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婆子帶著巧姑回到家里,巧姑一臉擔憂:“娘,五兩銀子是大伙湊的,你快想辦法,湊齊五兩銀子交給村長,幫我贖身。”
劉婆子當機立斷:“我得把你爹手里的五兩銀子要回來,把賣身契取回。”
劉大 用賣巧姑的錢,給徐寡婦買了兩支素銀簪子。
徐寡婦住在隔壁村,相公原是個獵戶,一次進山途中被狼給咬死,她年紀輕輕便守了寡。
從此以后,為了生活,她就勾搭這個,惹惹那個,賺點銀子。
下午,劉大與徐寡婦在路口分開,劉大樂顛顛地回到蓮花村。
他嘴里哼哼著,那是身心舒暢。
當走進院子的一剎那,看到一身紅服的巧姑正在掃院子,當即一愣:“死丫頭,你怎么沒去獻祭!”
鳳淺淺和南宮璃正巧路過此處,聽到喊聲停下腳步。
劉婆子在廚房里做著面條, 聽到這句話,原本,她還對劉大 抱有一絲希望,如今那點希望徹底破滅,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起來。
巧姑嚇得不知所措,“我,我!”
劉大以為是巧姑偷跑回來,氣得大罵:“你個賠錢貨,讓你去獻祭是看得起你,你是想害得老子今年顆粒無收嗎?
走,去村長家。”
說完,拽著巧姑就往外走。
劉婆子拿起搟面杖,走出廚房,看到劉大正用力硬拽著巧姑,巧姑死活不走。。
劉婆子長得膀大腰圓,屬于悍婦型,而劉大又矮又瘦。
劉婆子上去推了劉大一把:“好你個王八蛋,你還真是沒人性,連親生女兒都賣。”
她揮起搟面杖,朝劉大的手臂狠狠地砸下去。
“啪!”
“哎呦,你個死婆娘,竟敢打我這個一家之主,反了你了!”
“劉大,你給我站住,你還好意思滾回來,把賣姑娘的銀子拿出來,還得給人家退銀子呢。”
劉大一愣:“我憑什么退銀子,銀子花沒了。”
劉婆子的眉頭擰到一起,瞪著眼睛,搟面杖照著他的身上再次打去:“劉大,我是眼盲心瞎才嫁給你,你可倒好,把賣姑娘的銀子給徐寡婦買簪子,把剩下的銀子交出來。”
劉大心頭一緊:【她是怎么知道的,此事不能認。】
“沒有, 你不要胡說八道,我跟徐寡婦是清白的。”
“啪!”又一棍打在他的背上。
巧姑站在一邊只顧哭,不知所措。
“巧姑,快把你娘拉開!”劉大的聲音很大,求助。
劉婆子吩咐:“巧姑,進屋!”
巧姑最后聽了劉婆子的話,回到里屋。
劉婆子勒令:“交出銀子!”
劉大無動于衷。
劉婆子覺得搟面杖不太稱手,把旁邊的扁擔拿起來,照著劉大的身上就是一頓打。
“銀子拿出來!”
劉大覺得骨頭都要被打斷了,不得已從腰里拿出了二兩銀子。
“那三兩呢!”劉婆子接過銀子,問。
“丟,丟了!”劉大顫抖地說。
“啪啪啪!”
“三兩銀子是丟了!”
“沒,沒丟,給徐寡婦買了兩支銀簪子!”
“啪啪啪!”
“啊!”劉大鬼叫。
劉婆子越想越氣,越氣身上就有使不完的力氣,那根扁擔就揮個沒完。
“我再也不敢了,這是最后一次。”
劉大求著。
“走,去把那兩支簪子給我要回來,我得退回百姓湊的五兩銀子。”
她拎著劉大的衣領向外走,巧姑拿起扁擔跟了出去。
鳳淺淺一揮手,幾人來到隔壁村。
劉婆子向四處看了看,不是在院子里嗎?怎么來到李家村了。
她有些不解:“今天怎么這快!”
猶豫片刻,她拎著劉大 直奔一處院子而去。
徐寡婦在這個村里是個另類,屬于過街老鼠的那種。
她總去勾搭自己的男人,那些婦人都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
此時,徐寡婦正坐在屋內對鏡梳妝,一手撫著那兩支素銀簪子,嘴角勾起笑意。
聲音中帶著得意:“劉大這個老東西還有點家底,竟然肯為我這個半老徐娘花三兩銀子買簪子,還真是大手筆。
她看了看自己腕上那只發烏的鐲子,用手摸了摸,眼中浮現出一抹算計:“劉大手中一定還有銀子。
我再陪他睡幾次,得讓他給我買個鐲子。”
這時,一道歇斯底里的河東獅吼聲在院內響起:“徐寡婦,你給老娘滾出來!”
聽到喊聲,徐寡婦向外走去。
看到是劉大的婆子,嚇了一跳,但馬上面色恢復如常,臉上掛滿笑意:“哎呦,這不是劉姐姐嗎,什么風把你給吹來了!”
劉婆子一松手,劉大摔到地上。
“徐寡婦,滾,少在我這里賣弄風騷。”
她一手接過巧姑手中的扁擔,一手指著眼前的半老徐娘:“徐寡婦,我不管以前劉大給過你什么,今天必須把買銀簪子的三兩銀子拿出來。”
徐寡婦看到躺在地上滿嘴是血的劉大,語氣不善:“劉婆子,我告訴你,這里不是你家,可以隨便撒潑,滾!”
劉婆子冷冷一笑:“你以為我愿意來你這個骯臟的地方,拿出三兩銀子,什么事都結了。
如果不拿銀子,我就撕了你這個勾引我相公的賤貨。”
徐寡婦怒意橫生:“你敢!”
劉婆子聲音豪橫:“我問你最后一句:“這銀子你拿是不拿!”
“不拿!”徐寡婦嗓門也大起來。
劉婆子揮起手中的扁擔,照著徐寡婦的身上打去。
“啊!”徐寡婦發出一聲慘叫,直接被打倒在地。
聽到喊聲,一些吃瓜的百姓都圍過來。
村里的李快嘴聽到徐寡婦的嚎叫聲,喊起來:“有人來上門打徐寡婦了,快來看熱鬧!”
一位婦人正巧拿拎著水桶路過此處,嘴角勾起一抹諷刺至極的弧度,帶著毫不掩飾的鄙夷與厭惡:“真解氣,讓她專門往別人相公的床上爬。”
劉婆子一邊打一邊罵:“你個賤人,竟然勾引我相公,把賣女兒的銀子給你買簪子,你還要不要臉。”
徐寡婦原本梳得一絲不茍的發髻因動作劇烈而微微散亂,幾縷青絲垂落頰邊,不住地哀求:“別打了,別打我,這兩支簪子還給你。”
說完,拔下頭上的兩支素銀簪子:“給你!”
劉婆子接過簪子,交給巧姑,她眼神中除了憤怒,還透著一股心灰意冷的悲涼:
跟劉大過了一輩子,為了這個家是省吃儉用,也沒見劉大給她買只簪子,而為了這個賤人,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