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頭看向葉瀾慶,忍不住問他:“葉師父,您這是在干嘛?”
葉瀾慶對著我笑了笑,八卦鏡在他手里快速旋轉起來,隨即折射在我身上的那道清冷的月光也跟著快速旋轉。
頓時我便感覺一股絲絲柔柔的涼意,開始慢慢灌注我的身體,這種涼意讓人感覺到很舒服,是一種無比清涼舒緩的涼意,并不感到寒冷。
隨著這股涼意陸續進入我的身體,我頓感原本這些天來有些煩躁燥熱的心情,也跟著平靜、清靜了許多。
“葉師父,這是?”我忍不住問葉瀾慶。
“呵呵呵,乖徒兒,為師也沒啥好送你的,便想著幫你掃去心中煩躁,送你片刻清靜心!”
聽他這么說,王麻子怪笑了一聲,從假山后面走了出來。
“老葉,你這話說得可不準確,為何不告訴她實情?你此舉明明是因為她今天去林家之后身上沾染了煞氣,你這分明是在幫她凈化磁場啊,這有啥好瞞孩子的?”
“煞氣?凈化磁場?”我一臉懵地看著他倆。
葉瀾慶有些嗔怪地瞪了王麻子一眼。
“唉,就你話多。瓊兒都沒告訴她實情,分明是有他不想說的道理,我們又何必多言。”
王麻子卻冷笑:“哼,要我說,你們都是過度憂慮,孟瑤又不是小孩了,豈能像你們擔憂的那樣沖動。”
說罷他又轉身看向我:“瑤啊,你這次去他們林家就沒覺得有啥地方不對?”
“唉!王麻子!”葉瀾慶想叫住他,示意他別再說了。可我倆都沒搭理他。
我點點頭,看向王麻子:“嗯,看出來了,他們家的堂子掛上布了,我根本看不見畫上的情形了,而且屋里還掛了很多黑色還有白色的蓮花,整個屋子都掛著窗簾,十分的陰暗。”
王麻子點點頭:“嗯,這就對了,他家那堂子如果不用布遮擋住,你就會看到和從前不一樣的景象。老林家要出大事了!用布擋上,就是為了不讓外人看見他們家現在的慘狀。”
“什么慘狀?要出大事了?什么事?王爺爺,您話別說一半行嗎?林家到底怎么了,您得跟我說清楚啊!”
“嗨,他們家……”
王麻子剛要把后話說出來,我師爺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拿著他那雙破鞋直接捂住了他的嘴。
王麻子頓時眼珠子都要鼓出來了,一張臉一下就變成了菜綠色。
只聽師爺一聲暴喝:“王麻子,你那嘴是棉褲腰嗎?怎么什么話都往外說。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話畢,師爺拽著王麻子,縱身一躍化成了一道煙,轉身便不見了。
我一臉懵地看著葉瀾慶:“葉師父,林家到底怎么了,求您跟我說說啊!”
葉瀾慶嘆了口氣,并沒有回答我,他只是告訴我,明晚他還會幫我凈化身上的煞氣后,便也一轉身,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我在院里,左思右想了好半天,也沒想明白其中緣由,明明大師兄剛才話里話外和我說的意思是,林家的碑王教主能力大得很,這么大的能耐又能出什么事呢?
而且我在他們家走的時候,鬼叔轉身看我的那個眼神,就像他平時震懾師父時的眼神一樣啊,他們林家要真出點啥事,他怎么可能還在那美滋滋地喝著小啤酒呢?
不對,仔細回想,鬼叔那個眼神好像并不是在看我,而是在看我身后啊!
難不成我那會是被什么臟東西給跟上了?但倘若我真被臟東西跟上了,我怎么會沒有察覺呢?難不成對方實力太強,所以我才沒有察覺?
一定是這樣的,以鬼叔的脾氣,他如果想故意嚇我,又怎么可能是坐在那里看我一眼那么簡單?
他絕對會給我來個出其不意,玩命嚇唬我才對啊。他那眼神明明是別有深意啊!
鬼叔他不是想嚇我,而是想提醒我什么才對。
不過這些人為什么都要瞞著我呢?
大師兄?
難怪師父突然不讓他出去跑活了,把他強行留在自己身邊,說是要幫大師兄清除身上的陰氣,陪師父過個好年。
但回頭想想,這也有可能是師父把他軟禁起來了!
而且師父還要在軟禁大師兄的這段期間,幫卓遠重新破風水局,這件事本就隱蔽,不能讓外人知曉,防的不就是邪教中人嗎。
之前,白澤就曾懷疑過大師兄,但他如若真是邪教中人,那師父豈不是會大義滅親,親手殺了他?
想到這,我感覺自己呼吸都有些費力了。
再一想到,師父把大師兄的店鋪交給我去打理,如若大師兄真有什么問題,那他的店鋪里肯定會有一些蛛絲馬跡。
而且師父還說幫我請假,學都不讓我去上了,這分明是想把我留在虎躍鎮,真有啥事他和我里應外合也好有個照應啊。
原來師父他不是嫌我年歲小,不讓我參與此事啊,他這分明是把最重要的任務交給我了啊!
還有林雪姐,當時在地藏寺說的那些話,看來是引起師父懷疑了!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慌得厲害,轉回身立馬沖進了屋。
“師父!師父! ”
我一邊跑,一邊大呼小叫地喊著師父。
可結果,我剛一進正廳卻和大師兄撞了個滿懷。
我心里頓時咯噔了一聲,滿臉驚恐地看著他,腳步甚至還下意識地往后挪了挪,就跟見了鬼似的。
大師兄見我這副樣子,忍不住出聲問我:“瑤啊,你這是怎么了?怎么被嚇成這樣?”
為了不引起他的猜忌,我趕忙穩了穩神,回了他一句:“沒,沒什么。我就剛才在院里看見了一只大耗子,把我嚇到了。大,大師兄師父他人呢?”
大師兄皺眉看著我:“耗子?我們家院里是被師父布過風水局的,別說是耗子了,連只蟑螂我們家也不會有,怎么可能會有耗子呢?”
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后,我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哦,那就不是耗子吧,也許是我看錯了,可能是只貓!哦對!一定是只貓,那只貓長得還挺像耗子的,嘿嘿嘿……”
大師兄看著我的眼神兒,更覺得哪里不對了,滿眼都是懷疑的目光。
見此,我又繼續追問他:“大師兄,師父呢?”
“師父吃完飯,就去路口給鬼叔燒紙了,他說他和鬼叔斗了一輩子,鬼叔走的時候他沒能去送送他,也怪遺憾的。于是就在庫房拿了幾捆燒紙去路口了。”
“哦……我,我知道了!”
我應了一聲后,轉身就往院門口跑,大師兄喊了我一句,讓我等等,我假裝沒聽見一溜煙就跑出了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