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疼痛讓綠毛額頭快速冒出冷汗,身體跟隨手腕扭曲的程度扭轉(zhuǎn),盡量降低手腕處傳來的劇痛。
“放...放手。”
周南川轉(zhuǎn)頭,有些驚詫看著身邊,伸出手的李北漁。
李北漁冷著張臉,手上力氣加大。
又一聲清脆聲音響起。
見自己兄弟被打,其他人怎么坐得住。
一窩蜂沖了上來。
李北漁目光一瞥,猛地將綠毛向后一推,伸手拿起離她最近的板凳砸過去,砸到最先沖上來人的頭上。
“砰”的一聲,塑料板凳應(yīng)聲而碎。
而最先沖上來的人,直接被砸懵了。
這一操作,也把在場人看懵了。
她動手倒是挺快的。
周南川心里想著。
也就在這個時候,耳邊傳來一陣風(fēng),緊接著,就聽到身后傳來一聲慘叫聲。
“啊!!!”
李北漁皺眉,瞥了他一眼,“還愣在這干什么?被人打了連還手都不知道?”
周南川有些尷尬。
見打起來了,老板也不再當(dāng)和事佬,而是打起報警電話。
掛斷電話后,開始看起他們打架。
并不是單純看熱鬧,而是在計算自己這些損失是多少錢。
另一邊拍視頻的周南川兄弟們,見此情況,也上來幫忙。
派出所離這邊挺近的,在聽到有人打架鬧事,不到五分鐘就來了這。
就這樣,他們一行人就去了派出所。
**
現(xiàn)在是晚上九點(diǎn)。
打工的牛馬們開始回家,放暑假的學(xué)生們也在外面瘋夠,回家吃飯。
女人腰上系著碎花圍裙,里面是件碎花長裙,看起來和圍裙是一個布料上裁才來,縫上的,長裙襯得腰身凹凸有致。
明明還在做飯,但整個動作是說不出來的優(yōu)雅。
精心打理的長發(fā)披在臉側(cè),揭開砂鍋鍋蓋,把一旁已經(jīng)洗好的白米倒進(jìn),還在冒熱氣的砂鍋里,細(xì)細(xì)攪拌。
撲面而來的氣味讓她閉上眼睛。
圍裙口袋的手機(jī)在嗡嗡作響,拿出來看到上來陌生的來電顯示時,微微皺眉,接起電話。
不知道對面說了什么,女人的臉色“唰”地變了。
派出所
“周南川監(jiān)護(hù)人?”
“我是他媽媽。”女人站在派出所里顯得有些局促,因為這是她第一次來派出所,“他沒事吧,受傷沒有?對方說要多少醫(yī)藥費(fèi)了嗎?多少都行,只要能放他出來。”
女警連頭都沒抬,動作熟練地從右邊文件夾里抽出一張紙,拍在桌面上,“這些另說,先把單子寫了。”
隔了一會,等那位女警手頭上工作忙完了,她才蓋上筆帽,抬頭,“你兒子還厲害啊,和一個小姑娘兩個對五個,打架就算了,還被對方打得鼻青臉腫的,應(yīng)該是第一次打架吧?”
女人渾身僵硬,不知道該擺出什么表情。
不過在聽到打架的不只是她兒子時,她微微擰眉。
女人填了表,在右下角簽上自己的名字—
慕如霜。
女警道:“行了,你在這等著,你兒子還沒審?fù)辍!?/p>
慕如霜皺眉,“還沒審?fù)陠幔俊?/p>
女警看了她一眼,“雙方口供不一致。”
周南川這次打架情節(jié)并不嚴(yán)重,雖然是那位燒烤攤女老板報的警,但那幾個先惹事的女混混口口聲聲說,他們是怎么被欺凌,按在地上暴揍的。
負(fù)責(zé)做筆錄的幾位警察都在用質(zhì)疑的表情看著他們。
他們接到無數(shù)報警電話,頭一次遇到這種“受害人”:
五顏六色的雞冠頭,一身煙味就算了,身上還有紋身。尤其是爆出自己身份證號碼,一查查出來是留有好幾個案底的不良青年。
“你們說的是真的?”
“屬實,而且,警察同志,就算視頻上顯示是我們這邊先動手的,但我們也這是不小心推倒他的,也不是真正想動手的。”
“胡說八道!”錄視頻的小少年聽完后,臉色漲紅,“警察叔叔,明明就是他們先騷擾那個女孩子的!”
“你放屁!”
“......”
候?qū)徥覂?nèi)。
周南川雙手放在桌子上,嘴角被打破,鼻梁上也被劃出一道口子,第三次重復(fù):“我沒打他。”
而李北漁坐在周南川旁邊,相對于周南川來說,李北漁身上倒沒有很明顯的傷痕,只是漂亮的臉蛋有點(diǎn)淤青而已。
她倒是無所謂地聳聳肩,也是第三次重復(fù)開口:“是他先來騷擾我的,而且,我也沒打他,全程是他們在打我和周南川,而且,周南川臉上全是為了保護(hù)我而受的傷。”
在這半小時內(nèi),李北漁知道這位英雄救美反被美人救的少年,叫什么名字了。
綠毛在這不長不短的時間里,體驗到人生如戲是什么滋味。
面前這兩位才上了高中的小屁孩給他上了一課——什么叫不!要!臉!
他坐在李北漁和周南川對面,長桌挺寬,他一掌拍在桌子上,指著李北漁的鼻子罵,扯著嗓子怒吼,口水都要噴在李北漁臉上,“——艸/你媽!警察!他們兩個在撒謊!”
警察也不是好惹的,“艸什么艸,給我坐好,像什么話,不行給我滾出去,讓你說話了嗎?”
綠毛不情不愿地坐回去。
警察扭頭看著綠毛對面的少女,一絲眼神都沒放在周南川身上,聲音都放低了幾分:“李北漁是吧?你別怕,有我們在,他不敢對你做什么。”
李北漁怯弱又十分懂禮貌地說道:“謝謝警察叔叔。”
周南川瞧著不一樣的李北漁,嘴角抽了抽。
半個小時前,就是李北漁打他們打得厲害,凳子不要命地往他們身上砸。
綠毛氣得恨不得掀翻桌子,沖到他們面前。
**
李北漁和周南川出去的時候已經(jīng)快要到十點(diǎn)了,兩人都沒付一點(diǎn)責(zé)任,簡直是完美。
在燒烤攤老板和周南川的同學(xué)們添油加醋下,綠毛和他的同伙坐視了罪名,身上被打出來的傷也被認(rèn)定為“鬼知道是在哪里被打的”的說法,還反掏出錢,寫保證書。
兩人出來的時候,派出所外面就只有站在門口等他們出去的慕如霜了。
看見周南川時,慕如霜上前走到他面前,眼神心疼地看著她的寶貝兒子。
而李北漁低頭,還在回復(fù)消息。
慕如霜見這人還有些熟悉,便試探開口,“北漁?”
李北漁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抬頭,看見周南川和慕如霜站在一起,眼神有些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