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倆只是靜靜地看著后趕到現場的消防人員,不停地在用盡各種辦法救火,卻最終都是于事無補,直至半個小時過后,整棟大樓被燒成框架之后,這火才有了一點點熄滅的架勢。
二姐苦笑一聲,嘆了口氣:“這火燒得如此蹊蹺,僅用半小時就成這樣。看來,你和唐輝一樣,都不是普通人。”
我說:“或許我們這些有神通的在你眼里都一樣,可我和他并不同。二姐,人這一輩子就是一場修行,無論你是選擇像普通人一樣生活,還是如我這般選擇踏道,修煉神通法術。最重要的都是要做到無愧于心。
今天這場火如果換做在以前,我是萬萬不敢放的,因為我怕背業。可如今我想通了,無論我們選擇做什么,只要發心是好的,又何懼被業果呢!”
二姐聽了我的話陷入了片刻的沉思,過了一會兒她釋然地對我說道:“好啦,我已經準備好了,孟瑤你能陪我嗎?”
我點頭:“當然,咱們走吧。”
我們倆攔下一輛出租車,直接開到了離我們這最近的一家派出所。
下了車之后,二姐站在派出所門口久久都沒能進去,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是放心不下她身患重病的姐姐?還是在為自己曾經的錯誤決定后悔,我不得而知。
她不說話,我也沒有打擾,只是靜靜地陪著她。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長舒一口氣,轉回頭對著我笑了笑。
“謝謝你愿意陪我。”
我也對著她第一次露出了笑容:“沒什么可謝的,希望你在里面能夠好好改造,我答應你,在你出來之后一定會解決掉唐輝,并且幫你照看你的姐姐。你就放心去吧……”
“好,那……再見!”
“再見……”
她和我道別之后,轉身便進了派出所。我站在原地又觀察了一會,見她進去許久之后并沒有出來,我這才放心轉身離開。
在此攔下一輛車,我再次折返回了瑾陽市,在我徹底與我過去告別之前,我必須得去見一個人,那就是林雪。
小豆子和張若英已經回林雪他們家堂口有一陣了,可這么長時間,他倆卻一次沒和我聯系過,這一點反常。
所以我必須得親自去看一看,再把我想說的話和林雪說明。
上了車之后我看了看出租車司機的計價器,此時已經快到半夜2點了。
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話,等我趕到林雪家店鋪時應該是一個小時之后了。
折騰了一天我也有些乏了,再加上我是第一次使用業火,周身真氣耗費巨大,此時的我雙手不受控地微微顫抖,就連走起路來都跟踩在棉花上似的,軟弱無力,甚至有點頭重腳輕的感覺。
所以,一上車我跟司機交代了目的地之后,我便靠在椅背上閉起眼睛準備小睡一會。
果然如我所料,等司機大叔把我叫醒的時候,正好過去一個多小時。
“喂小姑娘,你快醒醒,你看看你是不是要到這里。”
我睡眼惺忪地睜開了眼睛,并看了看窗外,隨后點了點頭:“對,沒錯,就是這。大叔,謝謝你。”
“不用謝……”
……
此時的天依舊黑著,林雪姐家的店一般要早上6點才能開門,算算時間,還有不到3個小時,索性我就抱著二姐給我的那一百萬現金坐在了門口,期盼著秦明今天能早一點開門,最起碼在我被凍死在他家門口之前。
四周寂靜得可怕,偶爾有車輛呼嘯而過,轉瞬又回歸死寂。漸漸的困意再次席卷全身,我竟靠著她家門口睡著了……
我是被秦明叫醒的,早上會有客戶早早地來他家店里批發紙扎用品,所以他必須要趕在6點前開門。
當他準備拉起卷簾門時,卻發現我坐在他家店鋪的樓梯口睡著,免不了被嚇了一跳。
看清來人是我之后,他趕緊把我叫了起來。
“喂,我說,這么冷的天你怎么睡這啊?喂,快醒醒。”
我迷迷糊糊睜開眼,瞧見秦明站在我面前,可還沒來得及和他說話,清晨的寒風就讓我打了個噴嚏。
“阿嚏!”
“我說孟瑤,你這臉咋整的?咋還包著紗布呢?你不是讓人打了吧?”
我揉了揉有些發癢的鼻子,對他苦笑了一下:“我沒事,我是來找林雪姐的,她……現在起床了嗎?”
“她昨晚應該很晚才睡,估計這會兒還沒起床呢。唉,你這手里抱著的是什么東西?該不會是又給我們老板送錢來的吧!”
說著,他伸手就要過來接下我懷里的背包。
見狀我趕緊把背包往身后一背,并對他說道:“這里面的東西,不是給你們的,我是有事要找林雪的,秦大哥,你能不能……”
秦明見我不是來送錢的,立馬對我換了一副表情,還沒等我把話說完,他就冷哼了一聲:“不能!”
我皺眉:“我還沒說我要干什么呢!”
他依舊不拿正眼看我,并且看我的眼神都快要飛到天上去了:“你不就是想讓我幫你去叫我們老板嗎?沒聽我剛才說,她這會在睡覺嗎?你以為你是誰啊?把自己當皇上了嗎?你說啥時候想見我們老板就得啥時候見啊?真可笑。”
我嘆了口氣:“那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坐在這里等她,等到她睡醒為止。”
“哼,那你慢慢等吧!”
秦明扔下這句話,便不再理會我,自顧自地開始在店里忙活起來,整理著貨架上的紙扎用品,時不時還故意弄出很大的聲響,似乎在向我宣泄不滿。我無奈地嘆了口氣,抱緊懷中裝著一百萬現金的背包,坐在店鋪門口的臺階上,靜靜地等待著林雪。
清晨的街道逐漸熱鬧起來,行人匆匆而過,投來好奇的目光,但我已無暇顧及。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我的肚子開始咕咕叫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店鋪里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林雪的聲音響起:“秦明,一大清早的,你跟誰置氣呢?”
秦明冷哼一聲,朝門口努了努嘴:“還不是那個孟瑤,天沒亮就跑來,非要見你,我說你在睡覺,她還非要等。”
林雪聞言,快步走到門口,看到我狼狽的樣子,眼中瞬間閃過一絲擔心,不過那擔心只是一瞬間而已,很快便不見了。
隨后,林雪抬起腳步便往我這邊走,秦明見狀趕緊攔住了她。
“唉,我說老板,要我說,你還是別去見她了,我看她這樣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肯定和她大師兄一個德行,這肯定是有事想來求你了,不然她怎么可能會一直賴在我們這不走啊!
你吃的虧還嫌少啊,要我說別搭理她得了,他們師兄妹都不是啥好人,能離遠點,就盡量遠離吧。”
林雪微微蹙起眉頭,目光越過秦明,看向坐在臺階上的我,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
但很快,她輕輕推開秦明,語氣堅定地說:“秦明,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放心,我心里有數。既然她都來了,怎么說我都得去和她見一面。好了,你去忙吧,有事我會叫你的。”
隨后,林雪繞過秦明,并徑直朝著我走了過來。
“說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林雪看向我的目光同上次見面時,如出一轍,依舊是冷冷的。
見她不怎么待見我,我對她的態度也不視從前那般熱絡,而是不卑不亢的看著她,并點了點頭:“是的,雪姐,我們能不能找個方便說話的地方,我有事要和你說。”
林雪長嘆一聲:“唉……也好,正好我也有話要問你,走吧跟我去書房。”
“好……”
林雪帶著我走進店鋪路過秦明身邊時,他正抱著一疊燒紙從我面前大搖大擺走過,經過我身邊時,他還故意用胳膊肘狠狠搡了我一下:"讓開!沒長眼睛啊?沒看見我忙著呢?也不知道給人讓個道!"
林雪帶著我走進店鋪,路過秦明身邊時,他正抱著一疊燒紙從我面前大搖大擺走過,經過我身邊時,他還故意用胳膊肘狠狠搡了我一下:"讓開!沒長眼睛啊?沒看見我忙著呢?也不知道給人讓個道!"
我踉蹌著扶住貨架,懷里的背包差點摔落在地。林雪回頭瞪了秦明一眼,壓低聲音喝道:"秦明!別太過分了!"
秦明梗著脖子嚷嚷:"老板,咱這店不是什么人都能進的,萬一店里要是丟了點啥東西怎么辦?"
之前他對我態度在怎么惡劣我都忍了,可一聽他開始質疑我的人品我便有些真的不高興了。
“秦明,你說這話是啥意思?”
秦明見我問話,冷笑了一聲:“哼,啥意思你聽不出來嗎?我懷疑你拿了我店里的東西,要不你就把你這包打開,讓我檢查檢查。”
“我才剛進來,怎么可能會拿你店里東西……”
還沒等我把話說完寢明就搶著說道:“那誰能說的準那,你們師門都不是什么好人。說不定背后就修煉了什么了什么見不得人的法術那……”
我把手中的背包往身后一背,隨后沖這秦明上前兩步,并且冷冷的看著他:“秦明,我警告你,你對我什么態度我都不跟你計較,但是你若在膽敢褥我師門一句,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頭!”
從小到大,我沒少和秦明打照面,以前的我或許在他的眼里是調皮搗蛋,有些古靈精怪的。并且每次我見到林雪姐的時候都是笑嘻嘻的,圍在林雪身邊林雪姐長林雪姐短的叫個不停。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我如此狠厲的模樣,不免竟有些猥瑣,不敢看我的眼睛。
秦明被我這突如其來的狠厲嚇住,眼神閃爍,不自覺地往后退了一步,原本囂張的氣焰瞬間矮了半截,但他的嘴里依舊不依不饒。
“哼,你嚇唬誰啊?還拔我舌頭,你當我家店是啥地方啊?還能任由你在此撒野。”
林雪站在樓梯口,見我二人的氣焰愈發箭靶怒張,不免皺著眉頭對這秦明喊了一句:“秦明,你夠了!你要在多說一句,信不信不扣你一個月的工資。”
“唉,老板,我這可都是為了你啊!”
見秦明辯解,林雪不在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他。
“嘚……我不說話了總行了吧,那我去忙了,你小心點,別人這小兔崽子給你算計了。”秦明一邊說這,一邊給了我一個警告的眼神。
我在理他,而是轉身跟這林雪上了樓。
到了書房之后,林雪看了眼我凍的有些發紫的鼻頭,便給我倒了杯熱水擺在了我面前的桌子上,但他卻不似從前那般說出關系我的話。
“說說吧,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我把陰陽羅盤從兜里掏出來之后往桌子上一放,并且說道:“這里面的納魂玉碎了,我是想讓你幫我看看這東西還不能修復好。”
林雪聽了我的話,先是皺了下眉,隨后她拿起陰陽羅盤仔細看了看,并說道。
“怎么會這樣?這納魂玉是被陰氣撐碎的!那來的這么強大的陰氣,孟瑤你到底經歷了什么。”
我喝了口熱水,放下杯子后反問了她一句。“雪姐,我先問你一句。你心里還有我大師兄嗎?你們倆相識了這么多年,你相信他是個壞人嗎?難道當日在地藏寺,他和你說出那些薄情的話,你就從來沒想過為何?就真的認為他當真是個薄情寡義的負心漢,利用了你?”
林雪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微微簇眉看著我,神情也變得緊張了起來。
“好端端的,你為什么要和我提他?” 林雪的聲音不自覺地拔高,帶著一絲顫抖,“難道?難道你大師兄出事了?閆卓他出事了對嗎?他現在人在哪里?孟瑤,你快告訴我閆卓他到底怎么了!”
“你還在乎他對嗎?”
林雪見我再次向她問話,她這才驚覺自己方才表現得過于急切與擔憂了,隨后她便緊忙遮掩自己的真實情感。
她神色一頓,立馬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并裝作如無其事的點燃了一根煙。
突出一口煙圈之后,她苦笑了一聲:“哼,在乎他?你說的對,我是在乎他,我在乎他死沒死,因為我恨他恨的牙癢癢,巴不得他能早點死。如果他死了,我肯定會多給他燒點元寶金條的,畢竟我就是干這個的,相識一場這最后的情分說什么也要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