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毒妃：妙手傾天下 第134章 坤寧試探，暗香浮動

養心殿偏殿的燭火，映照著蘇傾離蒼白而略顯神經質的臉龐。關于“蘇醫官失心瘋”的流言，如同無形的藤蔓，早已爬滿了宮墻內外。有人惋惜，有人幸災樂禍，更多的人則在暗中揣測這背后是否隱藏著更深的陰謀。

蘇傾離看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時而對著空氣低語，時而因窗外的風聲草動而驚懼不安。秦芷則寸步不離地“照料”著，眉宇間的憂愁與日俱增，更讓這出“瘋癲”大戲顯得逼真無比。

然而，平靜的水面下，暗流從未停歇。

這日午后，坤寧宮的掌事嬤嬤親自來到了偏殿，帶來了皇后的“懿旨”——說是皇后娘娘聽聞蘇醫官近來心神不寧，憂思甚重，特意在宮中尋了幾味寧心安神的上好香料，并備下清茶，請蘇醫官移步坤寧宮小坐片刻，也好散散心。

“表姐……” 秦芷臉上立刻露出“惶恐”之色，下意識地想拒絕。誰都知道，坤寧宮此刻對于蘇傾離而言，無異于龍潭虎穴！

蘇傾離卻像是沒聽懂其中深意一般，眼神迷茫地看了看那嬤嬤，又看了看秦芷，喃喃道：“坤寧宮……香料……是……是那種很甜很膩的……帶著腥氣的香嗎？”

她這話一出，那掌事嬤嬤的臉色微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復了恭敬的笑容：“蘇醫官說笑了，娘娘準備的自然是極好的安神香，清雅怡人。您近來勞心勞力，娘娘也是一片關懷之心。”

蘇傾離似乎被“安神香”三個字吸引，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渴望和依賴，竟點了點頭：“好……香……我去……”

“表姐！” 秦芷急忙想拉住她。

“不得對蘇醫官無禮！” 掌事嬤嬤立刻板起臉呵斥道，“蘇醫官肯賞臉前往，已是娘娘恩典！還不快替蘇醫官梳洗更衣！”

秦芷看著蘇傾離眼中那極其隱晦的、示意她“按計劃行事”的眼神，只能強壓下心中的擔憂，不甘不愿地應了聲“是”。

一番“精心”打扮，實則是秦芷刻意將蘇傾離打扮得更顯憔悴和失神，蘇傾離便在秦芷和坤寧宮嬤嬤宮女的“簇擁”下，朝著坤寧宮而去。

坤寧宮內，早已布置妥當。皇后端坐在鳳座之上，穿著一身象征身份的明黃色宮裝，臉上帶著雍容溫和的笑容，仿佛真的是一位關心下屬的仁慈主母。太子蕭恒竟然也在一旁作陪，臉上同樣帶著“關切”的表情。

“蘇醫官來了，快請坐。” 皇后溫和地抬了抬手，示意宮女看座。

蘇傾離眼神有些飄忽地環顧了一下四周，仿佛對這富麗堂皇的宮殿感到有些畏懼和不安，然后才在秦芷的攙扶下，小心翼翼地坐了下來。

“聽聞蘇醫官近來心神不寧，本宮甚是擔憂。” 皇后柔聲說道，目光落在蘇傾離身上，帶著恰到好處的關懷，“你年紀輕輕，便擔此重任，照料陛下龍體，勞苦功高。只是，凡事也要量力而行，莫要累壞了自己。”

“謝……謝娘娘關心……” 蘇傾離的聲音有些發顫，似乎被皇后的“溫和”所打動，又似乎……有些害怕？

“聽聞你近日時常夢魘，還……胡言亂語？” 太子蕭恒在一旁“關切”地插話道，眼神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試探，“可是看到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要不要本宮請國師來為你看看？”

“不……不用……” 蘇傾離似乎被“不干凈的東西”幾個字嚇到，身體微微縮了一下，眼神驚恐地看向某個角落，低聲道，“是……是影子……黑色的影子……還有……還有蛇……好多蛇……”

她這番瘋言瘋語，讓皇后和太子的眼神都微微閃爍了一下。影子？蛇？難道是那晚派去的刺客留下了什么心理陰影？還是說……她真的瘋了？

“看吧，我就說蘇醫官是太過勞累，心神失據了。” 皇后嘆了口氣，對旁邊的宮女吩咐道，“將本宮特意為你準備的‘靜心凝神香’點上，給蘇醫官安安神。”

立刻有宮女上前，點燃了一個小巧精致的蓮花香爐。一股與之前偏殿安神香截然不同的、更加馥郁、帶著一絲甜暖氣息的香氣，緩緩彌漫開來。

蘇傾離的鼻子極其靈敏，她立刻就聞出，這香氣中，除了幾種名貴的安神香料外，還極其隱蔽地摻雜了一味……能輕微抑制神經、讓人思維遲鈍、更容易被暗示的……“軟筋散”的變種成分！

好狠毒的心！這是想用藥物控制自己，讓她徹底變成一個任人擺布的瘋子？！

蘇傾離心中殺意翻騰，面上卻像是被這香氣安撫了一般，原本驚恐的神色漸漸緩和下來，眼神也變得更加迷茫和……順從？

“這香……真好聞……” 她喃喃道，甚至還主動深吸了兩口。

皇后和太子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看來，這蘇離果然已經不堪一擊了。

“蘇醫官，” 皇后趁熱打鐵，語氣更加溫和，“本宮聽聞，你近日在查閱太醫院的舊案和御藥房的記錄？可是……發現了什么？”

來了！真正的試探來了！

蘇傾離的眼神依舊迷茫，似乎在努力思考著什么，過了片刻，才有些遲疑地、斷斷續續地說道：“舊案……好多……看不懂……陛下……陛下的脈象……好奇怪……像……像書上說的……一種……西域來的……毒草……”

她故意將“七絕散”說成“西域毒草”，將方向引偏，同時又點出“脈象奇怪”，暗示自己似乎有所發現，但又因為“瘋癲”而無法清晰表達。

“西域毒草？” 皇后和太子都是一愣！他們從未聽說過“七絕散”與西域有關！難道……這蘇離真的查到了什么他們不知道的線索？還是……她真的已經神志不清，胡言亂語了？

一時間，兩人心中都有些驚疑不定。

蘇傾離看著他們變幻不定的臉色，心中冷笑。她的“魚餌”，已經成功地攪亂了他們的判斷！

“對了……” 蘇傾離仿佛又想起了什么，眼神忽然變得有些興奮，指著桌案上的一只繪著金雀圖案的茶杯，說道，“鳥！我……我想起來了！白姑姑說……毒……藏在……有鳥的地方……”

金雀茶杯！鳥！

皇后端著茶杯的手猛地一抖！眼神深處閃過一絲極其短暫的驚駭！雖然很快便被她掩飾過去，但還是被一直暗中觀察的蘇傾離捕捉到了！

白姑姑當年留下的關于“鳥”的線索，竟然……真的與皇后有關？甚至可能就與這坤寧宮里的某些器物或標記有關？

這個發現，讓蘇傾離的心臟狂跳起來！她感覺自己……離真相又近了一步！

“胡說什么呢！” 皇后立刻板起臉，厲聲呵斥道，“什么鳥不鳥的！蘇醫官，我看你是真的病得不輕了！來人！將蘇醫官送回偏殿！傳太醫！好生為她診治！若是再讓她出來胡言亂語，沖撞了貴人，仔細你們的皮！”

這是……惱羞成怒了？還是想盡快將自己這個“麻煩”送走，另作打算？

蘇傾離“害怕”地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多言。

秦芷連忙上前，“攙扶”著蘇傾離，在宮女嬤嬤的“護送”下，匆匆離開了坤寧宮。

回到偏殿，確認四周無人后，秦芷才急切地問道：“表姐！怎么樣？！你剛才……”

蘇傾離的眼神早已恢復了清明和銳利：“皇后……有問題！她對‘鳥’這個線索的反應，太過異常！還有那‘靜心凝神香’，里面摻了東西！”

她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寒光：“看來……我們之前的猜測是對的！皇后……極有可能就是那個隱藏最深的幕后黑手！”

“那我們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