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禮永遠是肅穆的,尤其是漩渦水戶的葬禮。
在淅淅瀝瀝的下雨中,大量的忍者身穿黑衣,向著漩渦水戶的慰靈碑獻上了花束,對這位傳奇人物進行著最后的告別。
初代火影的妻子,第一任九尾人柱力,就這樣忽然逝去——雖然大家不知道漩渦水戶是死于雨之國的那場戰斗,但對于這一位的離世,并不感到意外。
七十多歲的年齡,放在漩渦一族中其實并不算高壽,不過相比于普通忍者來說,絕對是壽星了,而且死后還平穩完成了九尾人柱力的交接,以至于大多數人都向著某個紅發少女投去了關注的目光。
玖辛奈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不斷擦拭著眼淚,就算再怎么故作堅強,在這公開離別的時刻,也絕不可能壓抑的住。
“那個人就是……”
“沒錯了,紅色的頭發,水戶大人生前的時候經常將她帶在身邊,她一定就是新一任的九尾人柱力。”
“這樣的年齡,用身體束縛住了可怕的尾獸,還真是不容易啊,不過,不會有……”
“不要說!這種場合不適合探討這種問題。既然村子能悄無聲息更換人柱力,那說明具有限制九尾的手段,我們就不要對暴走這件事的可能性進行質疑了。”
不斷有竊竊私語聲響起,事實證明,相比于漩渦水戶,大家固然是敬重,但終究是隔著太遠了,他們還是更關心玖辛奈的狀態。
誰也不想在村子里待得好好的,在某個夜深人靜的時候忽然就被九尾給襲擊了。
一時間,也沒有人上前安慰玖辛奈,無他,跟玖辛奈不熟。
哪怕是忍者學校的同期學生,也沒有一個跟玖辛奈關系不錯的,大多都挑釁和歧視玖辛奈這個宣稱要當第一個女火影的外來者,然后被狠狠揍過。
還有就是,一般也沒有人愿意跟人柱力親近,各個忍村普遍都有這種現象。
“什么嘛,感覺木葉村里有很多復雜的東西。”飛段大概是最沒心沒肺的那個,他剛來木葉村幾天時間,且大部分時間都在接受楓間司的魔鬼訓練,對這場葬禮其實并沒有太多的感覺。
漩渦水戶?沒聽說過。
九尾人柱力?聽說很厲害,不過不了解。
“那個紅頭發的大姐,實力很強嗎,我看好多人都在盯著她,眼神也不是很友好,我拿著鐮刀去砍一通,你覺得能成功嗎?”
飛段心里癢癢的,他在湯之國可從來沒有見到這么多人沉默地聚集在一起,很想揮舞著鐮刀大砍大殺一頓。
“你要是這樣做,我先殺了你,將你變成我的尸體,這里是木葉村,跟你相處的環境完全不一樣,仔細感受一下。”
楓間司并沒有生氣,他知道飛段就這鳥樣,沒有什么壞心眼——只是驟然看到這么多人,比較激動,單純想砍死所有人而已,非常純粹。
“飛段,你現在是我的弟子,時刻都會有無數人的眼睛盯著你,你的言行舉止都代表著我,說話辦事的時候最好注意一下。”楓間司用平和的語氣說道。
“什么?搞不懂大忍村的規矩,在我們那邊,才沒有人管我啦!”
“聽話,不然殺了你哦。”楓間司微笑著開口。
兩個人的對話并沒有刻意壓低聲音,直接就是以正常的音調開展。
而能參與到漩渦水戶葬禮的,各個都是有身份的,要么是大族出身,要么是強大忍者,要么是有潛力的新生代,要么是建立過戰功的功臣,意味著,很多人聽覺靈敏,聽著這對師徒的對話,直接沉默了。
不斷有異樣的目光投來,不過大多不敢在楓間司身上停留太久,一掠而過,最終落到飛段身上,不斷打量著這個看上去并不強壯的苗條少年。
強大的忍者,舉手投足間,都攜帶著千錘百煉的本能,可他們并沒有從飛段身上看出來任何端倪,這反倒讓人更加好奇。
“我路過17號訓練場的時候,看到過楓間司大人在訓練飛段,怎么說呢,那個飛段,感覺都打不過忍者學校里的學生……”
“那就是忍術幻術體術都不擅長?難道查克拉量很大?否則楓間司大人不可能會看上他的。”
“誰知道呢,村子里不知道多少人希望將自己的后輩子侄送到楓間司大人麾下,可惜被這個外村的家伙捷足先登了。”
人們低聲交流著,反復打量著飛段,試圖將飛段的樣貌特征牢牢記住。
因為這本就不同尋常。
楓間司,一個木葉村的強大忍者,戰爭功臣,哪怕不招收村子內的優秀后輩,去火之國的其他城鎮選拔人才,其實都可以理解。
可偏偏從湯之國帶回來了這樣一位大大咧咧、桀驁不馴,甚至有那么一點無禮的少年?而且,這對師徒的相處方式,怎么說呢……動不動就是殺啊殺的,簡直聞所未聞,這真的是正經的師徒嗎?
不過沒有人真的會小看飛段,哪怕飛段展露出來的才能似乎非常差勁!尸遁強者,帶著弱雞學生,要說這學生一點本事都沒有,誰都不會信的。
就看飛段什么時候真正展露出才能,又究竟是怎樣的潛力,能得到楓間司這種強者的垂青。
“哈哈哈,司,你的弟子非常活躍。”
三代火影背著手走了過來,因為下著雨的緣故,所以并沒有叼煙斗,所過之處,人群自動讓開了一條路。
很多交談的人也不說話了,紛紛看了過來。
飛段站直身體,伸出手掌遠遠比劃了一下:“這個家伙是誰啊?”
砰!
楓間司一把掐住飛段的肩膀,看上去并沒有刻意發力,飛段就面容扭曲,身體劇烈顫抖,張著嘴巴像是要慘叫,卻一點聲音都說不出來。
“就算是我都不敢對火影大人不敬,你就更加不可以。”楓間司說道。
“哈哈哈,不必如此,你可以放開他了,少年人不認識我很正常。簡單來說,我是這個村子的火影,是要拼死也要保護這個村子的人。”三代火影并不生氣,反而笑了起來。
這其實也是三代火影的人格魅力之一,別管他在不作為方面,引發了多少糟糕的結果,但在性格方面,想激怒他的話其實很難。
更別說飛段這種沒心沒肺的家伙公開的質詢了。
“嘶,居然是火影?一點都看不出來——痛痛痛!”
“抱歉,火影大人,飛段剛來木葉村不久,對很多事情并不了解,也沒有接受過系統的修行。我原本打算將他訓練得差不多了再向您匯報,到時候讓他執行一些任務。按照我的計劃,再訓練他幾個月,他應該就可以成為獨當一面的強大忍者了。”楓間司說道。
“是嗎,那就辛苦你了,能被你看中的弟子,一定有過人之處,我很期待他在未來幾個月的成長。”三代火影一點都沒有質疑,微笑著點頭。
幾個月?獨當一面的強大忍者?
聽聽,這是正常人類能說出的語言嗎?
好多人都以為自己聽錯了,但思來想去,覺得楓間司這種身份的人,應該不會在這種場合下扯淡,可只是訓練幾個月,讓一個基本功極差的人獨當一面……無論怎么看都非常扯淡啊喂!
不過,經過三代火影的公開認證,已經沒有人會再去質疑飛段的出身問題,這也意味著,飛段在身份上,在木葉村里已經毫無阻礙。
“去跟玖辛奈聊聊吧,我的話她也是左耳進右耳出,她對村子的歸屬感還是不夠。”三代火影也是沒辦法了。
像他這種人,很輕易就能看出玖辛奈的心態,老實說,人柱力厭惡村子這種事情,放在其他忍村其實非常常見。
將來的四尾老紫、五尾漢、六尾羽高等等,都是早早就從村子里跑出去了,名義上不是叛忍,行為上與叛忍無異。
所以,各個村子摸索出來的最好方法,要么是將人柱力與影綁定,要么就干脆讓影來成為人柱力,或者讓人柱力來成為影。
三代火影不可能將玖辛奈培養成四代火影,這絕對不可能,玖辛奈從來到木葉村的時候就有了自己的思想,這樣的人不適合作為下一代的影。
他原本考慮過將波風水門這種根正苗紅的火影一系的天才后輩,找機會跟玖辛奈撮合到一起,可一連串的變動打亂了他的計劃,以至于就變成了今天這樣。
不過沒關系,三代火影覺得事情既然已經這樣了,他就旁觀好了,靜待事態發展,等要出事的時候再站出來糾正也不遲。
楓間司答應一聲,等人群逐漸散去后,站在了玖辛奈的身側。
“這家伙就是九尾人柱力嗎?看上去比我大不了幾歲,她能殺死我嗎?不能吧?那我也能當九尾人柱力,我要是把九尾獻祭給邪神大人,說不定邪神大人會很高興。”飛段沒心沒肺地問了一句。
“你的邪神也許會被九尾打爆的,同樣是迥異于人類的超自然個體,九尾是你所能知道的眾多特殊個體中極為強大的那個,想殺你的話,很輕易就能做到,只需要將你轟成無盡的塵埃就可以了。”
楓間司淡淡道:“現在,滾去修行,明天我會檢查你的修行成果,不達標的結果會是什么樣,你應該清楚。”
飛段打了個哆嗦,想起了各種慘痛的記憶,急忙跑去訓練場。
“大家都在看著你,你可是水戶大人的繼承人。”楓間司重重拍了拍玖辛奈的肩膀,“仔細感受一下周圍,很多眼睛都在盯著你。”
“因為我是九尾人柱力吧,他們本來就對水戶奶奶一點都不了解。”
“不止,他們還在提防著你因為過于悲傷而失控暴走,誰也不知道你到底能不能束縛住九尾。”楓間司淡淡道,“不過,如果連你都不行的話,村子里大概沒有人能做到了。”
“你也做不到嗎?”玖辛奈忽然抬起頭。
楓間司搖頭:“沒錯,我也做不到。我該怎么對付九尾?難道用親自用尸鬼封盡之術跟它同歸于盡?可如果用尸遁·尸鬼封盡,我就算累死,也拿九尾沒有什么辦法。”
他就算把自己的意志力全都消耗掉,最多只能從九尾身上刮一層皮下來,無法徹底封印九尾。
說來可悲,當前的木葉村,強者不少,但最適合當人柱力的,也就是只有自幼接受水戶教導,掌握了各種封印術的漩渦玖辛奈了。
“回去吧,好好睡一覺,明天醒來后,就又是美好的一天,你首先是你自己,其次才是九尾人柱力。”楓間司轉身離去。
他可不是知心大哥哥,沒有太多時間浪費在玖辛奈身上。
飛段那邊更值得他關注,邪神的力量還沒有發掘出來,他先要將飛段的實力提升到不亞于原本時間線上的巔峰期,其次再考慮怎么進一步挖掘飛段的潛力。
邪神的上限不該是這樣,死神都能秒六道級以下的家伙,邪神就算再怎么差勁,也不至于差太多吧。
漩渦水戶死去的消息,沒多久就傳遍了忍界,引起了巨大的震動。
大多數人都是彈冠相慶,這活化石可算是死掉了,從建村時代就延續的遺物,實力深不可測的漩渦水戶,果然還是死了比較好。
“沒有發現木葉村爆發了混亂?看來是平穩交接了啊,漩渦水戶那個老不死的,我還希望她能帶著九尾一同去死呢,讓木葉村徹底失去九尾。”
“不過這也是好事,新任九尾人柱力能保證自己不暴走就已經非常了不起了,更別說使用九尾的力量,這意味著木葉村在未來的很多年都無法使用九尾!”
這很關鍵!
二戰時期,漩渦水戶年邁,沒有出戰;等下一輪忍界大戰爆發,漩渦玖辛奈說不定也無法出戰,這對其他村子有利。
于是乎,所有手中掌握著尾獸的村子,拼了命似的開發尾獸兵器。
忍界最強忍村木葉村無法使用的東西,那就是其他忍村的優勢,必須要全力挖掘才行!
與此同時,云隱村就成了笑話了。
“什么?!漩渦水戶死了?那我們前幾天綁架漩渦玖辛奈的行動……實際上就是相當于綁架九尾人柱力?!”
三代雷影憤怒地一拳將眼前的辦公桌砸碎。
鬧來鬧去,云隱村組織了三百名忍者入侵火之國的行動,居然成了小丑的鬧劇?就算沒有楓間司一個人覆滅了他們幾百人的輝煌戰績,他們也絕對不可能順利綁走已經成為了九尾人柱力的玖辛奈。
木葉村不會允許,玖辛奈自己也不會坐以待斃。
這三百人歸根到底,還是要被木葉村的人消滅的,情報上出現了巨大的漏洞。
硬要說可能創造的價值的結果的話,就是想辦法在木葉村內,就刺激得玖辛奈失控暴走,可這也只是一種暢想而已,現實是他們的部隊被楓間司一個人團滅了。
三百名云隱的性命,奠定了楓間司的盛名。
“抱歉,父親大人,如果不是我……”夜月捂著自己的右手,一臉痛苦和煎熬。
“住口,夜月一族的繼承人絕對不會沉浸在自責和愧疚中,如果你還認為自己是個男子漢,就抬起頭來!這是三百名同伴用生命給你爭取來的生存的機會,你難道就想用這種頹廢的表情面對他們的亡魂嗎?!”
“是,我會想辦法給他們報仇的,我一定會找機會殺死楓間司!”
“嗯,這就對了。你的右手還是不行嗎?”三代雷影皺眉看著自己兒子的右手。
老實說,有些棘手,這只手完全廢掉了,無法傳輸查克拉,無法結印,整個就是實質上被封印了。
“村子到現在都沒有弄清楚封印你右手的術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個奇怪的惡鬼切掉了你的部分靈魂并吃掉了,這應該是一種針對靈魂的封印術。那個楓間司居然能通過尸體使用……”
三代雷影沒有親眼見過楓間司,但只是整合了各種情報后進行了解,也感到棘手。
他們夜月一族的雷遁查克拉模式,本該是最無解的忍體術,搭配著他們天生高大強壯的身體,天生就站在了忍界的高點,俯瞰這個世界九成九的忍者。
攻擊、防御、速度,全方位沒有短板,能用身體硬扛敵人的忍術轟炸,可現在倒好,冒出來了楓間司這樣的家伙?
驅使尸體作戰沒有什么,他們頂著雷遁查克拉模式,自信能在尸群里橫沖直撞,殺個人頭滾滾,自身毫發無損,可誰能想到楓間司掏出來了這么一手啊?
打不動身體,就直接繞過身體層面,徑直對靈魂下手是吧?
“再怎么千錘百煉的身體,也無法應對靈魂方面的攻擊,這難道是另一種靈化秘術?但又不對,沒聽說加藤斷會靈魂類封印術。”
三代雷影反復檢查著自己兒子的右手,不時傳輸進去一些雷遁查克拉進行刺激,可始終無法讓這只手重新發揮作用,附著在手掌上的詭異符文,簡直就是肉眼可見的詛咒。
沒辦法,完全沒辦法,三代雷影也無計可施,現在只能設想下一次遇到楓間司的場景,到底該怎么應對。
“哪怕是被靈化秘術攻擊,憑我們鋼鐵般的意志和強大的查克拉,也足以進行抵御,不至于毫無還手之力,可楓間司的封印術目前來看完全無法防御,只能不被他的尸體抓住。”三代雷影沉吟著。
夜月沉聲道:“父親大人,這就是關鍵,他能一個人就拉出來一支部隊,要殺他,就必須快速出擊,迅速殺光所有的尸體,且提前耗盡他的查克拉,讓他沒辦法用時空間忍術進行超遠距離逃跑,但是……”
但是,他要剿滅尸群就要親自出戰,以雷遁查克拉模式迅速清剿,但這就很容易與喪尸們近距離接觸,誰知道楓間司究竟安排哪個喪尸施術?
如果每一具尸體都會成為施術的載體?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但可能性不大,不可能存在無解的術,越是看似完美,施術時遭受的限制,以及施術后承受的代價就越大。
但他們暫時無法確定這個代價到底是什么,夜月只看到自己的右手和那具死魂尸體身上的一團東西被死神吃掉了,但他對靈魂方面完全不了解,無法判斷出來那究竟是什么東西。
總不至于是尸體的靈魂吧?這太荒唐了,難道是楓間司的查克拉?看上去又不像。
三代雷影想得腦袋疼:“去把土臺喊過來,他的腦子好用,這件事情還是要跟他仔細聊一聊。”
土臺,是三代雷影提拔起來的軍師類型的人才,將來也會成為四代雷影的智囊,維系著云隱村的運轉,并在四戰中,擔任一方戰場的現場指揮。
……
17號訓練場。
這段時間,楓間司瘋狂折磨著飛段,讓這家伙在體術層面的造詣迅速提升。
其實,以飛段現在的情況來說,他暫時不會遇到瓶頸——身體素質,有楓間司和邪神背書,本就處在一個高位,且有楓間司的己生轉生之術托底,少年飛段的身體素質只會比原本時間線上的巔峰期還要強!
所以飛段要做的就是不斷打磨自己的戰斗技巧,而不需要像邁特戴那樣,用各種艱苦的鍛煉來提升身體強度。
這意味著飛段在以驚人的速度成長,只要體術達標了,飛段就已經算是可堪一用的強大忍者了。
雖然水分還是很大,短板還是很多。
在飛段又一次累趴下,楓間司抬頭看向了訓練場邊緣的樹蔭中。
一道身影已經觀察了一段時間。
“抱歉,楓間司……大人,我不是有意窺伺您訓練您弟子的方法。”
波風水門跳下來,一臉歉意。
楓間司擺擺手:“沒關系,很多人路過這里的時候都看到過,我要是想保密,早就深入木葉森林了……這種純粹的體術對練,完全沒有需要保密的地方。”
正如楓間司所說,他這些天做的事情,就是不斷用各種喪尸折磨飛段,除了三代火影那種能用水晶球之術長時間監視這里的人,大概能看出來飛段不會死的特點外,其他人路過時就算偶爾看到了一些內容,也沒什么影響。
什么?訓練很殘酷,飛段被干得鮮血淋漓?這不是很正常,楓間司大人可是醫療忍者和尸遁忍者,治愈傷勢不是很正常?而且這樣強大的忍者訓練弟子,嚴苛一點不是很正常?
“你來找我,有什么事情嗎?”楓間司問道。
波風水門躊躇了一下,尷尬地撓了撓后腦勺:“可能很失禮,但是,我一直以來都很想挑戰您。”
“哦?挑戰我?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想法?”
“因為我們兩個是村子里唯二的時空間忍者,且使用的是不同的時空間忍術。”波風水門露出了窘迫的笑容,“我在飛雷神之術及適配忍術方面有一些想法,但靠自己進步的話很緩慢……”
一般人遇到這樣溫和且彬彬有禮的家伙,大概很難拒絕,但楓間司不是一般人。
“你不是我的對手,我的時空間忍術也只是尸遁秘術的適配忍術之一,我并非是專精時空間忍術的類型。”楓間司拒絕了。
波風水門?換成前幾年,他甚至很難有資格站在波風水門面前,更別說讓這家伙記住名字。
全木葉上萬名常駐忍者,又有幾人能讓波風水門記住?后來的情況逐漸發生變化,有人將楓間司和波風水門并列,認為這兩人是二戰時期,木葉村出現的天才人物。
但現在不一樣了,已經沒有人將楓間司跟波風水門比較,沒有可比性,這對楓間司不公平。
楓間司不用刻意去找波風水門,但波風水門主動來找他。
這個時期的波風水門,已經開始開發螺旋丸了吧,看樣子不但有了想法,并付諸實踐了。
飛段躺在地上,不屑道:“開什么玩笑啊,就你這種貨色還想對付我的老師?我一個人就能擺平你啦!”
“是嗎,飛段對吧,能得到楓間司大人的教導,你將來一定會成為了不起的忍者的。”
波風水門并沒有產生羞惱的情緒,就打算要離開。
但楓間司忽然說道:“也不是不行,算是幫我個忙,水門,如果你能干掉飛段,我就可以跟你交手……甚至在時空間忍術方面給你一點建議。”
無論是飛雷神二段,還是三段、四段、零式,楓間司多少都知道一點,照著抄作業就可以了。
“你也看到了,飛段在體術方面還有一段路要走,他的身體素質不錯,但戰斗技巧和戰斗直覺太差勁了,你在這方面又極為擅長。”楓間司道。
水門能駕馭飛雷神之術,重要原因之一,就是他擁有極致的神經反射能力,且在快速移動中,用一把苦無精巧割斷敵人的喉嚨。
在未來的三戰,還實現了一瞬間瞬殺五十名忍者的驚艷戰績,這樣的人拿過來給飛段喂招,實在是太合適了。
水門果然停下腳步,認真看著飛段:“這樣嗎,看來楓間司大人極為看重你……既然如此,我很愿意幫楓間司大人訓練你。”
“什么?喂,你誰啊就敢這么自信。”
飛段恢復了些體力,重新站了起來,拿起自己的鐮刀就對準水門。
楓間司說道:“水門,提醒你一下,要抱著殺死他的覺悟,否則會吃大虧的,他可不是簡單就能解決的家伙。”
聽到這話,水門的神色果然變得認真了,他疑惑地打量著對面渾身都是破綻的飛段:“楓間司大人,如果誤傷了他的話……”
“不用介意,隨便去做吧,事實上,你殺不死他……字面意義上的殺不死。”
楓間司的話語讓水門更加疑惑,他不覺得楓間司是在有意羞辱他,那真實情況就是,飛段很特殊……這就是飛段能被楓間司看中的真正原因了吧。
唰!
水門直接掏出兩把苦無,朝著飛段的周圍就投擲了過去,一把把苦無看似凌亂地釘在地上。
“喂,你在搞什么,喝大了嗎?你的投擲術太差勁了,還不如我呢,你這樣的人真能提升我的體術嗎?”
飛段大大咧咧揮舞著鐮刀,打法上也大開大合,在水門這種心思細膩的人眼里,簡直到處都是可以攻擊的破綻。
飛段當即一刀揮砍過來,被水門低頭閃過,他拿起手中的特制苦無,架在了飛段的脖子上,這一瞬間,他都覺得有些太順利了,并因此而警覺。
“看上去已經結束了,這如果是真正的戰斗的話,你已經死了。”水門說道。
“呵,誰告訴你的,才剛剛開始呢……我也死不了。”
飛段猛然用力甩動鐮刀,巨大的作用力,讓他的脖子迅速靠近了水門的特制苦無,當即被切開了一道缺口。
“這是怎么回事,你想死嗎?”水門皺緊眉頭,驚疑不定,低頭看了看自己苦無上的痕跡,確認這并非是幻術。
“好痛啊,該死的家伙,我也要在你身上砍出來這樣一道傷口。”
飛段嗷嗷叫著,使用在水門眼里無比拙劣的體術,向水門發動攻擊,期間,他脖子上的傷口隨著不斷發力而崩裂,看得水門心驚肉跳,不斷將目光投向楓間司那邊。
這種傷勢,再不出手治療的話會死掉的吧?可楓間司始終無動于衷,正安靜地看著。
水門若有所思,又是接連幾次出手,在飛段身上不斷制造出更多的傷口,漸漸的,他意識到了飛段的不對勁,這么多傷口本該血流不止,但流出的鮮血似乎并沒有多少,往往是流出來一點后,逐漸就止血了。
“不是自愈能力,他的傷勢并沒有愈合,所以,他的鮮血實際上并不像常人那樣大量流動,這能讓他比常人承受更多的傷勢。”
但只是這樣,似乎并不足以讓楓間司重視,除非……
飛雷神之術!
水門終于動用了飛雷神,身形不斷在各個苦無的位置移動,在飛段身上割出更多更大的傷口,然后,水門就徹底沉默了。
他無言地看著依然活蹦亂跳,頂多因為傷勢太多而暴躁的飛段。
“所以,這家伙是不死的?”水門一臉驚詫,世上怎么會有這樣的家伙存在?難怪能得到楓間司的青睞!
楓間司開口道:“我剛才就說過了吧,水門,你是殺不死他的,所以放心大膽去做,你對他進行訓練,何嘗不是在訓練你自己的一些術式,可以放心大膽用出來。”
這時候的水門,所有的忍術都無法殺死飛段,他又不會尸鬼封盡——雖然就算會也不會用出來——這意味著,水門可以盡情發動攻擊。
“這樣么,怪不得楓間司大人說,幾個月的時間就能把你培養成獨當一面的忍者,除了不死能力之外,你應該還有其他的手段吧,也可以對我用出來。”
水門一手拿著苦無,另一只手張開,成爪狀:“那我也不客氣了,雖然這個術還沒有完成,但如果能在戰斗中使用的話,一定能積累不錯的經驗吧……螺旋丸!”
肉眼可見的查克拉劇烈旋轉,但極為松散,被水門一把按在了飛段的腹部。
“哇啊啊啊啊啊!!!”
飛段整個身體都旋轉著倒飛了出去,發出一連串音調不一的慘叫聲,最終摔到了木頭樁子上,砸到地上。
他上半身衣服,破損的痕跡也極為特殊,是一圈一圈的紋路。
“看樣子是成功了。”水門握緊拳頭,有些振奮,不過威力似乎差遠了……需要將查克拉進一步壓縮,他暫時就卡在了這里。
“好痛好痛好痛!!”
飛段竄起來,暴跳如雷,拎著鐮刀再度砍向了水門,兩人就這樣不斷糾纏和僵持,期間,水門多次動用螺旋丸,每一次都能制造出很大的聲勢,但沒有制造出什么實際的效果。
楓間司全程看著這兩個家伙的交手。
“完全分不出勝負,拼成這樣,要么一方主動撤走,要么就看誰的查克拉先耗盡撐不住了。”楓間司覺得這種戰斗有些無聊,不過飛段的體術水平確實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提升著。
被波風水門這樣的人輪番血虐,飛段又很不喜歡承受痛苦,再怎么僵硬的腦袋,也會轉起來,更別說飛段在體術方面的敏銳度其實并不低。
這兩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提升著自己的水平。
這一幕,楓間司在看著,三代火影也通過水晶球觀察著。
“果然是不死忍者,我也沒看到楓間司有中途施術的過程,難道說,飛段的能力并非來源于楓間司?”
三代火影覺得,忍界中的秘密實在是太多了,總是會出現各種各樣讓他都感到驚訝的事物。
幸好,這樣特別的忍者歸屬于木葉村,三代火影也很好奇,飛段只憑著不死是無法成為楓間司嘴里的那種忍者的,到底還有什么能力沒有用出來?
難道是某種同歸于盡的忍術?嗯,渾身貼上起爆符,然后沖向敵人同歸于盡……粉身碎骨也不會死嗎?
“還有水門,這孩子越來越優秀了,不聲不響就開發出來一個強大忍術的雛形,瞬間發動的無印忍術嗎,真是天才的創意。這幾年沒有接受自來也的教導,自己已經拿出了很好的成果了。”
三代火影感慨著,隨著自身的衰老,每次看到村子中涌現的杰出后輩,他總是感覺自己也仿佛憑空增添了些活力。
他看著沉浸在戰斗中實驗新忍術的水門,沉吟著,猶豫要不要跟楓間司說一聲,將空界之術傳授給水門?同為罕見的時空間忍術,想必存在著一定的共通之處。
雖然水門肯定是學不會空界之術,但觸類旁通,說不定能有所收獲,進一步開發飛雷神之術。
就是不知道楓間司愿不愿意做這件事。
這時,一名看守大門的忍者來到火影大樓進行匯報。
“火影大人,自來也大人回來了!”
“是嗎?自來也終于回來了啊,看來也是做了一番思想斗爭。”
三代火影有些欣喜,回來就好,只要肯回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完全可以揭過去,很多事情就不再是事情。
哪怕,自來也在之前的很多事情中,無形之中扮演了并不光彩的角色,算是間接推動了漩渦水戶的死亡。
這對三代火影來說,并不是不可饒恕的事情,只要自來也愿意回來,什么都好說。
自來也走在喧鬧的街道上,看著車水馬龍,精神有些恍惚,本就忐忑的內心,此刻更是充滿了膽怯。
普通的忍者和村民們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村子的高層會不知道嗎?發現并隱瞞了輪回眼的情報,可最后不但沒能瞞住村子,也沒能瞞住妙木山。
自來也想起來那兩位仙人見到長門之后,一陣噓寒問暖的場景,感覺自己的嘴巴都在發苦。
事情怎么就一步步演變成這種鬼樣子了?最不該知道的人全都知道了,他最開始所做的預期,全都被打破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教導了長門三年時間,長門已經有足夠的實力自保了,前提是低調一點,別招惹半藏那種強者,保命的話也沒什么問題。
“現在這情況,妙木山會死死盯著長門的,如果不是我攔著,它們恨不得直接跟長門簽訂通靈契約。”
所謂預言之子,未來的路徑夾在木葉和妙木山中間,此刻早已變得面目全非了吧?長門的道路將會變得更加坎坷,無法預測。
“不過,沒想到大老爺居然真的認識六道仙人。如果六道仙人是上一任改變了忍界的人,那長門就是現在這一任變革忍界的人……”
自來也其實能理解妙木山的做法,它們想繼續抓住時代的風向,在驚濤駭浪中確保妙木山的存在與興盛。
“再等等,我也要看看,長門將來到底會選擇怎樣的道路,這一點很重要……先去見老頭子吧,然后再跟水門聊一聊,說起來,我最開始還以為水門會是預言之子呢。”
自來也自嘲一笑,預言之子應該只有一個吧,難道會有好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