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太妃看著兩個孫女,眼神中閃著滿意的微笑,那是發(fā)自心底的笑。
她隨即用凌厲的眼神掃向鳳淺淺,強擠出一抹笑。
那笑意恍若雪地上的一縷日光,輕輕一晃便被雪中的寒意擋住了熱氣,變得冰冷 。
太妃的聲音中帶著威壓:“淺淺,哀家終究年紀(jì)大了!
只顧著和她們姐妹倆說話,一時間竟忽視了你的存在。”
話語中沒有一絲歉意,似乎是理所當(dāng)然一般,還給自己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鳳淺淺心里吐槽:【臉皮夠厚的,借口這么牽強也能說出來!
我蒸發(fā)了,我TM是露珠?!?/p>
鳳淺面上沒有絲毫變化,依然平靜如水,眼眸中波瀾不驚。
本就白皙的臉顯得更加清冷 ,似乎沒有一絲溫度。
看似平靜,卻透著一股威嚴(yán),沒有言語。
太后側(cè)目瞥了旁邊的徐婆子一眼,“你也是,怎么不提醒哀家一聲。
淺淺好歹是老七的王妃,像是本宮冷落了她。”
徐婆子只好低頭,心里抱怨:【這能怪我嗎,是你給璃王妃下馬威?!?/p>
但嘴上卻說著:“太妃娘娘說的極是,是老奴一時間疏忽了,該打,該打!”
說完,一手做著打臉的動作。
秦伽羅和素素面面相覷,到底是素素沉不住氣。
開口:“徐婆子也不必如此,璃王妃也不是小肚雞腸之人,斷然不會計較,快放下手吧?!?/p>
秦太妃也沒理會,端著茶盞,拿茶蓋徐徐撇了撇浮沫,并未言語。
徐婆子滿臉感激,“多謝素素小姐?!?/p>
鳳淺淺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
兩姐妹并排坐著,鳳淺淺坐到秦素素的對面坐下。
秦太妃看向鳳淺淺,像話家常一般:“相府中的老夫人和二夫人可好?”
“死了!”鳳淺淺不假思索地回答。
太妃一驚,隨即面上略帶哀傷:“唉,可惜了,上次在宮宴上見她們已是三年之前。
沒想到等本宮回宮時,與她們已是天人永隔,今生不復(fù)相見。”
鳳淺淺安慰:“太妃無須傷懷,人終有一死,早晚還會再見面的?!?/p>
聽到這番話,秦太妃如同吃了一個雞蛋噎在嗓子里,半晌說不出話。
稍許,她咳嗽了幾聲,又問了句:“鳳雪兒和鳳妍兒還好吧,二人可是名滿京城的才女。”
“也死了!”
太妃神色大變,“死了,怎么死的?”
鳳淺淺眸光一閃,“鳳雪兒死在辰王府,至于怎么死的,臣女不知,得問三王爺。
鳳妍兒本來是要嫁進太子府當(dāng)側(cè)妃的,
可不知為何,一日早晨醒來,竟然瘋了。
還是她的命不好,嫁不成太子,側(cè)妃之位注定與她無緣。”
秦太妃眼神中泛起陰翳,思索:【想必是太子妃的手段!
又或是有人不想太子多了丞相這個助力痛下殺手?!?/p>
她神情中略帶著一絲憂傷。
鳳淺淺在一邊勸慰:“人各有命,都說黃泉路上無老少。
想吃啥就吃點啥,吃點得點。
閑事莫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人生苦短,活著就要及時享樂?!?/p>
秦太妃是越聽越不對勁,怎么感覺她像在說自己。
素素小姐眉頭緊蹙,怒火中燒。
她站起來,一手指著鳳淺淺,吼道:“你什么意思,怎么說我太妃祖母快死了呢。”
鳳淺淺做出一副無辜的樣子:“我有說嗎?”
秦伽羅輕蔑地看了鳳淺淺一眼,譏諷:“明珠公主果然聰明!
明明是在點太妃祖母,竟挑不出一絲錯處,讓人無懈可擊?!?/p>
鳳淺淺說得云淡風(fēng)輕,辯解:“你們多心了,本公主只是隨口一說,感慨而已?!?/p>
秦太妃面上沒有絲毫表情,眼神中卻帶著一股算計。
她開始轉(zhuǎn)移話題,聲音雖輕,語中的寒意迫身而來:“好了,你們兩個閉嘴。
今日哀家還是第一次見淺淺,一見她,就打心里喜歡。
你嫁給老七后,也要盡快為璃王府開枝散葉。
如今,璃王府中連個妾室通房都沒有,那可不行,身為皇子,要多子多孫才好。
之前,本宮和太后在寺里說及此事。
太后讓本宮做主,幫著老七多挑幾房妾室。
讓老七盡快生子,繁衍子嗣,她想快點抱上曾孫。
璃王妃可有意見?”
鳳淺淺面色清冷 ,心里罵著:【老虔婆,你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干嘛,想往璃王府塞人。
也不看看南宮璃是什么人,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豈能任人擺布?!?/p>
她聲音溫婉:“太妃娘娘,這件事我說了可不算,畢竟不是我娶小妾。
不過,南宮璃可說了,一生只娶我一人。
如果別的女子進了璃王府,王爺不只會把她的腿打折,還會用斧子把她的腦袋給剁下來。
我就見過一次,血淋淋的一幕至今記憶猶新,無法忘懷。
王爺一聲令下,一個如花似玉的妙齡女子只用兩棍子,她的腿就斷了,當(dāng)即倒地。
暗一揮起刀,那女子的腦袋就滾到一邊,她到死都瞪著眼睛,死不瞑目。
侍衛(wèi)們把她扔到棺材里直接封棺,送回本家,那場面叫一個慘。
南宮璃說了,璃王府別的不多,就棺材多。
左右不過幾兩銀子的事,王府家大業(yè)大,不差那點錢。
太妃,你可能不了解璃王,他說到做到,我現(xiàn)在想想都后怕。
曲將軍的女兒,偷偷混進王府,結(jié)果是裝進棺材抬出王府的,活著進來,死著出去。
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還沒報答父母的養(yǎng)育之恩,結(jié)果給咔嚓了?!?/p>
鳳淺淺看向一臉怒意的太妃,云淡風(fēng)輕地問了句:“太妃娘娘,你準(zhǔn)備送去幾個人,什么時候到,我回去后提前跟南宮璃說一聲,打聲招呼。
讓他先把棺材準(zhǔn)備好,放到院子里。
這樣砍完頭就將尸體裝棺封上,這一套程序下來,節(jié)省時間,也就片刻的功夫?!?/p>
秦太妃的臉都快氣綠了,眉頭擰到一起。
她覺得心里像有一塊大石頭,壓得她有些呼吸困難。
她一手撫著胸口,氣憤:【皇上給老七選的什么玩意兒?能把人氣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