大所長拍了拍李寶勵的肩膀說道:“你小子能說出來這么多,如果真能破案,我給你記個大功!”
信息上報之后,把專案組指揮部都沸騰了,馬上下達了命令:“趕緊把人和筆錄都帶過來!”
隨后指揮部的三個重要人物,閆子忠,李宏杰和呂志坤一起約談了李寶勵,談話一共進行了四十多分鐘,李寶勵回答了他們從各個角度提出來的問題。
談話結束之后,閆子忠又下達了一條命令:“讓田源他家所在轄區的派出所所長和管片民警立馬跑步過來!”
田源家歸6號派出所管轄,一會兒的時間,所長郝義堂和片區民警段崇先就氣喘吁吁的跑來了。
兩人一走進指揮部會議室,頓時就感覺氣氛有點不對勁,所有人都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著他倆,他倆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小心臟嚇得突突直跳。
門口的一個警察把他倆領到一個人面前介紹道:“這是省公安廳主管刑偵的副廳長張曦奉,有話要問你們?!?/p>
這倆小子一聽這么大的官兒,腿肚子都轉筋了,看來這事不小啊。
張副廳長首先問片警段崇先:“田源你認識嗎?”
段崇先點點頭:“認識啊!”
“他有假牙嗎?”
段崇先一臉懵逼:“沒聽說啊!”
“他有沒有紋身?”
段崇先話都說不利索了:“不,不,不知道啊!”
大廳長勃然大怒:“你什么都不知道,你這工作是怎么干的?”
段崇先嚇得差點兒癱在地上,冷汗頓時就流了下來,官大一級壓死人,這句話一點都不錯。
小片警趕緊解釋:“田源的情況,我調查了很多次,但是他早就出國了啊,他的家人和朋友都能證明,去年十月份他就去韓國打工了,到現在也沒回來。
聽到這個回答,專案組的警察也有點懵逼了,如果田源真去韓國了,那些團伙的身份就難查了,沒準還真就勾結了什么境外勢力,如果是那樣的話,想要破案就真難了。
不過已經確認了死者的身份,就必須繼續追查下去,遠的夠不著,先把田源身邊所有朋友調查一遍再說。
警方很快就把十多個人列為了重點懷疑對象,其中就包括他的師傅余林棟,以及和他關系最近的孫海波。
田源的四弟田斌告訴警方:“去年10月份,田源出國的時候,就是孫海波送他走的?!?/p>
既然這樣的話,那么孫海波的嫌疑就很大,而既認識孫海波,又認識田源的,就是閆文宇了。
根據這個情況,指揮部趕緊調來了大陸派出所所長謝鳳林,他跟孫海波和閆文宇曾經是鄰居,另外又調來了南山分局的預審員閆帆,他跟閆文宇是親叔伯兄弟。
大領導先問閆帆:“你認不認識田源?”
閆帆點點頭:“認識!”
領導繼續詢問:“11號尸體初步確認為田源的,現在我們懷疑孫海波有可能就是他的同伙,以你對田源和孫海波的了解,其他人還能有誰呢?”
閆帆當場就愣住了,心里頓時有了一個想法,這事沒準還真是孫海波干的,那么簡單一推測,另外一個很有可能就是閆文宇了。
閆帆越想越覺得有道理,這種驚天大案,絕對不是那種整天咋咋乎乎的刀槍炮子干的,他們沒那個頭腦,而那種平時低調行事,深藏不露的人,才最有可能把這事干成了。
想到這里,閆帆立馬表態:“如果真是孫海波干的,那閆文宇肯定也參與了,他倆有一陣子天天在一起。”
對于閆帆這種公事公辦,大義滅親的態度,大領導非常滿意,馬上下達了命令:“那好,你倆現在就去打探情況,具體怎么做,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當天晚上八點左右,閆帆和謝鳳林分別去了閆文宇和孫海波家里打探情況,回來之后趕緊匯報情況,兩人全都在家了,專案組當即決定,馬上對兩人展開抓捕。
2月16號凌晨兩點鐘,南山分局副局長王春林指揮三路人馬,分別在孫海波、閆文宇以及孫海濤家附近布下了天羅地網,此時警方懷疑,第四個劫匪就是孫海濤。
到了早上6點05分,閆子忠和李宏杰親自帶領抓捕隊過來和潛伏隊交接,6點30分下達了正式抓捕命令,三路人馬同時行動,分別沖進了他們三個人家里。
孫海波當時還沒有起床,面對沖進來的一群警察,他絲毫沒有反抗,他早就料到警察會懷疑到自己,但肯定沒有實質性證據,那就只能按原定計劃和警方周旋了。
在接受警方審訊的時候,孫海波表現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而且顯得有些不耐煩,給人的感覺就是,老子能坐在這配合你們工作,就是給你們點面子罷了。
警察問孫海波:“平時和你走動比較頻繁的人都有誰?”
孫海波說了一大堆名字,其中就包括田源一個,但他卻故意把田源的名字放在了中間。
警察又問他是怎么認識田源的,孫海波回答道:“我倆以前是同事,那時候關系不錯,總去他家玩,他老媽還認了我媳婦當干女兒。”
當問到紋身和假牙的問題時,孫海波一晃腦袋:“紋身沒注意過,假牙我就更不知道了,誰沒事還能別人嘴掰開看看???”
警方干脆直奔主題:“你知不知道南山煤礦搶劫案,當天你在哪了?”
孫海波回答道:“那案子鬧的那么大,鶴崗誰不知道啊,當天我哪也沒去,在家洗了點衣服,然后就睡覺了?!?/p>
警察有問他誰能證明,孫海波很不耐煩:“就我一個人在家了,讓我去哪找人證明???”
就這樣,兩名預審員連續審問了兩次之后,都感覺這個人不太像搶劫犯。
另外一邊的閆文宇也在同時接受審問,警察的第一輪問題是:“你去什么地方做生意了,做的是什么生意,帶了多少錢去的?”
閆文宇告訴警察:“我去天津了,后來還去了一趟廣州,回來之前又在哈爾濱待了一陣,我想倒騰點東北的木耳,一共帶了兩千多塊錢?!?/p>
當問到有沒有證人的時候,閆文宇略微思索了一下:“我自己去的,外地也沒有認識人,讓我怎么證明啊,不過我回來的時候,在火車上認識了一個女的,我倆聊的挺好,處了一段時間對象。”
對于那個女人的身份,閆文宇的回答,還是死無對證:“她叫依娜,老家是長春的,我倆都是去哈爾濱的,但是我回來之前就和她分手了?!?/p>
警察繼續追問:“你出去了好幾個月,還交了個女朋友,你就帶了兩千多塊錢,能夠花嗎?”
閆文宇當時就有點懵逼了,只能繼續胡編亂造:“確實不太夠了,后來去廣州的時候,我在火車上偷了一個包,里面有三千多塊錢。”
閆文宇想用這種小罪來轉移警方視線,警方雖然不太相信,但也沒發現什么明顯漏洞,不過他身上的疑點卻不少,警方通過討論后決定,把閆文宇作為重點審訊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