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許文呢正和沈驕一同觀看天幕,他滿臉不解的盯著天幕中自己的影像,內心有些難以接受,自己日后竟會變成這般顛倒黑白的大人。
要知道他自幼看著沈意之表里不一的虛偽模樣,對這種行為可以說是深惡痛絕,極度排斥的。
可如今,天幕中那個還在和帝王表示疑惑,一副生怕帝王被人蒙騙模樣的家伙,究竟是誰?
沈驕看著兒子臉上難得露出這般破功的表情,不禁小聲笑了出來。
她只覺得如今的生活再美好不過了。
身體有御醫精心調理,被沈意之霸占的嫁妝和宅邸也順利拿回,太子殿下還特意安排了大儒做兒子的師長。
真好啊,這一切,是她之前從未想過的發展。
她原以為,自己只能在病床上了此殘生,看著兒子整日抄書到半夜,又心疼又無奈。
現能有今日這樣的生活,她打心底里感激天幕,感激太子殿下。
【 在找許文確認過后,蕭尋堅信齊原和金普盛這兩人不誠實,連對自己這個皇帝,都開始敢撒謊了。
然而,即使他認定兩人蒙騙了自己,也并未懲罰他們倆,只是在許文不著痕跡的煽風點火下,對他們的態度冷淡了下來。
咱們站在蕭尋角度,來看看齊原、金普盛做的事———
金普盛探查青州時出錯,打草驚蛇便罷了,還直接被秦王逮住。
蕭尋要換金普盛,肯定不能動用國庫的銀子,只好動用私庫,損失了大批金銀珠寶,還被趙恬指桑罵槐。
而齊原率領幾十萬大軍出征,短短幾日便慘敗而歸,導致朝廷元氣大傷,國庫損失慘重。
死去的兵卒可是朝廷的底蘊,無數軍戶闔家遭難,要如何給民眾們交代?
輸了也就罷了,最后這二人居然還在蕭尋面前說謊。
蕭尋還特意招來許文確認是否有此事,生怕誤會了他們。
瞧瞧,這么嚴重的過錯,甚至連最后的欺君之罪都能被容忍。
也不怪咱們會懷疑他們之間有一腿啊!】
[實在理解不了蕭尋的腦回路,看他后期的行事作風,也不是什么心慈手軟的人吧,可偏偏就這么寵愛這對奇葩,這誰能不覺得奇怪啊。]
[野史上說法可多了,有說他們之間是愛情的,也有說是父子情的,感覺兩邊說的都挺有道理。]
[我平時只看正史,沒想到野史的內容這么野嗎?]
[雖然這兩人能力不行,但后世風評也不行啊(狗頭)]
[他們要是能這樣老老實實沉寂下去也挺好,可偏偏就是受不了被帝王冷落,給蕭尋推薦方士,后期真是造孽。]
……
“噗!”
皇宮里,不少人被茶水嗆到,紛紛手忙腳亂地放下茶杯,擦拭著濺到衣裳上的茶漬,臉上滿是迷茫與慌亂。
這,這后世人說的是什么狼虎之詞啊!
怎么就突然不想弄明白了呢?
這有一腿,是他們心里想的那個意思嗎?
蕭啟明臉色尤為難看,任誰的兒子被這樣編排心里都不會好受。
更何況他根本無法接受后人的這種說法,什么愛情?
也不看看尋兒和他們年齡相差有多大,真是荒謬至極!
況且,他們老蕭家和前前前前朝的某家不一樣!
他們的喜好都是很正常的,那么多年來,蕭家后宮都是女子,從未出現過男寵!
從未!!(強調)
金普盛和齊原下意識捂住自己的臀部,驚恐的猛搖頭,往后退了好幾步。
不會吧,天幕說的該不會是真的吧?
不然實在沒法解釋蕭尋為何對他們如此寬容啊!
但如果是因為枕頭風的緣故,那好像、似乎、確實可以理解了?
說的通了,一切都說得通了!
兩人面如死灰,原本以為自己靠的是才華,沒想到最后竟然靠的是身體。
兩顆玻璃心“咔嚓”一聲,碎了。
天幕中的小陳不知道自己的話給祖宗們帶來了多大的震撼,視頻還在真情實感的繼續播放著。
【 其實當初許文打算跟隨大軍回朝時,蕭哥挽留過他。
蕭哥覺得許文在國都沒什么親人了,也無需有太多顧慮,不如直接留在青州。
但是許文拒絕了。
他認為接下去朝廷必定會想其他法子對付秦王,如今自己在蕭尋面前露了臉,更有利于往上爬,從而打探朝廷的動向,好及時給秦王通風報信。
不得不說,許文做出了一個明智的決定,畢竟接下去的日子,確實愈發不太平了。
許文回到戶部,那可不就像老鼠進了糧倉一樣自在?
時不時在這邊翹些國庫的邊角料,那邊吃些賦稅的火耗,忙得不亦悅乎。
估計最后即使許文被發現,也會理直氣壯的表示:你說我貪污糧食?
簡直胡說!
那分明是我替陛下孝敬他的小叔叔,怎么能算的上是貪污呢?】
[好好好,頭一回見到侄子被動孝順小叔叔這種事。]
[后面蕭尋的國庫空的都能跑馬了,也不知道許文出了幾分力,還真挺難猜的(偷笑)]
[許文管財確實是可以放心的,前提是跟著的是蕭九。
要是跟著蕭尋,錢財往往消失的悄無聲息。]
[放在現在,許文高低是個金融大鱷級別的人物吧。記得有記載,他在賬本中找到了什么記錄,趁機敲了李子成一大筆錢。]
[信女愿用二十斤肥肉,換個許文來幫我理財。(虔誠)]
[樓上你這是既要又要啊,算盤珠子打的可真響。]
[哈哈哈哈哈,就是,真是一點虧都不愿吃啊。]
……
許文看著大片劃過的彈幕都在夸贊自己,甚至喊他是大乾財神爺的也大有人在,可他的內心毫無波動。
從小他的生活便算不上順遂,病弱的母親,苛刻的姨娘,狠心的父親,還有總是給他找麻煩的庶出子女,這些都造就了他敏感又現實的性格。
在他看來,這些后人嘴上說的好聽,還不如實實在在賞他些銀子來的重要。
不過,他倒是很好奇,天幕中的自己為何這般處處替秦王考慮。
僅在青州短短一面,就能被秦王收服?
他不信。
這其中,必定還有什么是天幕沒有展示出來的緣由。
對于許文毫不在意的“財神爺”頭銜,五皇子卻是關注的不行。
他仿佛喝了醋一般,酸溜溜的抱怨道:“什么財神爺啊,小爺我難道不是嗎?”
“我做生意也很厲害的,怎么就沒人夸我一聲財神爺呢!”
“真是可惡啊。”
四皇子看著嘀嘀咕咕、滿是不服氣的弟弟,眼中浮現出愧疚的神色。
畢竟是因為自己的自私,才導致弟弟被圈禁,最后郁郁而終。
“唉,罷了,小爺我不跟后世子孫們計較,不過嘛——”
“今后大乾真正的財神爺,必定是我!”
說罷,五皇子咧嘴,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笑著問道:“對吧,哥。”
四皇子看著他,緩緩點了點頭。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