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梟雄 三九節(jié) 威逼利誘

屋中兩人忽然聽見窗外有人說話，俱是吃了一驚。---瀏覽器上輸入-看最新更新---李師師忽的站起身來，大聲開口斥道：“什么人在說話？藏頭露尾之徒，竟敢放此厥詞！”

李師師出奇的憤怒，她和安安在房中說些體己的話，被外人聽了去，萬一傳揚出去，可就難聽得很了。安安初始一驚，立刻就安靜下來：“師師姐，這位不是生人，是妹妹的朋友。”

李師師訝異的回頭看了她一眼，這等鬼鬼祟祟的人，怎會是周安安的朋友？

“馨楠姐姐何時回的京師，怎么今日有暇光臨我這蝸居？”周安安對著李師師微微一笑，沖著窗口開口問道。

“我本就是個藏頭露尾的人，倒沒有什么不敢認(rèn)的。”窗棱輕輕一響，一個黑影一躍而過，筆直的站立在屋中。這人一身黑衣，背上背著一把長劍，頭上戴著一個低沿的斗笠，前面的遮面黑紗卻是撩起的，露出一張冷冰冰的面孔，可不正是馨楠。

安安緩緩起身福禮道：“馨楠姐姐好久不見，近來可好？”

馨楠看了李師師一眼，也不答話轉(zhuǎn)身走到屋角，尋了個外面看不見的地方輕輕坐了下來。

李師師惱怒非常，她還從未遇見這么沒有禮數(shù)之人，安安向她問禮竟然不理不睬。

“這位姑娘不必坐在那兒，請過來飲兩杯水酒，可不要叫別人笑話我等姐妹不懂待客之道，憑白惹來別人的笑······”她正說著，馨楠忽然抬頭冷冷的掃了她一眼，眼神犀利如刀般鋒利，李師師頓時一窒，已是說不下去了。

馨楠瞪了李師師一眼，轉(zhuǎn)頭看著周安安說道：“我方才聽你說，你怕宋江在人前落了面子讓人笑話，還說他會為了這件事情對你再不理睬，看來你對他當(dāng)真是不了解。他的面子你怎么給得出？那是他一刀一槍在戰(zhàn)場拼殺出來的，要是因為你這種女人就被人瞧不起，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周安安臉色瞬間刷白，李師師露出憤怒之色，身子不由顫抖起來。這番話說得難聽之極，便是說她們的歌姬身份，不值得旁人說三道四。馨楠并不看她們臉色，直直盯著周安安繼續(xù)說道：“可惜宋江行事光明磊落、愛憎分明，卻落得如此下場，可悲可嘆！”

“馨楠姐姐，不是你想的那樣，”安安有些著急起來，“我并非真的不想嫁給三郎。我只是······”

“只是過不慣清凈的日子，喜歡這種迎來送往的生活？”馨楠譏笑道：“你也別說自己如何的為三郎著想，又如何癡心與他。情意不說用嘴說的，是要做出來的。”

李師師再也忍不住，露出一絲冷笑接過話道：“這位姑娘又知道什么叫做情意？”

“我知道不知道與你無關(guān)，李師師。”馨楠哂笑道：“你倒是懂得什么叫做情意，和周美成間的情意當(dāng)真不小。”

“你！”李師師的臉上再掛不住笑容，馨楠說話向來便是尖刻無比，這下更是直接戳中李師師的命門。這個周美成的大名沒有幾個人知道，可是他另一個名字，只要是喜歡詩詞之人無人不曉，北宋著名詞人周邦彥是也。

在李師師的眾多恩客之中，她最中意的就是周邦彥。有一次徽宗生病，周邦彥趁著這個空兒前來看望李師師。二人正在敘闊之際，忽報圣駕前來，周邦彥躲避不及，只好藏在床下。是時，宋徽宗送給李師師一個新鮮的橙子，聊了一會兒徽宗皇帝就要回宮，李師師假意挽留道：“現(xiàn)已三更，馬滑霜濃，龍體要緊。”而官家正因為身體沒全好才不敢留宿，不顧李師師的挽留，堅持回宮去了。

事后，周邦彥從床底下爬出來填了一首詞：“并刀如水，吳鹽勝雪，纖指破新橙。錦幃初溫，獸香不斷，相對坐調(diào)箏。低聲問：向誰行宿？城上已三更，馬滑霜濃，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豈知天子痊愈后來李師師這里宴飲，李師師一時忘情把這首詞唱了出來。宋徽宗問是誰做的，李師師隨口說出是周邦彥，話一出口就后悔莫及。徽宗筆下立刻明白那天周邦彥也一定在屋內(nèi)，臉色驟變，過了幾天便找了個借口把周邦彥貶出汴京。

李師師為其送行回來后，將他譜的一首《蘭陵王》唱給宋徽宗聽：“柳蔭直，煙里絲絲弄碧，隋堤上，曾見幾番拂水，飄綿送行色。登臨望故國，誰讖京華倦客，長亭路，年去歲來，應(yīng)折桑條過千尺，閑尋舊蹤跡，又酒趁哀弦，燈映離席。梨花榆火催寒食，愁一剪，風(fēng)快半篙波暖，回頭迢遞便數(shù)驛，望人在天北凄側(cè)。恨堆積，漸別浦縈回，津堠岑寂。斜陽冉冉春無極，記月榭攜手，露橋聞笛，沈思前事似夢里，淚暗滴。”聽后宋徽宗也覺得這個處罰太過嚴(yán)厲了，又把周邦彥招了回來,封他為大晟樂正,命定正雅樂。

李師師被馨楠說到痛處，她這幾年雖然還是歌姬的身份，但背靠著官家的寵愛，誰敢這般當(dāng)面諷刺于她？現(xiàn)在蒙此大辱，正要發(fā)作起來，忽然聽見院子外面?zhèn)鱽硪黄鷩W之聲。幾個女子呼喊聲音傳了進來的紛紛攘攘的似是有人在外面爭吵，其中不住有人提起周安安的名字。

李師師正是火頭上，一肚子的火氣無法可撒，當(dāng)即高聲喝道：“小翠，去看看什么人在外面喧嘩，叫管事的立刻處理干凈。”

隨著李師師的發(fā)話，門外傳來一個女子的應(yīng)聲，隨即匆匆的離去。安安有些坐立不安，李師師一番好心來探望自己，卻被馨楠惹得老大不快。說起來這件事情畢竟是由自己而起，她想著這不由得大為不安起來。“師師姐，我的事情牽累到您，真叫小妹無言以對。”

李師師臉色微微緩和些答道：“妹子說的是哪里話來，你我姐妹客套這些做什么。你性子總過于溫順，現(xiàn)在被人欺上門了，做姐姐的不幫你出頭誰幫你出頭？”說著眼睛瞟了瞟坐在屋角的馨楠，再轉(zhuǎn)向房門之外，等待管事出現(xiàn)處理院子前面的爭論。

屋中三人都安靜下來，外面爭吵聲愈來愈響，大家都失去了說話的興致，靜靜的等待這外面的爭論結(jié)束。

安安和馨楠安靜的等待著，與此同時，她們最關(guān)心的人同樣也是等待著，同樣的平靜似水，同樣的心潮起伏。

宋江等待著永吉的答復(fù)，永吉為何會到了這里，緣何不向東路軍所在把宗城靠攏。

“大帥，我軍初始襲擾了鬼蘆人兩座前寨之后，便按著您的指示，連夜行軍繞行到湟州之南安隴寨之北八十里處，在那里等待戰(zhàn)機。后來得信使回報說東路軍已經(jīng)攻破把宗城，鬼蘆人集結(jié)起族中所有力量，五萬大軍屯與主寨旁意圖不明。后來意外的被我俘獲鬼蘆部信使兩人，這才明白他們的打算。”

宋江挑了挑眉，“是不是在等待湟州諸部援軍到來，然后再將我東西兩路大軍各個擊破？”

永吉躬身答道：“大帥明見萬里，俘虜所言確實如此。后來我便想了一個計策，用的是聲東擊西之策。”

“呵呵，”宋江大師寬慰，“我明白你為何會身在此處了，你是不是派了一支軍馬佯攻鬼蘆人的東寨，等他們軍馬前去救援之際，然后揮師南下用最快的速度毀去安隴寨的牲畜糧草，再轉(zhuǎn)戰(zhàn)到了這里？果真如此的話，你便是破鬼蘆人的最大功臣。”

永吉見大帥面露嘉許之色，心里也是雀躍得很，能得到宋江的贊許，比搶到一千個奴隸還讓人振奮。“大帥明察秋毫，永吉微末之功，不敢向大人邀賞。”

宋江呵呵笑著擺手道：“你這話不對，有功必賞有過必罰，你建此大功我要不賞，豈不是讓將士們寒心？來人！”

帳外親衛(wèi)掀簾而入，叉手行禮：“在！”

“傳我?guī)浟顣灾I全軍，東路軍永吉麾下，全軍記大功一次，另賞錢萬貫，待戰(zhàn)后按功犒賞三軍，不得有誤。”

親衛(wèi)接過令牌，躬身而退，只消過的一刻鐘的時間，整座大營之內(nèi)沸騰了起來。雖然這些賞錢現(xiàn)在并未發(fā)下，可安撫使大人的令喻豈會是兒戲？三軍歡聲雷動，這些天奔波的疲憊一掃而空。

外面人聲鼎沸，帥帳之內(nèi)卻安靜異常起來，永吉照舊恭敬的站著，宋大帥安坐在帥案之后悶頭苦思。

鬼蘆人的戰(zhàn)略是對的，非常的正確。河州軍馬二十萬人出征，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大半月過去，折損不小士氣已疲，再想攻下十萬人堅守的安隴九寨著實不易。把宗城和邈川城的血戰(zhàn)宋江依然記憶猶新，只是兩處堡寨便損傷兩萬之眾，要再按照原來的法子攻克九座寨子，不說人員的傷亡是否會被河州吐蕃接受，光花費的時日沒有月余時間，是絕對不夠的。

“安隴寨······”宋江心中反復(fù)斟酌著，他原先的計劃是趁著湟州吐蕃人不能抱成一團的功夫，大軍急進將鬼蘆部團團圍住，用那圍點打援之策，擊退各部援兵之后再徹底孤立安隴寨，消滅湟州漢人統(tǒng)治的最大隱患。可如今鬼蘆人采取的戰(zhàn)略既不是堅守不出，也不是出兵來攻，而是在堅守的同時集結(jié)了五萬大軍伺機而動，這便叫他為難了。

“你是否知道，在你軍的南面有一處湟州軍的營寨，里面大約有萬人駐守？”宋江思慮再三，開口問道永吉。

永吉點頭答道：“卑職知道，那里是在方部的營地，正巧是早我半日扎下的營盤。我部從北向南，本想前往邈川城面見大帥，沒想今日上午為在方部所阻，是以才退守此處。”

“哦？”宋江心下大奇，永吉駐軍之處距離在方部西北面六十余里，距離安隴西寨也不過五十里，隨時可能被湟州人兩面夾擊，又為何會在此處扎營。看著永吉不愿意說出詳情，宋江心里有些疑惑，河湟兩州同為吐蕃，難道莊浪族和在方族有什么秘密的交集不成？

他心里有些疑問，臉上卻一絲不露，只是在不斷的權(quán)衡著全盤的戰(zhàn)略。湟州在方部的援軍今天便到了，那么其他各部的援軍呢？鬼蘆人有十萬戰(zhàn)士，湟州各部要再來個十萬援軍，圍困安隴寨勢必不可能。戰(zhàn)局要是僵持下去，等湟州人緩過神來，這種保家為本族的生存而戰(zhàn)，是不會有人再行藏私的。反看河州諸部，現(xiàn)在有幾族部戰(zhàn)損不少，軍中已經(jīng)頗有微詞，要等到兩軍僵持不下時，必然會生出變化。

不行，決不能讓湟州人集結(jié)起來。河湟之戰(zhàn)的成敗，關(guān)系到宋大帥的西北全盤大計，斷然是不能出現(xiàn)任何意外的。唯今之計只能是趁著湟州其他援軍未到之時，將鬼蘆人掀翻在地。只要鬼蘆部一倒，其余各個小族只能是群龍無首，逃不脫敗降的命運。

只不過片刻的時間內(nèi)，宋江就想出了一個有些冒險的行動答案。這也多虧了他打慣行險之戰(zhàn)，對這些東西輕車熟路。方案是有了，可是究竟能不能實施下去心里卻沒有底。因為現(xiàn)在他身旁的軍馬，并不是自家的義勇軍，而是人人都懂得保存實力的河州番兵。

“你過來，”宋江向永吉招了招手，把他喊到帥案之旁，指著案幾上的地圖小聲的給他講解著自己的打算，下一步臨時改變的戰(zhàn)略計劃，以及為何改變計劃的原因和對未來戰(zhàn)略轉(zhuǎn)變的顧慮。永吉臉上陰晴不定，聽著大帥的話覺得的確不錯，可這件事情他真的不敢答應(yīng)下來。

宋江說完自己的戰(zhàn)略，靜靜瞧著身旁這個年輕的祈安城少城主，等待著他的答復(fù)。要是他愿意跟隨自己，那將來必少不了莊浪族的好處。邊帥大人別的地方說不上好，但對待有功之臣的獎賞，是從來不會吝惜的。

在他的注視下，永吉手足無措的站著，遲遲無法出聲表態(tài)。對于邊帥的計劃，他內(nèi)心是認(rèn)同的，可理智卻告訴他，這個計劃太過兇險，弄不好自家祈安城的戰(zhàn)士全部要喪身在鬼蘆部的人手中。

如果大帥只是讓他一個人參加這個計劃，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下來。可是實行這么危險計劃的，是他全族的精英戰(zhàn)士。要是這些戰(zhàn)士此次盡數(shù)損在這里，莊浪族立刻就要失去河州第一族的地位。

“大帥，并非永吉不愿意追隨您征戰(zhàn)沙場，只是這個計劃兇險得很。鬼蘆部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我軍圍困，怎么也翻不出您的掌心，不如等東西兩路人馬圍上來，再徐徐圖之也不遲······”永吉不敢直面宋江，低著頭喏喏而言。

宋江看著站立難安的永吉，也能明白他心中的難處，不過這一次就算他再明白也必須逼迫永吉答應(yīng)下來。不然義勇軍在湟州的初戰(zhàn)，就將要無疾而終。這次聲勢浩大準(zhǔn)備一勞永逸的戰(zhàn)事，要不能解決湟州番部，戰(zhàn)后不用想也知道，湟州部族一定會明目張膽的投靠小王子，西北邊疆再無寧日。

“永吉，你昨日調(diào)開鬼蘆部的主力，趁機偷襲了安隴主寨，搗毀了鬼蘆人維持生存的大部牲畜，已經(jīng)和他們結(jié)下了不死不休的仇怨。如果鬼蘆部的頭人，將湟州其余的部族全部集結(jié)在一起，共同抵抗河州軍馬，要是這樣的話，你覺得咱們有幾分戰(zhàn)勝的把握？”

永吉臉色大變，他已經(jīng)聽出了宋江的意思，鬼蘆人要是此次不亡，將來報復(fù)的第一個目標(biāo)肯定是祈安城。按照大帥所說，要是湟州諸部真的能夠及時來援，軍馬不會少于二十萬人，將來的成敗當(dāng)真難說得很。

宋江見到永吉有些恐慌起來，心里有了些成算，語重心長的接著說道：“湟州部族以鬼蘆部為首，只要鬼蘆人被咱們擊潰，其余諸部就是一團散沙，不必再廢多大的力氣便能收服。這一場大戰(zhàn)就將落下帷幕，你那時便是此役的第一功臣。”

年輕的安撫使大人語氣中充滿了誘惑，永吉緊緊咬著牙關(guān)，唯恐自己忍不住出聲應(yīng)了下來。

宋大帥接著又說道：“我一向看好你，在你的身上我能看出和其他的頭人大不一樣的地方。你年輕但不浮躁，不貪戀錢財志向遠大。河湟之地這么小的舞臺是容不下你的雄心的，如果你愿意跟隨我征戰(zhàn)天下，我必能展你一身抱負，讓你在青史上留下重重的一筆。”

宋江這句話倒不是蒙他，義勇軍的大首領(lǐng)的確有這個心思，他想把河湟之地打造成自己的大本營。這塊地方物草豐美屬于產(chǎn)馬之地，戰(zhàn)略位置非常重要，要是能夠控制這處，對將來的大計是極為有利的。

要控制河湟，必須要牢牢控制住這一帶的番人。這些天來宋江也一直在找尋自己的代理人，他已經(jīng)找到了一個不可能輕易背叛他的小族頭人張懷忠。但是光依靠張懷忠的數(shù)千人馬就要控制住上百萬的番眾無異于癡人說夢，于是他需要再尋到一個愿意跟隨他的大族，莊浪族便是最好的人選。

“可是······”永吉還是忍不住開了口，他終是抵擋不住那夢寐以求的東西，“可要是我族中的戰(zhàn)士損傷過大，我真的無法向族人們交代。另外此次的計劃太過兇險，只怕族中部將也未必會答應(yīng)下來。”

“兇險？”宋江哈哈大笑，從永吉猶豫的話中他已經(jīng)了解了他的心意，現(xiàn)在是堅定莊浪族少族長決心的時刻了。“這世上有什么事情沒有風(fēng)險？騎馬游玩可能摔下來殘疾，下水游泳或許會被淹死，怕死的戰(zhàn)士不如在家里抱著女人睡覺，出來征戰(zhàn)沙場的英雄哪個不是尸山火海里走出來的？”

永吉心中不住的點頭，這些道理他也是明白的，不過明白歸明白，心里的擔(dān)憂始終揮之不去。

宋江看著他語氣和緩下來：“你所擔(dān)心的無非是戰(zhàn)敗而已，我卻絲毫不懼此處。想我宋江自從軍以來，征戰(zhàn)之事從來沒有停過，不管是和北面遼人還是東南的叛軍，從來沒有打過像這次這樣有把握的戰(zhàn)事。鬼蘆人能調(diào)動的軍馬不過五萬，你帳下便有軍馬兩萬多人，比起我從前的遭遇不知道強了幾倍，何來戰(zhàn)敗一說？”

這句話說得信心十足，也就是宋江有底氣放此厥詞不會讓人心生反感。因為他說的都是大實話，是全天下人都知道的大實話。

聽著邊帥斬釘截鐵的論斷，永吉也生出了信心，這時候他才想起來，站在他面前的是大宋軍中新一代的偶像，有不敗之名，被遼人譽為殺神的宋江宋文啟。

這樣的統(tǒng)帥定下的策略，肯定是有他的把握的，永吉的戰(zhàn)意逐漸燎然，但是有一個問題是他無法避開的：“大帥，永吉是真心愿意跟隨您剿滅鬼蘆部叛軍。可是我莊浪族大軍，并不是我一定能指揮得動的，要是各軍的部將不同意此事，我也是無可奈何。”

宋江淡淡的看著他：“你在軍中可有自己的親信？都是身居何職？”

永吉猶豫一下，輕聲答道：“有是有一些的，可各軍主將都是老成持重之人，我的親信都尚年輕，并不能掌管大權(quán)，真正掌權(quán)大將都是族長親自任命的。”這說的也是實情，雖然永吉是巴氈角的親子，也是下一任族長的繼承人，可畢竟年紀(jì)太輕。巴氈角生怕他年輕氣盛貪功冒進讓族人損傷太多，特意委派了不少老成些的部將掌控全軍，協(xié)助永吉征戰(zhàn)湟州。

“只要有便行，你不用為此事?lián)模易匀挥修k法讓你的人掌權(quán)。”宋江微微一笑，眼神中卻帶出一股殺氣，為了早日結(jié)束戰(zhàn)事，他并不介意殺幾個妨礙到計劃的吐蕃人。

“萬萬不可！”永吉立刻猜出了宋江的心思，連忙躬身施禮求道：“大帥，那些部將都是我族中的長輩，永吉萬不能行如此卑劣之事。”

宋江沉吟一下，對永吉的這種態(tài)度他也能夠理解，要是不殺的話他也不是沒有辦法，但是這個辦法就必須要永吉親自出面配合了。“要是我能不傷人命，你可愿意聽我軍令出面游說他們？”

見邊帥大人松了口，永吉長出了一口氣，只要不會傷及別人的性命，聽命辦事本就是他的本份：“永吉愿意聽從大帥的軍令，這一戰(zhàn)打出我莊浪族戰(zhàn)士們的威風(fēng)。”

宋江頷首不已：“那好，你下去召集所有部將，半個時辰后到我?guī)泿ぷh事，我答應(yīng)你不會傷及無辜。此戰(zhàn)勝后，我保你莊浪一族世代平安，你永吉永遠是我的先鋒大將，我必帶你建下遠超前人的不世功勛！”

本書首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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