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洛心的話,林之桁也只是笑了笑沒吱聲。
如果這是他選擇留在這里的代價,那他愿意接受。
他曾經對南知言承諾過,他會找到她,永遠保護她。
盡管現在,南知言看起來并不需要他的保護。
但他不打算食言,盡管只是默默守著人,林之桁也很開心。
南知言的射箭比賽在校運會開始的第二周,那是為數不多林之桁能光明正大看向南知言的機會。
所以林之桁去的很早,為了選擇一個最合適的位置,看南知言比賽。
空蕩蕩的射箭場只有寥寥幾個機器人在清理布置場地。
懸浮的看臺之上,林之桁挑了一個中間的位置,想象著從這里看向南知言比賽的樣子,嘴角忍不住微微揚起了幾分。
但高興的情緒并沒有持續多久,眼看著底下陸續有人進場。
林之桁站起身,想要看看有沒有南知言,但還沒能站起來,下一瞬,就被人按住了肩膀。
驚愕抬頭,林之桁看見了幾張熟悉的臉,是這段時間,一直在欺凌他的那幾人。
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捂著嘴,強行拖向了后方。
而此時的看臺下,季瀾抬頭瞄了一眼空無一人的看臺,拿下嘴里的煙頭,嘴角扯出一抹譏笑,煙圈順著縫隙飄了出來。
剛準備轉身上臺,一抹人影就從自己身旁走過。
看著女人的金發,季瀾眼眸半闔,那不是上回他看見的跟南知言很熟的那個心理老師嗎?
想起自己一直有些疑惑的事,季瀾丟下煙頭,追了上去。
南知言到的時候,看臺已經坐滿了人。
她還是下意識掃了一眼人群,卻并沒有看見那抹熟悉的人影。
“阿言,你在看什么?”
順著南知言的目光,季尋也看了過去。
別的沒發現,倒是看見了一張意想不到的臉。
加利安這家伙怎么在這兒?
目光又落在了加利安身旁,全副武裝,裹得嚴嚴實實的人身上,眼神疑惑。
青天白日,這人裹這么嚴實干什么?知道的是來看比賽,不知道的還以為真嫂子參加愛豆演唱會呢。
顧聞祈沒參加公學校運會的射箭比賽,但他這會兒依舊出現在了賽場。
并且目標明確,徑直朝南知言走了過來。
一見顧聞祈走了過來,負責這場比賽的老師也趕緊小跑著走了過來。
“洛爾德少爺。”
點頭哈腰地打了個招呼,顧聞祈也沒有拂對方的面子,朝人微笑著點了點頭。
“阿言,我很期待你的比賽,加油。”
明明是極為正常的一句鼓勵,但由剛獲得聯盟射箭冠軍的顧聞祈說出來,似乎就變了味兒。
大家都知道,今年南知言,沒有參加聯盟的射箭比賽。
“祈哥你倒是會鼓勵人。”
季尋沒再注意臺上的怪人,沖顧聞祈翻了個白眼兒,語氣不陰不陽說了一句,擋在了南知言面前。
南知言沒有理會顧聞祈,只是專心擦拭著手里的反曲弓,順帶試了試手感。
比賽在即,南知言做事向來專注,所以她現在也沒有功夫,關注別的事。
語音播報響起,南知言根據提示,走到了自己的位置。
而此刻的訓練場四周懸浮看臺的頂部。
“嘭”
一聲巨響,卻被淹沒在下方人海的喧囂之中。
林之桁捂著不斷流血的鼻子,跌倒在地上。
眩暈感讓他意識模糊了一瞬,但很快,耳旁看臺下的呼聲就把他拉回了現實。
他還要去看阿言的比賽,只能希望,這幫人能盡快打完。
但對方似乎并不打算就這么結束,領頭的人拽起林之桁的衣領,目光嘲諷。
“喂,E級生,你該不會是,還想要去看南學姐的比賽吧?”
這句話一出,林之桁眼神瞬間看向了面前的人,其余站著的人更是紛紛笑出了聲。
“敘風,你就讓他看個夠唄。”
畢竟看臺頂部,可是個為數不多的好地方。
“果然是骯臟的E級生,竟然還沒有放棄搭上南學姐這條線。”
“就是,不過不是我說,南學姐也就只是烏爾拉夫少爺身邊最得力的一條狗,你有什么好巴結的?”
林之桁垂著頭,默默聽著幾人的嘲諷,卻在聽見最后那人的話時,猛地抬起了頭。
利劍一樣的目光瞬間刺向那人,笑聲凝滯了一瞬,那人被這抹目光一看,竟然下意識后退了一步。
反應過來才有些惱恨,他竟然被這個該死的E級生給嚇住了。
“喂,你竟敢用這種眼神看我?”
那人說著,就氣急敗壞地朝林之桁走了過來。
還沒到人跟前,就見一直沉默不語任由他們欺凌的林之桁突然暴起,一把推開了面前的人,舉著拳頭飛快沖了過來。
在那人驚恐的目光中,一拳把人打翻在了地上。
隨后不等旁人反應,林之桁就壓在了那人身上,揪著那人的衣領,眼神暗沉的可怕。
“收回那句話。”
那人被嚇住了,一時間竟然沒反應過來,只是呆呆捂著自己被林之桁打了一拳的側臉。
林之桁紅著眼,他不允許任何人詆毀南知言,絕對不可以。
拳頭再度落下,一旁被驚呆的眾人才反應過來,上前一把將人拽了起來。
誰知林之桁跟突然發了瘋一般,死拽著人,重復著要人收回那句話。
甚至跟他們動起了手,一時間,竟然沒人能壓得住林之桁。
眾人哪里被E級生壓著打過,憤怒的促使下,打斗的動作越來越狠辣。
無人注意,林之桁的身形已經臨近了看臺頂部邊緣。
也就是此時,異變突生。
看臺頂部沒有欄桿,所以當其中一人一腳踹向林之桁,眼睜睜看人跌落看臺,再想要拉住人的時候,就已經晚了。
而此刻的看臺之上,突然出現的季瀾嚇了眾人一跳。
以往張揚肆意的男人這會兒正邁著步子朝看臺頂部狂奔。
臉上的急色是旁人從未見過的,也許是季瀾的目標太過明顯。
眾人雖然疑惑,但都還是下意識,朝看臺頂部看去。
也就是眾人紛紛抬頭的下一瞬,一抹人影,陡然從看臺頂部飛了出來,在空中劃過一抹弧度。
一片嘩聲四起,或許是聲音太大,場上搭上箭比賽的幾人,也齊齊看了過去。
“臥槽,那是什么?”
直到驚呼聲在耳邊響起,南知言才抬頭看了過去,但卻就在看過去的下一瞬,目眥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