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銘站起身來,看著遍地狼藉的大廳,迷失之地的力量散開。
抬腳向前一步,自己已經(jīng)站在這座房子的屋頂上,將黑羽包裹著身體的翅膀扒拉開,才發(fā)現(xiàn)這個小孩已經(jīng)瞇著眼睡著了。
“醒醒,你這個年紀怎么睡得著的!”
方銘伸手抓著她一陣搖晃,黑羽眼神迷茫地睜開眼睛。
“父親,現(xiàn)在是睡覺時間。”
方銘問,“你的老鼠呢?”
“吃完了。”
“吃完飯就是訓練時間,你這三對大翅膀別整天當睡袋用,帶著阿爾琦去天上逛逛。”
阿爾琦出言表示拒絕,“主人,您不能將我打發(fā)走,我保證當個不會出聲的機器人。”
黑羽嘟囔著嘴,三對黑色大翅膀緩緩展開,扇起陣陣狂風,抱著阿爾琦起飛了。
解決了少兒不宜和模因污染的潛在風險,方銘慢悠悠地走向樓下而去。
邁著輕快的步伐,方銘下了樓梯。
三樓樓梯口,一扇緊閉的古樸木制大門前,仆人們站在兩側,低著頭偶爾眼神交匯,舉止恭敬。
方銘撩起幾個女仆的長發(fā),挨個端詳。
一般,沒有他山莊的女仆好看。
一晃身,消失在原地,幾個女仆茫然環(huán)顧四周。
三樓布置不像二樓那般奢靡,紅棕色的家具,客廳裝點著屏風掛扇,倒是看起來顯得古色古香。
一陣壓抑的著的聲響從屏風后傳來。
繞過屏風后,那個穿著旗袍貴婦打扮的女人依在電視桌前,軟弱而富有曲線的身姿半靠在臺上,望著顯示屏上二樓中那奢靡的監(jiān)控,迷離的神情喃喃自語,
“那個賤種哪去了……奇怪……”
女人拿起遙控器,不斷切換著畫面,語氣變得有些急切,
“那個低賤的男人,抱著哪個賤貨躲在角落里……讓我找一找……”
“那高挺的身軀,一定有腹肌,只有下種人才會練成這樣,為了勾引賤貨……然后像野獸一樣……在哪里?為什么找不到!”
“該死!”
“憑什么躲起來!讓女主人我看看,如此完美的身體……”
貴婦人呼吸越看越急促,終于失去耐性,把手里的遙控器摔到地上。
“來人!”她煩躁地朝門外喊了一聲。
寂靜,無聲,那大門外沒有動靜。
“這群…賤人!”呂婉感覺受到輕蔑,臉上露出壓抑的憤怒。
“該死!該死!人都死哪去了!”
一陣歇斯底里的咆哮后,她漸漸平息下來,依然沒有人推門而進,跪倒在她腳下乞求原諒。
理智漸漸重新占據(jù)大頭,心里涌起微妙的不安讓她壓下憤怒。
她立馬撿起遙控器,切換到整個樓房的監(jiān)控,沒有大量的執(zhí)法隊人員將房子團團圍住,外面的保鏢依舊恪盡職守。
她松了口氣,看來那個迂腐無能的老家伙還不至于那么廢物,連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
呂婉踉蹌地爬了起來,胸前一陣波濤晃得她發(fā)悶,讓她心情更加煩躁。
“你自己也是個賤種!生得一副惡心的身體!”
罵完自己,她眼神輕蔑看著監(jiān)控里那些迷失的野獸,
“可是,誰讓我是呂家的大小姐呢!和你們這些生在泥地里的廢物不一樣,我是優(yōu)雅、尊貴、懂得克制女主人,呵呵呵!”
突然,一陣粗糙的觸感從后頸傳來,一陣寒意從心里涌起,隨著突如其來的觸感傳遍身體全身。
后腦勺感覺一陣發(fā)麻,身體因為受驚顯得有些僵硬。
那是……什么!
一只粗糙的大手,從她后頸滑過到她側臉,直到映入她的視野里。
呂婉大腦從未有過的清醒,她看著那只手,沒有輕舉妄動,腦子里閃出一個個疑問。
他是誰?
為什么能悄無聲息地潛進來?
門口的仆人都被殺光了嗎?
終于要死了嗎?
很快,另一只手從她腰間擦過,紐扣在靈巧的手指擦過的瞬間悄無聲息解開一顆,呂婉推翻了自己最后一個結論。
不是來殺自己的,或者說,在動手之前,對方要做一些更下作的事情。
余光瞥過那在自己臉上游走的手,粗糙而充滿溝壑的手掌,繭子磨蹭得讓她皺眉。
一個常年從事體力活的男人。
腦海里涌現(xiàn)出無數(shù)侮辱性的咒罵詞,惡心的觸感讓她腸胃翻涌,但這些都被她用理智咽了回去。
“你是誰?你想要什么?”
呂婉感覺到身后男人的靠近,她甚至能夠聽到男人出聲時呼吸的溫度,令人作嘔。
“你不是在找我嗎?女主人?”
該死!那個下賤的男人!
“你看到了?!”
呂婉表情有些失控,這個男人居然目睹了她的丑態(tài),居然看到她最不堪的嘴臉!
殺了他!殺了他!
“你好像很急?”方銘擰住她的脖子,慢慢收緊力氣,“別急,我們可以有時間好好玩。”
“畢竟你剛才罵得那么開心,我可是好懸才忍住沒一刀砍了你呢!”
呂婉感覺一陣窒息,雙手死死抓著方銘的小臂,精致的美甲嵌入肉里,卻直接折斷開來,依舊攔不住脖子不斷收緊的力量。
方銘看著這位優(yōu)雅的貴婦人臉色一點點漲紅,精致的妝容變得扭曲,交織的眼睫毛下桃花眼慢慢泛白。
手掌慢慢收了力氣,穿著旗袍的呂婉當場癱倒在地上,狼狽不堪地蜷縮著身體瘋狂咳嗽,唾液讓紅唇變得晶瑩剔透。
“你!想干嘛!”
瀕死的恐懼讓呂婉失去理智,難以控制的暴躁情緒充斥著大腦,她死死盯著這個下賤逾矩的男人。
“你知道我是誰嗎?!你還想不想在安全區(qū)混了!你現(xiàn)在最好跪…”
啪!
一個清脆的耳光扇過,呂婉不自量力的威脅戛然而止,自己精心呵護的臉上傳來一陣酥麻,隨即就是一陣火辣辣的劇痛。
這是方銘收著力氣的一巴掌,傷害不高,侮辱性極強。
“你這該死的下賤…”
啪!
又是清脆的一巴掌。
“我…”
啪!
這一巴掌又把她的話打了回去,呂婉有些無力地垂下頭。
方銘蹲下伸手,挑起她的下巴,欣賞著這貴婦人凌亂迷茫的模樣,他溫柔地輕輕抬起手,摸過她發(fā)燙的側臉。
啪啪!
又是兩巴掌。
“你現(xiàn)在可以說話了。”
呂婉沉默不語,愣神半晌,片刻后回過神來,抬頭和方銘對視。
“殺了我。”
這自詡優(yōu)雅高貴的貴婦人此時狼狽不堪,看起來有些歇斯底里,語氣居然又變得有些癲狂,
“你們這些下賤的東西,也只能用這種方法發(fā)泄你們的無能!”
“就算你殺了我,我依然是高貴優(yōu)雅的呂婉,而你,只會像野獸一樣在泥里爬!”
方銘仔細打量著這個長相妖艷的女人,身上珠光點綴,雍容華貴,即使在這種情形下依舊要表達自己高人一等的愚蠢言論。
他嘴角一挑,俯下身在她耳邊輕聲低語,
“我會讓你知道,無論你多么自詡優(yōu)雅尊貴,都會變成一只你最鄙夷的野獸。”
呂婉感覺一陣心慌,不由自主往身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