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中午,我如往常一樣在自家院子里練功,王小強(qiáng)卻突然滿頭大汗地跑進(jìn)我家院子,對我大喊道。
“三弟不好了,不好了!董大明他爸媽又打起來了!你快跟我去村東頭小賣鋪瞅瞅吧,董大明哭的可傷心了!”
聞聲,我把手里的紅纓鞭往回一收,擦了擦頭上的汗水問道:“董大明他爸媽因為啥事打起來了?沒有人攔著嗎?”
“我聽說,是因為他爸穿女裝去小賣鋪和幾男的的看紙牌,輸了牌還不給錢,說啥要陪人睡一宿當(dāng)賭債,人家不愿意他還不干,抱著其中一個男的胳膊死活不撒手,給那人氣的沒了辦法,這才叫人去找的董大明他媽。
他媽那暴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到地方二話不說掄起胳膊就打他爸,小賣鋪的凳子桌子都讓他媽給砸了,誰攔都攔不住,董大明嚇的一個勁地哭,特別可憐,你快別問了,快跟我去看看吧!”
說著,王小強(qiáng)上前就薅我的胳膊,把我往出拽。
路上,我問王小強(qiáng),他爸挺大的人,怎么還要陪別人睡覺呢?難道他爸母性泛濫,怕那幾個老爺們兒半夜害怕?
王小強(qiáng)撓撓腦袋也是一副搞不清楚的樣子:“誰知道呢,但我覺得他爸媽好像不正常,她媽那下巴殼好像都長胡子了,汗毛特別重,他爸卻越來越像個娘們。董大明昨個兒還跟我說,他爸媽最近老是打架,弄的董大明每天天黑了都不敢回家,就怕一回家,他爸媽又在打架?!?/p>
“啊?這么嚴(yán)重嗎?那他們再咋打架他也得回家啊,咱們這一到晚上連個路燈都沒有,天那么黑,他自己在外面也不安全啊?!?/p>
“是啊,我也是這么勸他的,昨天天一擦黑我就把他送家去了??墒莿偟剿议T口,你猜我看見啥了?”
我忙問:“看見啥了?”
“他媽居然在站著撒尿!”
我大驚,忙對他說:“你別胡說,是不是你看錯了呀,女人怎么能站著尿尿呢?”
“我敢肯定我絕對沒看錯!董大明他家的茅房就在院門口,茅房的門又漏著上半截。我看的清清楚楚的,他媽就跟個爺們似的,背對著我們,露著個腦袋在那站著尿尿,那尿尿聲兒我都聽的真真的。撒完,她還打了個激靈。
董大明也看見了,質(zhì)問她媽干啥呢!他媽回頭就給董大明一頓臭罵,說:‘我在茅房能干啥,難道還能是吃席?。 竺魈貏e尷尬,和我道了聲別后就氣鼓鼓的進(jìn)屋了。”
聽王小強(qiáng)這么說完,我還挺好奇女人是咋站著撒尿的,那不得尿自己一褲子啊!幸虧我那時候已經(jīng)快上六年級了,明白點(diǎn)好歹了。
如果這事兒要在早兩年前讓我知道的話,我肯定得親自實(shí)踐一下,看看這站著到底怎么能尿尿。
說著話,我倆就到了村東頭小賣鋪,離老遠(yuǎn)就看見一群人推推搡搡地拉著一個身材魁梧,梳著個大油頭的男人。
我忙問:“小強(qiáng),那男的是誰???和董大明他媽長得有點(diǎn)像,是董大明的舅舅嗎?”
“啥舅舅啊,那是董大明他媽,她頭發(fā)前些日子就剪短了,你這些日子不出屋你也不知道,是不是看起來特爺們兒!”
我傻了!這是他媽?剃個寸頭也就算了,這穿的也太爺們點(diǎn)了吧!
他媽上身穿了件立領(lǐng)汗衫,下身穿了條西裝褲,鱷魚頭的腰帶還露在外面,腳下穿了雙男士皮鞋蹭的的錚亮??┲ǜC底下還夾了個黑色皮包,嘴里叼了個煙頭兒,。這身裝扮妥妥城里社會男士精英裝扮啊,任誰也不會想到這是個農(nóng)村婦女??!
再看董大明他爸,身材瘦的跟個紙片人似的,頭發(fā)可能是之前被董大明他媽薅過,亂鑿鑿的披散在肩膀。身上穿的碎花連衣裙肩帶也斷了一根,里面居然還隱約露出只有女人才會穿的獨(dú)有紅色內(nèi)衣。
此時他爸鼻子流著血,手捂著臉,跌坐在地上哭的那叫一個嫵媚動人。
時不時還有幾個村里的老光棍上前拍拍他爸肩膀,安撫他。
董大明站在旁邊氣的眼珠子都紅了,拿著個大柳樹枝指著那老頭:“你把手給我拿開!往哪兒摸呢!信不信我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