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江白在這種極端危險的情勢下還能泰然自若地開玩笑,
何志軍的眉頭不由自主地緊鎖起來,臉上浮現出明顯的憂慮和不滿。
他語氣變得嚴厲,帶著恨鐵不成鋼的語氣沉聲喝道:
“龍騰啊龍騰,我的老部下,都到了這個火燒眉毛的關鍵時刻了,你怎么還有心思開這種玩笑?
我非常認真地告訴你,這件事情的性質已經極其嚴重,遠超你的想象!
現在,整個地下世界的雇傭兵群體和賞金獵人幾乎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你的身上,各種隱藏在暗處的威脅正蜂擁而至,將矛頭死死地鎖定了你!”
江白聞聽何志軍略顯急促的警告,神情依然顯得十分平靜,
似乎并沒有把眼下的威脅看得太過嚴重,
他毫不在意地說道:
“他們將攻擊的目標瞄準我,所有的威脅和挑戰都直接沖著我來,這反倒讓我心中坦蕩,毫無畏懼。
來一個雇傭兵,我就有信心將其徹底鏟除;
來兩個,我也能讓他們有來無回,成雙地送他們去見閻王。
我唯一真正感到擔憂和害怕的,是這件事情可能會波及到無辜的兮兮,
以及那些與我關系緊密的親人和朋友,他們的安全才是我最大的牽掛。”
何志軍聽完江白這番發自肺腑的話,緊鎖的眉頭終于舒緩了些許,
他深知江白所言非虛,對他的能力和擔憂都表示理解。
他輕輕點了點頭,心中對“龍騰”這個代號所代表的個體作戰能力有著絕對的信心,
這種能力幾乎已經達到了人類體能與技巧的巔峰,
放眼整個國際地下世界,能夠與他匹敵甚至超越他的,恐怕也是屈指可數。
的確,對于任何試圖與“龍騰”正面對抗或者暗中作祟的個體或組織來說,
其行為無異于飛蛾撲火,自尋絕路,最終只會落得身死道消的下場。
然而,即便強如猛虎,也總會有打盹疏忽的時候,
更何況江白畢竟是血肉之軀的人類,并非金剛不壞的神祇。
尤為棘手的是,當前江白所處的境況是被動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成為了“明面”上的靶子,
而那些受高額懸賞驅使而來的雇傭兵和賞金獵人,則像陰影中的幽靈,潛藏在暗處伺機而動。
因此,江白無論如何都不能有絲毫的松懈或者掉以輕心,必須時刻保持高度的警惕。
看到江白對待如此危急情況的態度仍然顯得不夠重視,
仿佛完全沒把這顆定時炸彈放在心上,何志軍不禁流露出更加深切的憂慮。
他語重心長,幾乎是帶著一種長輩般的懇切口吻對江白規勸道:
“龍騰,這件事情你無論如何都要引起高度的重視,千萬不能掉以輕心!
當前你正暴露在明處,而那些虎視眈眈的敵人卻隱藏在暗影之中。
一旦這些雇傭兵喬裝打扮成普通的游客或者商人,蒙混過關潛入我國境內,
你的個人偵察和反偵察能力即使再強大,也絕不可能時刻監控到出現在你身邊的每一個人,識別出其中潛在的危險分子。”
他頓了頓,加重了語氣,強調道:
“更何況……你現在不是單槍匹馬一個人在戰斗,你還有你的寶貝女兒兮兮需要你去保護和照料。你不僅要對自己的生命安全負責,更要為你女兒未來的幸福與安危負責。”
何志軍目光炯炯地盯著江白,再次嚴肅地問道:
“我說的這些話,你有沒有認真聽進去?有沒有明白事情的嚴峻性?”
面對何志軍如同“苦口婆心”般的反復叮囑與勸導,
江白的神情依舊保持著先前的淡定從容,
仿佛那些潛在的巨大危險在他眼中并未掀起太大的波瀾。
他平靜地回答道:“何大隊,您的話我都聽清楚了,也明白了。請您放心,我一定會提高警惕,格外注意自身和家人的安全。”
聽到江白給出的承諾,
盡管他知道江白表面上的這份平靜可能隱藏著更深的思慮,
但何志軍還是因此稍感寬慰,心頭的重壓減輕了幾分。
他點了點頭,說道:
“行了,既然如此,我也沒什么其他特別的事情要交代了,你可以離開了。”
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又補充了一句: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情,這段時間你就盡量不要離開部隊駐地了,就安安心心地待在冷鋒特種大隊里面,這里是相對最安全的地方。”
何志軍進一步透露了一些最新的情報:
“目前根據我從軍區上級部門了解到的最新消息,針對境外那個敏登犯罪組織的聯合打擊行動,已經取得了實質性的重要進展,相信在不久的將來,很快就能徹底解決掉敏登這個危險的頭目,將其繩之以法。”
江白聽聞這個振奮人心的消息,眼中閃過一絲光亮,
由衷地表示贊同:
“這樣安排當然是最好的結果了。”
他真心希望這個威脅能夠盡快解除,
這樣自己和家人的安全也能得到保障。
說罷,江白嘴角上揚,沖著何志軍露出了一個輕松的笑容,
雖然這個笑容中可能也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復雜情緒,畢竟自己的自由行動因此受到限制。
然而,何志軍此刻的心思完全沉浸在對江白個人安危的深切憂慮之中,滿臉愁容未減。
看到江白面對如此險境還能笑得出來,
他忍不住好聲沒好氣地訓斥了一句:
“你這個臭小子……是不是又把我剛才那些嚴肅的叮囑都當作耳旁風了?絲毫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
江白聽著何志軍略帶責備的語氣,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沒有再做任何言語上的辯解或回應,
這份沉默本身已經說明了他的態度——他聽進去了,但自有應對之策,或者不希望何志軍過度擔心。
他轉過身,重新走到辦公桌前,
伸手將何志軍剛才遞給他的那張顯示著自己頭像并附帶高額懸賞信息的重要照片拿了回來,
似乎是想保留這份“另類”的憑證。
拿到照片后,
江白便不再停留,干凈利落地轉身,
邁步離開了何志軍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