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對了,兮兮呢?兮兮怎么樣?”莊嚴問起來。
“在旁邊呢。”
江白叫著,“兮兮,來,跟小莊叔叔說話。”
小家伙很乖巧,對著電話道:“小莊叔叔好。”
莊嚴聽到小家伙的聲音,別提多開心,笑著問:“兮兮,想小莊叔叔了沒有啊?”.
“想。”
小家伙奶聲奶氣回著。
“小莊叔叔,小莊叔叔,你什么時候來看兮兮呀?”
“你想小莊叔叔什么時候去?”莊嚴笑著,問。
小家伙想了一下,“現(xiàn)在。”
“現(xiàn)在啊?”.
莊嚴有些犯難,道:“現(xiàn)在可不行。”
頓了一下,莊嚴接著說:“過兩天,我就過去看你,行不行?”
“行。”小家伙點點頭。
江白知道這小莊直,說過兩天來,還真會來,不是開玩笑的,于是把電話接過來,小聲叮囑道:“小莊你要是忙的話,就別過來了,別的事要緊。”
“沒事,什么事都沒有你跟兮兮的事重要。”莊嚴笑著說。
見也勸不了莊嚴。
江白只好說:“那行吧,你注意安排好時間,正好,你回來,也看看我們這些老戰(zhàn)友,傘兵和衛(wèi)生員都想你呢。”
聽到傘兵和衛(wèi)生員。
莊嚴一下子傷感了起來。
算起來,從他退伍到現(xiàn)在,這么些年,他們見面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
退伍那會,說要常聯(lián)系的話,還猶在耳邊。
而他和曾經(jīng)的那些生死戰(zhàn)友,卻已經(jīng)是兩個世界的人了。
想到這里。
他頗感無奈地笑了一聲,點頭,道:“好的,龍騰,我知道。”
“那行,就這樣吧。”
“兮兮,來,跟小莊舒叔叔說拜拜。”
“小莊叔叔拜拜。”小家伙乖巧地喊著。
“兮兮拜拜。”
莊嚴笑著,掛了電話。
不一會,江白就發(fā)過來一個地址:北海市臨期縣趙家莊…趙衛(wèi)國。
這時,主編一個電話打過來。
“喂…小莊,你那個稿子確定明天能教吧?”主編直接問。
莊嚴一聽。
愣了一下。
連忙說:“不好意思呀,主編,明天可能交不了。”
他才想起來自己跟主編保證過的,明天就能交稿的。
本來以今天的趕稿進度,是能交的。
但是,現(xiàn)在不是有事了。
江白地址都發(fā)過來了,他得出去一趟。
聽到莊嚴說不能。
主編一下,整個人都懵了。
“不是,小莊,你別跟我開玩笑了。”
“你不是跟我說了,明天一定能交稿子的?”
這個說起來。
莊嚴還有點不好意思,連忙表示歉意道:“我的錯,我的錯,我這不臨時有點事要出去一趟,急事。”
聽莊嚴這么說。
主編也是無奈,問:“那你說,給個準時間。”
莊嚴撓了撓腦袋,為難道:“這個…沒個準時間,可能兩天,可能…一個禮拜?”
這去一趟北海市,來回就得一天。
如果事情順利,那兩天差不多。
但是,如果中間出點岔子,那兩天肯定是不行。
想到這里。
莊嚴保證道:“一個禮拜內(nèi)吧,一個禮拜我絕對交稿子。”
“小莊,你給我開玩笑了吧。”
“一個禮拜?”
“出版社的合同最后期限只有兩天時間了。”
“逾期了,那可是違約。”
主編說。
莊嚴一聽,有些煩躁說:“哎呀,法律也不外乎人情,通融一下嘛,再說了,我這真有事。”
“我就不明白了,什么事值得你去違約。”主編無奈道。
“我一個戰(zhàn)友剛退伍,北海市的,我得去找他,讓他到我這來。”莊嚴說。
主編聽了。
感覺難以置信。
“就這個?”
“對啊,就這。”莊嚴點頭,認真回道。
“小莊你瘋了吧,這也不是什么大事,你過兩天再去找他不行嘛。
“我知道你戰(zhàn)友多,可是戰(zhàn)友再多,能幫你嗎?幫不了。”
“這個社會很現(xiàn)實的,比部隊復雜的,你要想清楚,權衡一下利弊,不是小孩子了,你也不是在部隊。”
主編勸著。
聽到主編后邊的話。
莊嚴很生氣。
他幫戰(zhàn)友,不是為了戰(zhàn)友能幫他。
“行了,我不跟你多說了。”
“你不懂戰(zhàn)友之間的感情。”
“你剛才的那些話,是在侮辱部隊,侮辱軍人,念在咱倆的交情上,我不跟你一般見識。”
“但以后但凡讓我再從你嘴里聽到那些話,我一定揍你。”
“至于,合約的事,等我把事辦完,我會交稿子的。”
“如果出版社方面想告我違約,讓他告去,我特么還就不怕了。”
說完。
啪地一下。
莊嚴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那邊主編一臉懵逼,心說我說什么了?感覺無緣無故被莊嚴給劈頭蓋臉罵了一頓,很是郁悶.
不過,郁悶歸郁悶。
他還得去跟出版社那邊談一下。
好在莊嚴這本書火得一塌糊涂。
有條件和資本,讓出版社讓步的。
不然的話,像莊嚴這樣的違約,百分百會被告。
這邊。
莊嚴掛了電話.
什么都沒想。
時間寶貴,當即買了一張去北海市的火車票。
第二天,林小影來東郊11號倉庫找莊嚴的時候。
莊嚴已經(jīng)到了北海市火車站。
剛剛下車。
“帥哥,去哪里呀?玩會唄。”
一下車。
一個中年婦女就走了過來,露出職業(yè)假笑來。
莊嚴知道這是干什么的,當即擺了擺手,客氣道:“不用了。”
說完。
直接溜之大吉。
確定那人沒跟上來,這才停了下來。
看了一下手機短信里的地址:臨期縣…趙家莊。
然后,隨便叫了一輛出租車。
“師傅,去那個臨期縣的趙家莊。”
“好嘞。”
“遠嗎?師傅。”
“不遠,幾分鐘就到了。”
…
趙家莊。
一堆廢墟上。
趙衛(wèi)國坐著,看著跟前的一輛挖掘機,無限悲涼。
這個地方是他以前的老家。
本來,這次退伍后,回來他想著把老房修葺一下,后半輩子就住這里了。
可一回來發(fā)現(xiàn),房子被拆了。
于是,他跑去問村里。
村里說他在外邊當了二十年的兵,以為他不回來了,然后同意拆遷公司拆的。
見到他回來,村里也跟拆遷公司商量了一下,同意給他一筆補償款。
可這筆補償款少得可憐。
他沒有辦法。
這才坐在自家的地基上,想跟拆遷公司多要點,起碼能保證自己的生活。
不過。
公司一分不肯多給。
這樣一來。
就僵在這了。
這時。
一個人罵罵咧咧的走了過來。
見面,就大聲吼道:“尼瑪個死瘸子,你想干什么?耍賴呀?告訴你,耍賴我是你祖宗!”
見這個人斗狠。
趙衛(wèi)國卻是冷冷一笑,一點也不怵,冷哼一聲道:“我告訴你,別跟我耍狠,老子在特種部隊的時候,你還沒長大呢,叫你們公司管事的過來談,我不跟你談。”
“特種部隊?”
這人愣了一下。
掃了一眼趙衛(wèi)國的右腿。
哈哈大笑起來。
一只手直接推倒趙衛(wèi)國。
趙衛(wèi)國雖有些格斗技能,但畢竟只有一條腿,而且這么多年,一直在后勤部,也沒怎么訓練。
所以,被這人一推。
當場就人仰馬翻。
很是狼狽。
“就這?”
“還特種部隊呢?”
這個人肆無忌憚嘲諷著。
其他一起的人,也都是大笑著。
這一刻。
趙衛(wèi)國攥緊了拳頭。
站了起來,想用一個擒拿術直接鎖住這個人。
可是,因為速度太慢,而且沒站穩(wěn)。
還沒碰到對方,自己卻一下就摔倒了。
這一下。
周圍的人笑得更兇了。
“特種部隊?就這個還特種部隊,那要這樣的話,我們可都是兵王了,哈哈哈。”
“那得超級兵王了,哈哈哈哈。”
“草泥馬的,還特種部隊呢,煞筆。”
“去死吧!死瘸子…”
這人說著。
重重一腳踹在趙衛(wèi)國的身上。
正當他想再踹第二腳的時候。
正好被趕過來的莊嚴看到了。
莊嚴一看。
這個場景。
頓時怒火中燒。
一下沖了過去。
直接一腳踹飛了那個打趙衛(wèi)國的人。
那人還沒站起來。
莊嚴直接又是一腳。
這人便徹底失去了行動能力。
莊嚴騎在這個人的身上,不停揮著拳頭,像瘋了一樣。
砰砰砰砰…拳頭像雨點一樣落在那人的身上。
“殺!”
“殺!”
“殺!”
莊嚴回想起了在戰(zhàn)場上的時候,大聲吼著。
這人被打得,害怕了,連忙求饒:“大哥,大哥,我錯了,我錯了,求求你饒了我!我上有老,下有小的,我錯了…大哥。”
“我錯了,嗚嗚嗚嗚嗚…”
那人竟然害怕得,直接哭了出來。
儼然沒有了剛才的囂張氣焰。
此刻,莊嚴的身上有一種殺氣。
讓人不寒而栗。
周圍的那些同伙,沒一個敢上的。
趙衛(wèi)國一看,怕真出人命了,大聲呵斥道:“小莊!住手!”
叫了一聲。
莊嚴沒聽到。
趙衛(wèi)國,又大喊著:“西伯利亞狼!”
莊嚴這才停了下來。
整個人像失魂落魄一樣,魂不守舍的們。
而他身下的那個人,已經(jīng)奄奄一息了.
見莊嚴停了手。
趙衛(wèi)國連忙,一瘸一瘸,過去,先查看了一下那個人。
還好,有氣息,只是被打得很重。
不過趙衛(wèi)國很慶幸。
小莊以前是冷鋒特種大隊的格斗高手,經(jīng)過訓練,每一招都殺招。
這個人沒有被當場打死,已經(jīng)是很幸運了。
當然。
相比這個人的狀況.
趙衛(wèi)國更擔心莊嚴。
他看著莊嚴,喊道:“小莊!醒醒。”
“班長,我們贏了…”
莊嚴笑著,說完這一句,然后就倒下去。
不知道是誰報的警。
一會,警察就來了。
趙衛(wèi)國把情況一一說明,然后帶著莊嚴,先去了醫(yī)院。
醫(yī)生給莊嚴做完了檢查。
一臉嚴肅,問趙衛(wèi)國道:“您是病人的家屬嗎?”
“不是。”
趙衛(wèi)國搖搖頭。
然后,緊張地看著醫(yī)生,問:“他…他沒事嗎?”
“他的問題很大。”
醫(yī)生說。
然后。
緊接著問道:“他以前當過兵嗎?”
“當過,我是他的老班長,我們都在冷鋒特種大隊服役過。”趙衛(wèi)國說。
“冷鋒特種大隊?”
“特種部隊?”
“上過戰(zhàn)場吧?”
醫(yī)生又問。
趙衛(wèi)國:“上過。”
“那就對上了,他可能有戰(zhàn)爭后遺癥。”醫(yī)生說。
“什么?”趙衛(wèi)國一臉不可思議。
醫(yī)生解釋道:“戰(zhàn)爭后遺癥,是一種創(chuàng)傷后應激障礙,是指經(jīng)歷、目睹或遭遇到一個或多個涉及自身或他人的實際死亡、死亡威脅、嚴重受傷或軀體完整性受到威脅后,所導致的個體延遲出現(xiàn)和持續(xù)存在的精神障礙…這個病…”
趙衛(wèi)國打斷醫(yī)生的話,說:“你不用給我解釋這個,我們受過專業(yè)的訓練。”
“我有一個疑問,我們每一次從戰(zhàn)場上下來,哪怕是演習,都會專門進行心理疏導的。”
“為什么當初沒發(fā)現(xiàn)?”
趙衛(wèi)國問。
醫(yī)生聽了,搖搖頭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可能這個兵很擅長隱藏自己的情緒,所以光靠心理檢測,是無法覺察的,他有過幾次像這樣的暴力行為?”
聞言。
趙衛(wèi)國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