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
史大凡急忙開始檢查著傷口。
所有人都很緊張地看著。
尤其是熱芭的心,都是揪著的。
江白是為了救她才受傷的。
她此刻,心里很是自責。
怪自己沒用,連個訓練都完成不了。
她看著江白手臂上的傷,大氣都不敢喘。
直到,史大凡檢查完,說:“沒什么大事,皮外傷。”
她才松了一口氣。
心里的一塊大石頭掉了下來。
“說實話,這個高度跳下去,那繩子就跟刀子差不多。”史大凡繼續說。
江白不想聽,道:“行了,沒事。”
“你們各班帶回。”
史大凡有點不放心,說:“這雖然是皮外傷,但必須得及時擦藥,不然引起感染。”
聞言,江白好聲沒好氣道:“好了,衛生員,你忘了,戰場急救這個科目,你可是我的手下敗將。”
.........
史大凡一聽,笑了笑,說:“也是,行吧,那我們就先走了。”
說完。
轉身喊道:“黃子滔,蓀樣,李睿,跟我走,回宿舍。”
鄧振華見勢,也說:“楊小蜜,熱芭,丫丫,沈萌晨,張藍信,全體都有,目標,宿舍!”
幾個女生很擔心地看著江白。
她們很想去關心關心江白,哪怕幫不上忙,問問也行。
可是,鄧振華催促道:“快點,磨蹭什么呢。”
知道幾個女生擔心江白,他笑了笑,說:“好了,他沒什么事,就這點傷,我們之前訓練的時候,經常有,就跟家常便飯一樣,放心吧。。。”
“班…班長,他真沒事啊?”熱芭問,很擔心。
“真沒事,放心吧。”鄧振華說。
熱芭聽了。
心里還是有點戚戚焉。
看了一眼江白的手臂。
此時江白雖然已經把袖管擼下來了,看不到手臂上的傷,但看到那袖管上的血跡,她心里更是一陣心疼
“好了,別看了,胖迪。”
楊小蜜這時看到熱芭一直回頭看著江白。
她知道熱芭很自責。
畢竟江白受傷,完全是因為熱芭。
于是,她安慰道:“鄧班長都說了,他那是小傷,而且你沒聽鄧班長說,他們以前經常受這樣的傷,就跟家常便飯一樣,沒事的。”.
楊小蜜這么一說。,
熱芭心里才稍微好受一點。
點點頭,應了一聲,“嗯,我知道了,蜜姐。”
說完,加快了腳步,跟上丫丫,沈萌晨,張藍信她們幾個。
這個直升飛機模擬訓練場,離新兵宿舍很遠。
因為熱芭這一次‘錯誤的示范’,耽誤了整個訓練計劃。
所以,她們被取消了乘坐山貓全地形越野車的福利。
徒步走回宿舍。
雖然很遠。
但是這是她們第一次沒有因為身體上的疲勞,而感覺到累。
因為,她們的思想一直在想著剛才在直升飛機上驚險的一幕,根本就沒有空,去想累不累的事。
似乎感覺沒一會。
就到了宿舍。
鄧振華直接就開始進行了心理疏導。
這都是他在龍騰B組時的訓練科目。
教起這些‘新兵’來,還是游刃有余。
…
就在幾個女生接受心理疏導的時候。
江白抱著江兮兮去了醫務室。
一到醫務室,江白直接說:“給我來瓶碘酒。”
碘酒是消毒的。
這種皮外傷,只要消毒了,就沒事。
醫生看到江白,他認識江白,當即敬了一個軍禮,道:“首長好。”
“行了。”
“給我來瓶碘酒。”
江白無語道,都這個時候了。
“好的。”醫生應聲,去拿了一瓶碘酒。
江白擼起袖子來,對醫生說:“你給擦一下。”
醫生看到江白手臂上的傷,有點觸目驚心,有的傷口很深,于是道:“首長,您這個傷,可不是擦點碘酒的事,您得去軍區醫院看看了。”
“行了,去什么軍區醫院,我自己的傷我知道,你給我擦點碘酒包扎一下就行。”江白厲聲道。
聽江白這么說。
醫生也無可無奈,只好照辦。
給江白涂完了碘酒,包扎完。
江白登記了一下,就走了。
“班長,這誰呀?”江白一走,一個實習的新兵湊了過來,好奇問道。
醫生聽了,皺了一下眉頭,說:“以后你就知道了。”
他懶得跟一個新兵蛋子科普那么多。
這個新兵吃了癟,嘀咕了一聲‘喔。’然后自顧自地去看自己的書去了。
…
離開了醫務室。
江白沒有直接回家。
而是在操場上,坐了一會,想著用什么方法解決一下熱芭恐高的問題,不只是熱芭,估計,楊小蜜她們幾個女生,多少都有點。
這個問題,光靠心理疏導,肯定不行。
必須得用實踐的手段來干預一下。
這樣才能迅速適應。
想了好久。
也沒想到一個合適的辦法。
只好作罷。
起身,準備去抱江兮兮的時候,突然手臂傳來一陣劇痛。
可能是因為軟組織挫傷,當時沒感覺,過了一會,才會有痛感...
他咬了咬牙,強忍著疼痛,抱起江兮兮來。
小家伙看到了這一幕,奶聲奶氣道:“爸爸,兮兮自己走。”
“怎么了?”江白笑著,問。
“爸爸生病了,不能太累呢,兮兮可以自己走,不抱抱…”小家伙委屈著說,像是自己受了傷一樣。
看得江白很欣慰。
心里也暖暖的。
難怪人家說女兒是小棉襖呀。
暖起來,是真的暖啊,知道心疼人。
笑了一下,江白道:“兮兮乖,沒事,這點傷,對爸爸來說不算什么,趁爸爸現在還能抱得起你,爸爸就多抱一會呢。”
“等爸爸老了,想抱你,都抱不動你了。”
小家伙一聽,撅著小嘴說:“那爸爸可以不老嗎?”
“當然不行啦,每個人都會老的,兮兮你也會老的。”江白笑著說。
“啊?”小家伙很驚訝,“兮兮也會老啊。”
“那兮兮老了,爸爸還能抱得動兮兮嗎?”
小家伙的腦回路很奇特。
江白聽了。
淡然一笑。
感嘆道:“等我們家兮兮老了,爸爸可能就不在了。”
“不在了?爸爸要去哪里呀?”小家伙著急問。
看小家伙有點較真。
江白覺得自己說錯話了。
要真的如實告訴她,爸爸會死。
她肯定會有陰影的。
于是,江白笑了一下,道:“爸爸會去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等我們家兮兮老了,也會去的,到時我們還在一起。”.
小家伙聽了。
知道最后都要和爸爸在一起的。
小臉上滿是笑容。
她這時,又想起媽媽來了。
笑容戛然而止,撅著小嘴,問道:“那媽媽也會跟兮兮,跟爸爸一起嗎?”
江白猶豫了一下,笑笑,說:“嗯,會的。”.
小家伙一聽,便無比向往著說:“那兮兮希望快快變老,那樣兮兮,爸爸,媽媽都會在一起呢。”
在小家伙看來。
只有她老了,爸爸和媽媽才會在那個很遠很遠的地方團聚。
看到小家伙那天真無邪的表情。
江白不由得一陣心疼。
心里不由得在想,女兒是多么希望有一個完整的家。
可是,他心里始終放不下對熱芭的恨意。
想到這里。
他長長嘆了口氣。
抱著女兒,一步一步往家屬大院走。
…
與此同時。
新兵宿舍樓。
女生宿舍里。
鄧振華剛剛給幾個女生做完了心理疏導。
幾個女生好多了。
“鄧班長,剛才太嚇人了,如果不是江白教官,熱芭是不是就…”楊小蜜說。
“嗯。”
鄧振華點點頭。
見幾個女生都嚇到了。
他笑了一下,說:“所以要注意,不要太緊張,緊張會讓一個人失去基本的判斷能力。”
“知道了。”
“知道。”
“知道啦。”
幾個女生稀稀拉拉回應著。
鄧振華想著剛剛給她們做完心理疏導,就沒在意。
不然的話,至少得罰她們做俯臥撐。
今天的主要任務是直升機滑降模擬訓練。
但出了意外。
所以就耽誤了。
主要任務也變成了心理疏導,克服恐高。
該說的也都說完了。
見也沒有其他事。
他便說道:
“行了,我講完了,你們自己消化一會。”
說完。
鄧振華轉身就要走。
熱芭這時,喊道:“報告班長。”
“講!”
“我想去看一下江白教官。”熱芭說。
鄧振華聽了。
猶豫了一下。
熱芭怕鄧振華拒絕,急忙道:“班長,我是覺得很自責,害江白教官受那么大的傷,所以我想去看看他。”
聞言,楊小蜜,丫丫,還有沈萌晨,張藍信,也都想一起去。
不過鄧振華覺得這一大群人過去,不太好。
于是,說:“楊小蜜你們就別去了,熱芭你一個人去吧。”
楊小蜜她們一聽。
有些失落。
不過,也沒說什么。
畢竟江白是因為救熱芭才受的傷,熱芭去是應該的。
直播間里,也在說。
“確實應該去看看的。”
“剛才要不是有江白教官,熱芭那樣掉下去,頭著地,還不一定會怎么樣呢。”
“江白教官算是熱芭的救命恩人了。”
“哎…熱芭正好也喜歡江白教官,要不干脆以身相互得了。”
“哈哈,對對對,我覺得可以。”
“江白教官和熱芭要是真能成一隊,那可是相愛相殺啊。”
在直播間對熱芭和江白‘評頭論足’的時候。
熱芭已經走到門口了。
直播間也緊跟其上。
鄧振華一看,道:“那個…攝像師傅,這個就不用拍了吧,讓熱芭安安靜靜去看看江白教官,如果跟著一個攝像頭,總感覺不真誠,像是在作秀一樣,你說我說得對嗎?”
原本攝像還想著拍拍熱芭去看江白的畫面,能讓直播間的人氣再增長一個指數級。
因為現在直播間的話題都在這兩人身上。
而且直播間里現在都在起哄必須跟上去,這不跟上去拍的話,那還直播個毛線之類的。
但鄧班長這么一說。
他也沒辦法了。
確實。
鄧班長說得沒錯。
直播間跟著一起去,就感覺像是在作秀,不真誠。
想到這里,于是攝像點頭,道:“行,聽鄧班長的。”
…
熱芭下樓。
直接就去了家屬大院。
因為之前去過一次,所以她知道江白住在哪一個院子。
墻上有很多盆栽的那個就是。
她走過去,敲了敲門。
因為沒有直播間,沒有其他人,所以她也不裝了,直接喊道:“江白!”
院子里。
江白正躺在睡椅上閉目養神。
女兒在旁邊玩著玩具。
就聽到門外的叫聲。
“爸爸,有人來了呢,兮兮去開門。。”
小家伙跑過去開門,見到了熱芭,興奮得叫了起來:“姐姐!”
“爸爸,是姐姐來了呢。爸爸,是姐姐來了呢…嘻嘻嘻嘻。”
熱芭順勢抱起小家伙來,走進屋里。
江白看到,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用教官的口吻,厲聲質問道:“不好在宿舍待著,跑這干什么,有事嗎?”.
聽江白的口氣。
熱芭的‘熱情’一下少了一半。
本來,這一次過來,沒有直播間,也沒有攝像頭,是想跟江白增進一下感情的。
因為她覺得這一回,江白那么奮不顧身去救了自己,說明心里還有她。
她還是有機會的。
所以,興高采烈過來,想趁熱打鐵,把話說開。
可是江白這個態度,讓她有點失落.
她愣了一下。
也是跟在訓練時,一樣,道:“報告教官,我有事。”
“有事說事。”江白顯得很不耐煩。
這讓熱芭很受傷。
一肚子話,全都吞了回去。
冷哼了一聲。
不過。
本來也是過來感謝江白的。
所以,她表面上還是笑著,說:“我是過來專門感謝你的,謝謝你救了我。”
江白聽了,‘喔’了一聲,不以為然,然后問道:“還有別的事嗎?”
“沒了。”熱芭說。
“那你回去吧。”江白直接道。
“我…”熱芭欲言又止,心里很亂,她想跟江白徹底把話說開,她也有很多疑問,想問江白。
可是江白卻一點機會都不給她。
見熱芭不說話。
江白再次下了逐客令,“還愣著干什么,沒事,趕緊回去,這里是部隊,不是你家,外出都有規定的。”
江白的冷漠。
讓熱芭愈發感覺到無奈。
思前想后。
老是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于是,她咬了咬牙,說:“我有事,我想跟你聊聊。”
知道熱芭要說私事,江白對江兮兮道:“兮兮,你到屋里去玩會,爸爸跟這個姐姐有點話要說。”
小家伙很聽話,點點頭,轉身,依依不舍抱著自己的玩具,去了屋里。
等小家伙進了屋。
江白這才開口道:“聊吧。”
“江白…你能不能不這樣對我。”熱芭帶著幾乎哀求的語氣,說。
聞言,江白卻是一臉不屑,道:“你想我怎么樣對你?”
這一下。
還真把熱芭給問住了。
她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說:“我不指望你對怎么怎么好,可是,你能不能對我不那么冷漠。”
“咱們不要這樣互相傷害了好不好?”
江白聽了。
冷笑了一聲。
“咱們?”
“我和你已經沒有關系了。”江白說。
“沒有關系?那我也還是兮兮的媽媽!這個你否認不了吧。”熱芭道。
不提兮兮還好。
一提起來。
江白就覺得來氣。
他冷笑了一聲,說:“你知道嗎?你可以怪我冷漠,怪我估計針對你,公報私仇,什么話你都可以說,但唯獨你說你是兮兮的媽媽,這個話,你不能說,因為你沒有資格!”
“兮兮生下來,你來看過她一次沒有?”
“哪怕是打個電話,都沒有。”
“兮兮想媽媽的時候,偷偷一個人躲著哭的時候,你在哪里?”
“現在兮兮長大了,能說會道了,你來說你兮兮媽媽了,你告訴我,憑什么?就憑你生了她?”
聽到江白這一番話。
熱芭陷入了沉沉的自責。
她幾乎哭著說道:“是,我是沒有資格說我是兮兮的媽媽,可是我現在知道錯了,我還愛你,我想挽回這個家,你就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嗎?”
“不好意思,我不想再跟你討論這些了,沒別的事,你走吧。”
江白淡淡說,沒有正面回答。
見此。
熱芭笑了一下,道:“你是不是還愛我?”
“不愛了,早在三年前,就已經不愛了。”江白直接說。
熱芭不相信,說:“你騙人!”
“如果不愛的話,為什么今天你會不顧生命危險去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