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銘踩著靈劍把莊園繞了一圈,將潛藏在莊園里犄角旮旯正在變異的小蟲們清理了一下。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這些小家伙對他沒啥威脅,但要是冷不丁給陳媛她們來一下,那他找誰說理去。
小蟲子解決了,大蟲子也不能放過。
方銘在天權別墅院落停下,尋著負一層來到地下室,重新站在安全屋那堵金屬大門前。
他看著墻角的攝像頭,溫和地擺了擺手。
“嗨咯嗨咯,能開門嗎?”
本來他都做好了里面裝死的打算,但沒想到一陣電流聲沙沙響起,古怪的中文腔從攝像頭里響起。
“泥嚎,先生,我們可以談一談。”
方銘笑得更加開心,“談可以,但先展示一下和談的誠意,比如先把門打開?”
“為什么不呢?我很樂意為您效勞,包括這里面的物資,只要您愿意,我都愿意奉……啊!”
這個拿腔作調的男人還想吹捧兩句,但突然傳來一聲慘叫,隨即就是一陣騷動。
“吉爾卡!你要干什么,放開我!你會害死我們的!中國有句古話叫西西誤解為……”
“呸!”里面說話的顯然換了人,聲音明顯暴躁了許多,
“聽著,外面的黃皮佬!”
“那個法國佬腦子進水了,我腦子沒壞,你們這些人最喜歡說一套做一套,想哄騙我們開門?你死了這條心吧!”
“老子就在里面待到天荒地老,不怕告訴你,這里面的物資夠我們吃三十年,有能耐你就在外面守三十年!”
“不過你晚上睡覺的時候最好睜著一只眼睛睡,說不準我哪天晚上心情不好摸上去捅你兩刀,桀……”
黑鬼在里面張狂得嘲笑著,正想繼續羞辱幾句,但突然間,他聽到了齒輪嘎嘎轉動的聲音。
這熟悉的聲音讓他瞬間后背發涼,沖到鐵門開閉裝置的隔間大吼,
“誰讓你們開門的!那個瘋子會把我們殺光的!快關門!關門!!!”
兩個看守的雇傭兵一愣,“我們沒打開啊?”
說著,他們還立馬拉下關門的推桿,但巨大的齒輪咬合聲還在持續。
整個安全屋的雇傭兵們陷入了巨大的恐慌,此起彼伏的鳥語持續不斷,但還是十分訓練有素地配備好了裝備,眼睜睜看著那厚重的大門拉開一條縫隙。
“該死!該死!這是什么東方邪術!?”
黑鬼吉爾卡盯著慢慢打開的大門,手心漸漸滲出冷汗,甚至能聽到心跳砰砰砰的聲響。
等那大門終于打開了一寸的開口,他終于忍不住壓力率先開槍,其他雇傭兵聽到聲響立馬扣動扳機。
安全屋火光四濺,激烈的槍聲吵醒了角落里醉生夢死的酒鬼,茫然地望過去。
硝煙散去,黑鬼緊張得盯著外面,發現眼前空無一人,只有地上密密麻麻的彈坑。
一只手輕輕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好像在溫柔地安撫有些緊張的身軀,陌生的男聲在身邊響起,讓他身體僵住,
“老實說,黑鬼,你們在我們國家的風評非常糟糕,現在看來刻板印象還是有道理的。”
“吃慢點,別讓他死得那么痛快。”
一只肥墩墩的尾巴猛地從影子里竄出來,將黑鬼拖進陰影里。
他驚恐地回頭看自己的隊友,發現他們正在被自己的影子捂住口鼻,一點點拖拽沉入陰影中。
劇痛從全身各處傳來,好像被人浸泡在濃硫酸里面,腐蝕的劇痛讓他想哭嚎出聲來,他想求饒,想下跪……
但喉嚨發不出聲音,視野慢慢消散,只有劇痛維持著他的意識。
……
方銘將看著一眾倒地不起的雇傭兵,除了黑鬼外他都刻意留手了,要不然一瞬間他們就被陰影肢解了。
主要是今天這個每日任務有點太搞了,他想找找看有沒有施法素材。
提著靈劍,踢開一個個雇傭兵。
大胡子?給你一劍!
金發碧眼?嘰里咕嚕說什么呢!給你一劍!
女雇傭兵!怎么長得跟金剛芭比一樣,給你一劍!
八嘎呀路?!這個更是兩劍!
一路走過去,劍刃上沾滿了源自世界不同產地的心頭血,一眾雇傭兵們也睡得越來越安息。
遠處的吧臺還有幾個酒鬼,方銘挨個戳過去,終于在一個角落停下腳步。
一個女酒鬼仰天靠在墻角,挺拔的鼻梁和高顴骨讓她的臉部線條看起來更有立體感,只是皮膚質感看上去沒有國人那么細膩。
令人在意的是,這女酒鬼五官姣好,但側臉到額頭有一道明顯的疤痕,看起來像是被灼燒留下的。
她淺棕色的卷毛藏在制式帽后,藍色的瞳孔看起來有些迷離,臉色紅潤,盯著方銘看半天,手里的伏特加朝他揮了揮。
“兄弟,來一口?”
方銘用染血的劍尖劃過她的額頭,留下一條細痕,“如果我沒看漏,你的兄弟們應該都死光了。”
女酒鬼愣了愣,伸手擦過額頭的血跡,歪著腦袋看了半天,發出一個聲響,
“呃~”
打出了一個酒嗝,她又猛地朝嘴里灌了一口伏特加,嘴里嘀嘀咕咕著,
“這才幾天啊?真是沒用,我還沒喝夠呢!”
說完又躺下了,帶著酒氣喊著,“砍準點,最好把頭砍下來,別讓我受罪!”
說完躺地上不動彈了。
方銘看樂了,看在這個外國妞五官還看得過去,他耐著性子問了一句,
“你就這么不想活了?”
女酒鬼等半天方銘沒動手,嘰里咕嚕說著聽不懂的家鄉話,然后才用不清醒的腦子翻譯了回去,
“你也不可能給我活路,難不成死了一屋子人你還單單把我放了不成?”
“那就要看你的求生意志了。”
方銘話還說著,就看到這個外國女人又往嘴里灌了一大口伏特加,晃著腦袋靠在墻上。
三秒后,她終于后知后覺地抬起頭,藍色的眼瞳望著方銘,“你不殺我?”
“呃~我的天!你真要放過我!”
她的臉色更加潮紅,好像癌癥晚期終日頹廢的人突然聽到是醫院誤診。
方銘搖了搖頭,“放過你是不可能的,但或許你可以爭取讓我暫時留你一條命。”
“呃~”打完嗝,她好像清醒一點,困惑地問,“我該怎么做,先生?”
方銘露出肆意的笑容,畢竟對待敵人并不需要多少溫情,將少兒不宜的靈劍收起來,“向我證明你的價值,婊子!”
女酒鬼沒有在意方銘的稱呼,只是有些錯愕地摸了摸臉上的傷疤,有些試探地詢問,
“您……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