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銘將程雙秋放在輪椅上,少女整理著自己的衣著裙擺,掏出小鏡子補妝。
“要我推你出去嗎?”
“別!”少女臉色的紅暈染到耳根,小聲地說,
“我先出去,你待會再出去,拜托了大叔,拜托拜托!”
方銘目送程雙秋努力裝作自然的樣子推著輪椅遠去,轉身進了衛生間。
高檔莊園的衛生間裝修得精致典雅,女仆們的職業素質也毋庸置疑,每一片瓷磚都擦得透亮,身處其中也聞不到異味。
程一夏靠在洗手臺上,看著鏡子里齊肩短發的英氣女人,酒氣上涌讓她的臉色有些紅潤,沖淡了些許匪氣,多了幾分女人的韻味。
尼瑪,長這么好看干吊!
她煩躁地想一拳打爆眼前的玻璃。
情緒焦躁揪地五臟一陣難受,程一夏感覺胃部翻涌,彎腰在洗手臺干嘔幾下,吐出少許酒水。
紙巾遞過來,她接過擦了擦嘴角,熟悉的聲音讓她動作一頓。
“喝不了就別喝,借酒消愁對身體不好。”
程一夏感覺汗毛炸開,“這他媽是女廁!你是不是走錯了!”
方銘從她僵在空中的手中奪回紙巾,仔細地替她擦拭臉上的水漬。
“你又發什么神經?”程一夏沒有反抗,但出言不遜。
“這座莊園的一磚一瓦,你剛才用的馬桶都是我的所有物,你現在指責我進女廁的道德問題?”
方銘心滿意足地看到她一臉發麻的難受表情,可以想象她用了多大的毅力克制住脫口而出的臟話,用更加婉轉的說法表達自己的情緒:
“如果你在我妹妹面前也是這種變態發言的話,或許應該找一個心理醫生給她看看,到底是出于什么心理被你忽悠瘸了。”
方銘眼神落在程一夏的藍色牛仔褲上,雖然不止一次調侃過她波瀾不驚的身材,但她被牛仔褲包裹的大長腿,從第一次遇到就很驚艷了。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方銘指尖落在女士皮帶的扣口上,“我總不能跟程雙秋說,我跟你姐姐早就認識了。”
“小秋,我跟你姐姐的故事遠比你想象的精彩。
我見過她被綁了三天失禁的樣子,見過她在滿是喪尸的街道把我推倒在巷子里,
見過她為了去救你哀求的姿態,也見過她看到我們抱在一起還要面無表情地裝作沒看到……”
“夠了!”程一夏終于破防了,拽住他的衣領按在洗手臺上,咬牙切齒地盯著這個混蛋男人。
“你就是故意的!你明明可以不讓我看到,我看到了,然后呢!你這個滿腦子只有惡趣味的家伙!”
方銘笑瞇瞇地與其對視,繼續說著,“小秋,你最喜歡的姐姐正按著你最喜歡的男人,躲在女廁幽會,這個說法怎么樣?”
程一夏兇神惡煞的眼神慢慢失去焦距,失意的松開方銘的衣服,“你贏了。”
隨著這句話,程一夏頹然坐在大理石臺面上,冰冷的觸感讓她感到陣陣涼意。
“你愛咋滴咋滴吧,你有什么變態的想法沖我來,別傷了小秋的心……”
方銘抽出女士皮帶,隨手搭在程一夏脖子上,牛仔褲的質地偏硬,觸感略顯粗糙,但卻能展顯出完美的修身曲線。
“你這個瘋女人,其實如果你乖一點,我們之間的相處可以更加愉快,用不著這樣像兩只野狗在互咬。”
程一夏瞥了他一眼,冷聲說,“孤狼永遠無法馴化成家犬。”
方銘聞言一愣,看著程一夏半天,臉色漸漸繃不住,“哈哈哈!孤狼!哈哈哈!”
“你笑你大爺!”程一夏本來覺得這句話挺帥的,怎么說出來這么尷尬,靠!
方銘嘲笑聲不斷,拉起了程一夏,轉靠為趴,看到她紅溫的耳朵,忍不住揪一揪。
“你妹妹應該少看點青春傷痛文學,你也應該少看點黑道爽文小說。”
程一夏感覺丟人丟大了,咬牙切齒地反駁,“你應該少看點后宮……靠!你丫的要死啊!”
……
異國他鄉。
幾輛聯邦警局的汽車停在一座廢棄農場邊,身穿警服的高大警員們小心謹慎地走進去。
迎面而來一股血腥味讓眾人腳步遲鈍,領頭者揮手示意,率先沖進農場里面,身后的隊員們緊隨其后。
很快,警員們將整個農場掃蕩一圈,除了滿地的殘肢碎屑,沒有一個活口。
“情況怎么樣?”
“跟小鎮那邊的情況一樣,全是黑幫的人,沒有一個活口。”
“這死法也太詭異了,這到底是什么怪物?!”
一位警員臉色畏懼地看著滿地的殘尸,感覺身后陰風陣陣,他強打精神說著,
“要不就按上次的報告匯報上去吧,這也調查不出什么結果。”
“對啊!”這句話引起了隊友的共鳴,“反正死得都是些黑幫的殘渣,沒必要為了這些垃圾冒險,你們也看到地窖那幾具尸體,那身上的傷痕絕對不是怪物干的,這些黑幫就是一群畜生!”
警員們應和著,這詭異的死亡現場在末世以來也是十分恐怖的,他們內心有些不安。
“夠了!”為首的隊長一聲呵斥,“這件事必須徹查到底,不然到時候怪物混進城里,我們就是罪人!”
一只慘白的手突然搭在隊長的肩膀上,他身后突然站著一道灰袍身影,兜帽下傳出口音奇怪的詢問。
“你好,你說的城里,是指約恩蘇嗎?”
話音未落,就被巨大的槍聲覆蓋,槍口對準那道灰袍身影,槍口冒出的焰火要將它打成篩子。
突突突!
突突突!
兩分鐘后,地上的殘骸又堆高了一層,多了一些聯邦制服的染血碎屑,最后的幸存者癱倒在地上,槍已經被他丟下,金發碧眼的大漢滿臉恐懼地往后爬著。
灰袍人一步步靠近,灰袍下伸出四只慘白的殘肢,看模樣都是女人的手,加上它身后一地的尸骸,畫面恐怖得足以讓人精神崩潰。
它用非常不流利的英文詢問,“你,可知道約恩蘇?”
聯邦警員抓住最后一絲求生的機會,已經顧不得其他了,慌忙地點頭。
“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從那里來的!我可以帶路!”
灰袍下四只殘白的斷肢終于收了起來,露出一雙雪白的玉手,撩起兜帽,露出東方美人的面孔。
“守株待兔三天,終于讓我找到了!”
殺意的紅光從她雙眸閃過,又硬生生被她壓制下去。
這個不能殺,好不容易留的活口,克制克制……
唉,給別人打工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