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春菲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母親,鎮國公可是您的親哥哥,您更是子陌哥哥的親姑姑。
你們身上流著一樣的血,您怎么能用龍袍和巫蠱害他們,我沒有你這樣惡毒的母親!”
“你,你!”云夫人氣得差點背過氣去。
她惡狠狠道:“我要不是為了給你出氣,何至于此!”
太后瞪了蘇云一眼:“云夫人,你好大的膽子。
皇上,這安遠侯府,你愛怎么處理怎么處理,哀家絕不攔著。
但春菲是無辜的,她如今已有了身孕,哀家昨天已下懿旨,讓秦將軍的次子秦武娶她為妻。
春菲不能殺,哀家帶走了。”
眾臣愕然,都低下頭,不敢言語。
鳳淺淺看向尹春菲,【算盤打得真好,這是找到了靠山。
緊要關頭,大義滅親,連親娘都不管了,行!】
她啟動鬼瞳,給尹春菲做了一個彩超。
【尹春菲的確懷孕過,只不過已經小產,有四五日了。】
顧清時聽到這番話,站起來:“太后娘娘,何以見得尹春菲有孕!”
太后娘娘聞言一震,“蘇云,春菲到底有沒有身孕!”
云夫人是安遠侯府的平妻,尹夫人死后,安遠侯就被蘇云用了手段迷住,但她忌諱尹夫人三個字,總感覺是死人的頭銜。
嫁進侯府就下令,所有府中人都稱她為云夫人,京城中的貴婦皆知此事,也稱她為云夫人。
蘇云看了看自己的女兒,縱使她再有錯,終究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只道了句:“她的確懷孕過!”
一個“過”字說的很輕,對于耳力不太好的太后,根本沒聽清,但旁邊有人聽到了。
太后瞪向顧清時,“顧大人,你不要信口雌黃。”
顧清時為鎮國公府鳴不平,本著寧可錯殺,也不能放過一人的原則。
他一臉恭敬:“太后娘娘,有沒有身孕一查便知,璃王妃是神醫,不如讓她查驗一番。”
尹春菲當即拒絕:“不行,我不同意。”
她反應速度很快,秦太后看向她。
尹春菲忙解釋:“太后娘娘,眾所周知,璃王妃是鳳沉魚的長姐,她要是給我診脈,必會報復。”
太后聽聞,微微點頭:“春菲有所顧忌,也不無道理,親屬避嫌才好。”
太后忽的反應過來:“鳳淺淺,你怎么會在朝堂之上!”
南宮云天聲音冷厲,如寒風吹過:“朕讓她來聽聽朝政。”
太后面色變得陰沉:“皇上,糊涂啊,后宮女子都不得干政,女子更不能入朝為官。
鳳淺淺在朝堂上參議國事,有違祖訓,快讓她離開。”
顧清時當即反駁:“太后娘娘,明珠公主不同于別人,所有大周的太陽能路燈都是她免費提供,江南水患 ,江州雪災,她都拿出幾十萬兩銀子,更建了多所孤兒院,學堂,試問其他人誰能做到。
臣堂堂七尺男兒,都覺得自愧不如,這樣的女子,心中有我大周,為何不能立于朝堂之上。”
刑部上官大人也附議:“顧大人說的在理,這一切,國庫沒出一兩銀子,這份大義無人能及。”
太后氣得不語。
尹春菲心里竊喜:【還好自己聰明,想好了托詞。】
顧清時又扔出一顆“炸彈”:“門外有兩位太醫,讓他們進來為尹小姐診脈,想必一定會有結果。”
尹春菲一時間竟慌了神:“不行,男女有別,我一個未出閣的女子,不想用男大夫壞了我的名聲。”
太后面上慈祥,勸了句:“春菲,醫者眼中無男女,不必想太多。”
“可是,可!”尹春菲還想解釋,可是看到太后不耐煩的眼神,她閉上了嘴。
皇上威脅:“陳太醫,徐太醫,你二人聯合為安遠侯府的小姐診脈,看其是否有孕。
膽敢有半句虛言,你們將滿門抄斬。”
兩位大人嚇得一哆嗦。
皇上每次上朝時,都會有兩位太醫在殿外候著,萬一有哪位大臣得了急病,救治也及時。
徐太醫和陳太醫戰戰兢兢地來到尹春菲的身前。
尹小姐看實在躲不過去了,狠狠地瞪了顧清時一眼。
徐太醫把手搭在尹春菲的脈上,良久站起來。
陳太醫為其診了脈,一致搖頭。
陳太醫率先開口:“皇上,尹小姐的確有過身孕,但前幾日已小產。”
徐太醫直言:“皇上,陳太醫說的沒錯,而且尹小姐傷了根本,小產后再度與人茍和,怕是終生再難有子嗣。”
太后一聽,有一種被人戲耍的感覺,質疑:“你二人說的可是真的!”
兩位太醫一致點頭,“我二人愿以項上人頭擔保,尹小姐已小產。”
太后眼中噴火,眉眼中帶著怒意:“尹春菲,云夫人,你們昨日到哀家的宮中,說已有身孕,竟敢騙哀家。”
尹春菲忙解釋:“太后娘娘,臣女與秦公子心意相同,已經有過孩子,可怕您不同意,才沒敢說小產。”
太后在門外已聽到大殿內龍袍之事,她站起來,看向南宮云天:“皇上,這安遠侯府的事,哀家不再過問。
滿門抄斬還是株連九族,你隨意。”
秦淮喊了一聲:“恭送太后娘娘!”
眾臣抱拳。
眾大臣:【太后娘娘可走了,她不是糊涂嘛,不在自己的寢宮里待著,跑到大殿上惹皇上不快,干涉朝政,最后灰頭土臉地離開,圖意啥。】
“想不到侯府的小姐竟是無恥之人,連太后都敢騙。
小小年紀膽子不小,這要大了還得了,就是一個禍害。”
“有其母必有其女,母親六親不認,連親兄長都坑,她又能好到哪里去。”
“幸虧皇上給蘇世子賜婚,鳳沉魚雖是個混世魔王,,也比這個陰險的小人強。
把生母都當成她的墊腳石,美其名曰,大義滅親,其實就是為了自保,自私自利。”
“如今定遠侯府犯了大罪,開始還不承認,這是欺君。”
“·······”
南宮云天眼神如鷹隼般銳利,帶著冰冷的憤怒,之后雷霆般的聲音響起:“安遠侯府的夫人,用龍袍和巫蠱之術陷害鎮國公府,罪無可恕。
安遠侯正在千里之外剿匪,饒其一人不死。
滿門抄斬,家產充公,涉及的家奴,以同罪論處。
鎮國公府并沒有窩藏龍袍謀反,還其清白。”
“不,皇上,臣婦知錯了。”云夫人求著。
幾個御林軍將四人拉出去。
查抄安遠侯府,滿門只留一個活口。
安遠侯去時家里好好的,等回來時,家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