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那些年的人和事 第二百五十四章瓦崗一爐香

南城外。

蒙恬率一萬精騎，八千步卒直撲楚軍戰陣而來，在此等候許久的單雄信，手持一根金釘棗陽槊面目陰寒的注視著前方駕馬沖鋒的大秦鐵騎，持槊的手都忍不住顫抖了幾分。

李世民，你夠狠！驅魏文通等人蟻附攻城，命我主攻南城，命我不得讓蒙恬進城，卻只給我一萬步卒，你是想讓我在秦軍夾擊之下而死啊！

曾險些要了李世民的命，兵敗后也被他下令處死的單雄信眉頭狂跳，滿臉憤怒。

“殺！”縱然被如此對待，單雄信也沒有棄軍而走，率先持槊直撲蒙恬而去。

“賊將受死！”

單雄信一聲大吼，金釘棗陽槊瞬間送出，直奔蒙恬面門而去，蒙恬持槍而上，兩馬交錯的一瞬間，手中鐵槍送出，和單雄信的金釘棗陽槊重重的碰撞到了一起，而下一秒，蒙大將軍鐵槍一抖，槍尖如龍，一瞬挑開長槊，直刺單雄信右臂，將他整個人挑下戰馬！

“將軍威武！”身后沖擊楚軍戰陣的秦軍鐵騎放聲大喝。

“你！”萬沒有想到自己居然在蒙恬手中連一招都沒走過，摔落在地的單雄信狼狽不堪，發絲凌亂，但卻憤聲怒吼，“再來！”

單雄信卻也勇猛，可在日后被稱為中華第一勇士的蒙恬面前，李元霸不出，宇文成都不在，便是裴元慶也不可能在他手下落得什么好處。

只憑勇武，蒙大將軍就足以壓過絕大多數隋唐猛將！

“休傷我二哥！”單雄信剛要翻身上馬，就聽見身后傳來了兩聲大喝，轉頭看去，只見秦叔寶和羅成率三萬騎兵朝他趕來，蒙恬見狀立刻舍了他，撥馬大吼，“全軍速速沖開楚軍戰陣入城，不得猶豫！”

秦軍鐵騎快速沖陣，步卒跟隨在之后健步沖向前方的郢都南門。

“賊將休走！”冷面寒槍的羅成羅少保，坐騎迅猛沖到蒙恬身后，羅家槍一瞬刺出，“砰！”蒙恬轉身一槍掃過，力沉如山！羅成整個人都在馬背上不由一個趔趄，險些被蒙恬一槍掃落戰馬。

“表弟！”秦瓊也到了，兩桿金锏勢若雷霆砸向蒙恬頭顱，蒙大將軍身形一避，鐵槍順勢上掃，鋒利的槍尖幾乎是掃著秦叔寶的鼻子而過！

“駕！”一擊之后，蒙恬不在糾纏，眼見李信已經率鐵騎出城接應，南城樓上秦軍弓手更是不斷放箭壓制住了楚騎進攻，蒙恬一聲大喝，“走！”

很快，在李信的接應下，蒙恬率一萬精騎快速沖進了郢都，折損不過百余人，步卒動作緩慢，被四寶將尚師徒和熊闊海率領的五萬援兵在后截殺，只有兩千人殺了出來，余下六千，盡數沒于楚軍戰陣之中。

看著蒙恬帶著萬余精騎沖進了郢都內，羅成和秦叔寶的臉色都很難看。

沒有能按照二公子的謀劃吃下蒙恬一半騎兵，被他扳回了一局。

此前那一戰蒙恬牢記父親教誨，并沒有親自率軍沖鋒，一直都在居中調度大軍，搞得秦叔寶等人對他的武力沒有一個清晰的認識，今日這一交手他們才知道，這位中華第一勇士僅憑勇武，便可死死壓住他們。

無愧當世名將。

下馬來到被親兵攙扶包扎右臂傷勢的單雄信面前，蓄有長須，面目忠勇的秦叔寶很是擔心道，“二哥，沒事吧？”

單雄信搖了搖頭，對秦叔寶并沒有像李世民一般，不給好臉色，但也忍不住冷嘲道，“你家那位二公子是擔心我就這么死的過于明顯，身上污名難以洗刷，所以才讓你們來的么？”

秦叔寶為難開口，“二哥，你多想了，二公子也是剛剛得知蒙恬到來的消息，他第一時間就讓我們率軍來救援你，更何況當年，當年是陛下的旨意，并非二公子執意要處死你，我和茂公求過二公子，就算你當年險些殺了二公子，二公子當時也已經決定要留你一命，是架不住陛下的旨意才.......”

單雄信大聲冷笑，“李淵的旨意？他李世民真想留我，還會拖到李淵圣旨來的那一天么！叔寶，你還看不穿你的這位二公子么，他想讓我活，便絕不會有李淵那道圣旨，正相反，他李世民執意要我死！他那位遙坐長安的父皇也不介意幫兒子這點小忙，所以才出面做了這個惡人，為的就是讓你和茂公等人不會與他離心離德，叔寶，你這位二公子殺人，從來不用自己的刀！”

秦叔寶聽得臉色暗淡，低下了頭。

“二哥，你我各為其主，你力保王世充，叔寶也只會效忠二公子，但你我還是兄弟，別忘了瓦崗山眾兄弟們的那一爐香。”

單雄信聽得凄凄慘笑，“瓦崗一爐香，瓦崗一爐香啊，當年若早知如此，我便親手掀了那桌子！”

說完，單雄信大笑離去，但臨走前，他還是停下了腳步。

“你認二哥，二哥也認你。”

“但二哥早晚有一天會殺了李世民，二哥的頭以后就讓你來砍，算是給李家一個交代。”

秦叔寶望著單雄信的背影，虎目含淚，“二哥........”

羅成扶住了自己滿眼淚水，內心煎熬的表哥勸道，“表哥，以后還是少與單二哥來往吧。”

秦叔寶猛然看他，“你什么意思？”

羅成嘆然搖頭，“表哥，單二哥必死于二公子手中，這么長時間以來，連老將楊林二公子都親自出面和他聊過，可到了如今，除了宇文成都外，便只有單二哥，二公子不曾提過一句，表哥.....你我都明白，二公子容不下單二哥的，畢竟二哥真想殺他，甚至還險些成功過。”

秦叔寶大手一抬，聲音哽咽，“表弟，不用再說了，我都明白，忠義兩難全，直到今日表哥才真的明白了這五個字。”

羅成臉色復雜，“表哥，我想告訴你的是，你就當單二哥已經死了吧，二公子想要他死，沒人救得了，我羅家也不行，甚至如果你一味的去求二公子，也會適得其反，單二哥只怕會死的更慘更快，你明白么？”

“你是要我坐看二哥死去么……”秦叔寶喃喃自語。

羅成點頭，“是，而且什么都不要做，否則，二公子為了你著想，只怕會讓你做出一些可以彌補良心的事，然后在......這對單二哥就太殘忍了些，不如就讓他安安靜靜的走吧。”

秦叔寶聽得神情惶然，不住搖頭，“不行，這絕不行，我.......”

秦叔寶剛要反駁，就看見大軍之后，一道白衣身影微笑的注視著他。

望著遠方那玉樹臨風，英姿颯爽之人臉上掛著的淡淡笑意，秦叔寶如墜冰窟，萬人敵的他此刻心中被濃濃的恐懼所包裹。

“二公子我......”

然而，遠方那道身影只是又對著他笑了下，便轉身離開，一句話也沒有說。

正是這種不言才讓秦叔寶心中更為惶恐不安。

不久后，身形高大，臉色漆黑的尉遲恭朝秦叔寶和羅成走來，來到惴惴不安的秦叔寶面前，尉遲恭沉聲道，“叔寶，二公子要我告訴你，人念舊情沒什么不好，他也正是看中了你這一點，才視你為肱骨，二公子說為了不讓你為難，只要單雄信不對他出手，他絕不會傷害他，你平日里也盡可找他喝酒敘舊，二公子理解的。”

秦叔寶聽得臉色大喜，朝著李世民離去的方向鄭重的叩首三次，“叔寶謝二公子恩典，此生定誓死追隨二公子！”

可一旁面如女子，俊美異常的羅成，臉色依舊那么的難看。

表哥，你在高興什么。

二公子這句話一說出口，單二哥便再無活路了。

表哥，二公子已經讓你的良心過得去了，接下來.......

羅成望著依舊感動無比，但很快就明白了什么，呆立原地，雙眸悲涼的秦叔寶，悠悠一嘆。

太子和齊王，與二公子相提并論，只怕真的是一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