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
李老四悲催的和自己電話那頭的大哥喊著。
“哥啊,這可咋整!天道這一次鎮封了整整五百年的時空,特別是秦始皇所處的時代,就連您現在都無法進入了,而其他時空也被天道禁封,小偉的車肯定是不能用了,你說這.......”
李老四頭疼的抓著自己的腦袋,“元始那個老東西說他的分身再出事之時已經在他們三人的身上留下了自己的力量,只要離秦朝的時空足夠遠,應該可以再度穿越離去,但能不能相會就不敢保證了。”
小靈通那頭傳來了太上悠揚的聲音。
“長庚,莫要慌張,須知縱然是天道也不可能一直封禁時空,隨著時間的流逝,各個時空的封禁必然會松動,到那時車便可以用了,你無需擔心,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要知道,為何天道要鎮封全部時空?特別是秦始皇時期,被它徹底封禁,而且老夫之前還觀測到隋末的時空也曾出現過大震,若是所料不差,它應該是在這倆個時空動了什么手腳,甚至是做下了令我們無法想法之事。”
李老四哭喪著臉,“大哥,那怎么辦,要不然你先想辦法把我送到秦朝去看一眼?”
“長庚,很久之前我就告訴過你,天道改變的乃是人的歷史,所以也只能由人來改回,老夫和陛下可以盯緊天道,可決不能直接出手干預歷史走向,不然后果難料啊。”
李老四失魂落魄的放下了電話,“那就是說這一次只能靠小偉自己去拯救了,只能靠他自己去發現了.......”
仰頭看天,李老四絕望大喊,“小偉啊,撐住了!三界的安危都在了你身上,你可別餓死在古代啊!”
正好是李老四話說完的下一秒,在大沙漠里走了整整三天的黃小偉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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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時分,一抹篝火于漆黑的大漠上緩緩燃燒,帶來了少許溫暖和光亮。
一行人圍坐在篝火前搓手取暖,喝酒閑聊。
“殺!”
“真殺嗎?”
“什么時候殺?”
“這種時候砍人頭軍功能翻倍么?要是能翻倍咋就干了!不行我就還是割鼻子吧。”
“得講點謀略,我覺得還是該放火,燒他狗日的,給他燒迷糊了,到時候再沖進去,好殺多了。”
“有道理。”
聽著面前這些黑衣人興高采烈的討論,再看看他們不停地磨著手中長刀,一副激動不已的模樣,被這群人救下的黃小偉不由看了看身旁那名說出了殺字的中年人道,“大叔,您說我現在走還來得及么?”
中年人生的相貌堂堂,儀態不俗,眉眼間還頗有儒雅隨和之意,一身黑色漢服的他挑了挑眉,“大概是來不及了,畢竟你聽到了不少啊。”
黃小偉心里咯噔一下,順便還看到倆個五大三粗的黑衣人在那兒摸著下巴盯著他嘀咕。
“是不是得滅口?”
“怎么說也是咋們撿來的,就這么滅了還有點不落忍......但還是滅了吧,以防萬一嗎。”
眼見那倆大哥說著說著就拔出了自己腰間的長刀,黃小偉好懸沒嚇昏過去,倒是那個中年人拍了拍黃小偉肩膀,“小哥,放心,我等皆為朝廷官員,不會做這種事的。”
黃小偉看了看他腰間的匈奴彎刀,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大叔,你,你們不能殺完了人后順手把我也給收拾了當軍功吧?”
“呀,被他發現了,他怎么知道老子想宰了他領功啊。”
“嘖嘖嘖,把話挑明了就不好下手了真是。”
“老趙你心黑,你來吧,我們都還挺要臉的。”
“也行,反正我沒跟他說過話。”
黃小偉嚇暈了過去。
“誒這怎么還暈了,得,暈了好,暈了不知道疼啊。”
“沒暈沒暈!諸位好漢殺良冒功損咋大漢天威啊!”
瞧著黃小偉那副跪地磕頭的德行,黑衣人們都笑了出來,隨即一個個低頭磨刀備箭,準備火油。
黃小偉看的可疑問了,心說這真是大漢官員么?有這路悍匪官員么?
黃小偉看了眼身旁的中年人,小心湊了過去,“大叔您是干嘛的啊?”
中年人用樹枝撥弄著面前的篝火道,“你是問以前還是現在?如果是以前的話,我為蘭臺史令,后因過被免職,倒也好,索性投筆從戎,如今為我朝使臣,出使鄯善。”
“您也是漢使啊?”黃小偉嘴角直抽。
中年人聽著有些好笑,“怎么,你還見過其他漢使?”
“見過,一大爺,說自己叫個啥傅介子,要去殺樓蘭王,就帶著三十多個人,跟開玩笑一樣。”
中年人聞言雙眼輕輕轉動了下笑道,“他可沒有跟你開玩笑啊,不過真巧,我也去要殺人。”
黃小偉咽了口唾沫,“殺,殺鄯善王?”
中年人大笑,“哈哈哈,一國之君,豈能輕易斬之啊,我不殺他。”
“那您是要殺.......”
中年人平靜的點點頭,“沒什么,北匈奴使者來了,就殺他吧。”
黃小偉沉默了很久。
“北匈奴那邊兒人多么?”
“嗯不少,百余眾吧,五十里外聽說還有數千游騎在鄯善國外圍游弋。”
黃小偉把頭探了過去,“您手里有多少人?”
“三十六人。”
黃小偉真誠的看著他,“你們漢使都一個路子么?”
“這小子眼神有點怪,怎么有那么點狗眼瞧人的架勢?”
“他別是看不起咋們吧。”
“要我說一起弄死得了。”
中年人只是笑著搖頭道,“小哥,我們剛剛到來時鄯善王還將我們奉為上賓,可自從前幾日匈奴使者到后,我們便被冷落在了一旁,不是我們瘋,而是被逼到了這個份兒上了啊,誠然,殺匈奴使者確實有些艱難,可若是什么也不做,我們的人頭只怕就要被拿來取悅匈奴人了,所以必須殺了他們,這樣鄯善王才會死心塌地的跟隨我大漢。”
“西域,該安穩一些了。”中年人輕聲呢喃。
“那萬一你們殺完了,鄯善王直接拿你們的人頭去給匈奴人賠罪怎么辦?”
“他敢。”中年人淡淡一笑,眼中隨和盡皆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股讓人無法直視的鋒芒銳意。
“某今日之舉意昭告西域諸國,天下之大,為漢獨尊!倘若朝秦暮楚,不順天意,不遵大勢,那便由我來替他們選。”
中年人看向黃小偉,“他們其實只有一個選擇,對么。”
黃小偉嘴角直抽,“那還有其他國家啊,這個你整服了,其他的怎么辦,這么干萬一把其他國家給逼到了匈奴那邊.....”
“那就一個個打過去嘍。”中年人一拍手,“你看,很簡單的道理么。”
黃小偉聽得沉默了很久,才看向了中年人,“大叔,您是誰啊?”
“呵呵,不才姓班,名超,字仲升。”
話語落,班超起身上馬,身后的三十五名黑衣侍從也同時翻身上馬,丟給了黃小偉兩壺水和一袋干糧,班超輕輕一笑,“小哥,就此別過,若是我們不幸身死,便煩勞你回大漢向陛下稟報,仲升不負大漢。”
說完,班超又點了點頭,“但我覺得我不會輸。”
很快,一行人于夜色間,殺意凌然,駕馬遠去,只留下黃小偉呆呆的注視著他們的背影。
“班定遠,傅介子,”黃小偉仰頭看了看天空中的那輪彎月,“這些名人,為什么都那么,那么與眾不同啊?或者說,膽兒怎么就肥的那么離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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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你真瀟灑。”
“大人不愧是長安大戶人家出來的,這氣勢,絕了!”
馬背上的班超咳嗽了一聲,“主要是在外人面前不能丟份兒,都把頭抬起來,精精神神的,這樣就算真輸了,咋們好歹也能再史書上留下個忠勇的名聲。”
“.......大人我們現在跑還來得及么......”
“大人鬧了半天您也沒譜啊!”
班超一攤手,“打贏了不就有了么,這不是很簡單的道理么,一會兒到了就砍!砍完就走,多簡單啊。”
“老趙,咋們大人一直都這么有自信的么?”
“我尋思那小子的眼神好像也沒看錯......”
最后,三十五人一同對正前方那道瀟灑的背影發出了拷問。
“大人,您真沒譜么??”
策馬沖在最前方的班超回頭一笑,“有的。”
“什么譜兒?”
“直覺。”
眾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