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淺淺回到醫館,一直忙到凌晨,才拖著疲倦的身軀回府。
次日,她準時上朝。
顧清時和老太傅看到鳳淺淺來了,心里異常高興,他們想吃瓜,吃別人的瓜那是心情愉悅。
皇上坐在九龍赤金寶座上,頭戴帝王冠冕,深邃的黑眸掃視著分列兩旁的文武百官。
他喜歡吃瓜,喜歡看著一個個貪官被揪出來,多年貪污的銀兩入了國庫,同時大周也少了一個蛀蟲。
眾臣行完跪拜禮,大太監秦淮扯開尖利的聲音喊著:“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御史蕭大人出列,抱拳:“皇上,臣有本要奏。”
“準!”
南宮云天只吐出一個字,審視著他。
“皇上,臣參奏鎮國大將軍之子羅鳴強搶民女,為了搶別人的店鋪,殺人放火,無惡不作。
欠下青樓三千多兩銀子,老鴇子只要派人去將軍府要銀子,結果要債的人全被打殘,請皇上圣斷。”
南宮云天意欲不明,“朗朗乾坤,在天子腳下竟敢胡作非為,目無王法,真是該死!”
太傅聽罷,走出列:“皇上請三思,鎮國大將軍當時為平戰亂,戰死沙場。
羅鳴是大將軍唯一的血脈,老臣自知這羅鳴罪該萬死,可好歹也要顧及已亡故的鎮國大將軍,他拋頭顱灑熱血,為我大周鞠躬盡瘁。
如將羅鳴殺了,大將軍這一脈怕是斷了。
大將軍的部下眾多,不能寒了將士們的心。”
一大臣附和:“老太傅言之有理,大將軍立下戰功無數,只是一個小兒,能鬧出什么大的亂子。”
蕭大人瞪向他:“鎮國大將軍雖立下赫赫戰功,但他的福祉已蔭及家人,皇上也賞賜了十萬兩銀子加以撫慰,又送了良田百頃。
守著這些財產足可以讓大將軍府一世衣食無憂,他們怎么能侍寵而驕,殺人放火。”
吏部侍郎王珩贊同,出列:“皇上,蕭大人說的對,如果立下戰功之人的子女全都這么做,那我大周要國法做什么。
難道功臣家眷可以不受國法約束,為所欲為?”
刑部侍郎如鐵面判官一般,面色冷厲:“王子犯法都要與恕民同罪,沒有特殊之人。”
“可大將軍是為我大周戰死的。”一位將軍開口。
“自苦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是亙古不變的道理,民無法不立,國無法不治。
有法可依,有法必依,執法必嚴,違法必究。”蕭大人反駁。
“······”
朝堂上一時間炸開了鍋,無非兩個結果,對于羅鳴,此人殺與不殺,家,抄與不抄。
那些大臣各抒己見,爭論不休,而且越說越激動。
有的人竟擼起袖子,有要大干一場的架勢。
鳳淺淺無奈地搖搖頭,心里吐槽:“唉,太亂了,如果皇上不在,估計文臣都能變成武將。
這幫人的心臟一定不太好,肝火也太旺了,我得回去研制些穩心去肝火的藥丸。
想著想著,她的眼睛上下眼皮開始打架,腿站得都麻了,她索性坐在地上。
最后實在堅持不住了,在吵鬧聲音中睡著了。
不是她不尊重皇上,更不是對每天來上班的不滿,而是她困啊,實在太困了,忍不住了。
皇上忽然咳嗽了一聲,如一道驚雷,眾臣全都閉上嘴。
朝堂上當即靜了,很靜很靜,只能聽到鳳淺淺勻稱的呼吸聲。
眾人一起看向坐在地上的鳳淺淺,瞠目結舌。
老太傅蹙眉:【鳳淺淺的膽子也太大了,竟然在金鑾殿上睡覺。
老夫在這朝堂之上站了快四十年,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上朝睡覺之人,這也太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了。】
鳳云朗一陣心疼:【淺淺都累成什么樣了,是我這個哥哥對她關心不夠。】
荀大人:【睡吧,好好睡,沒準皇上一怒之下重罰,你就再也不用上朝了。
一個女子家家的上什么朝,真是的。
要是朝上沒有女子,有屁的時候,老夫還能偷偷地放,畢竟都是男的。
自從你來了以后,我每天的屁都是生生憋回去的。】
顧清時:【璃王妃,這么吵你都能睡著,服了,你不能睡,我們今天還沒吃瓜呢。
官是升了,可我還想發點小財。】
顧清時用腳輕輕踢了鳳淺淺的腿一腳 ,心里還在默默地祈禱:【璃王妃,趁皇上還沒動怒,你快起來!】
可萬沒想到鳳淺淺用手扒了他一下,“珍珠,你家小姐困啊,別碰我!”
顧清時小聲嘀咕了一句:“早朝呢!”
鳳淺淺稀里糊涂地回了句:“珍珠,我不要上班,我只想茍著,當一條混吃等死的閑魚。”
聲音不大,但文武百官全聽到了。
【不會吧,混吃等死,這璃王妃也太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了。】
南宮云天的面色冷下來,【淺丫頭也太過分了,是真不給朕面子,這么吵都能睡著。】
他聲音中帶著威壓:“鳳淺淺,你可知罪!”
這道凜冽的聲音如雷貫耳,嚇得鳳淺淺渾身一凜,睜開清如泓的水眸,是一臉懵逼。
【臥槽,怎么全看到腰部以下位置。】
她仰頭,看到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射向她。
對面的蕭大人向她揉了揉眼睛,鳳淺淺馬上會意。
她站起來:“皇上,臣女有罪。”
“你何罪之有!”惠文帝不怒自威,聲音中帶著凜冽的寒意。
鳳淺淺隨口就來,也沒經過大腦思考:“皇上,臣女知罪,臣女不應該坐在地上睡,應該在殿上站著睡。
皇上您放心,臣女一定改,以后再也不敢坐著睡了。”
眾臣愕然。
秦淮心里吐槽:【哎呦,璃王妃,您怎么犯糊涂了,在大殿上能睡覺嘛,可愁死我了。
璃王,您是啥命,怎么貪上這么個不讓人省心的,這是往刀口上撞,這叫藐視皇權,蔑視皇威,對皇上大不敬啊!
您不能依仗那些功勞,讓皇上難堪。
如果皇上不罰您,每位大臣都像您一樣,上朝就睡覺,那還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