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輝見狀,立馬再次大喝一聲:“齊然,你還愣著作甚?還不快點殺了她!”
“是!”
齊然冷聲回應了一聲,隨后一個前空翻擺出一個白虎掏心爪,直奔我面門而來。
我皺眉凝視著他,卻在他即將掐住我脖子時,一個側(cè)身躲過。
這家伙怎么還在裝,明明唐輝如今已經(jīng)沒有還手余地了,他還在這演那門子戲啊?
見狀,我在他身前快速旋轉(zhuǎn)半圈,并且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將他用力往自己身前一拽,壓著嗓子冷聲問他:“為何還要繼續(xù)演?”
“哼,你未免太自信了,他怎會被你這三兩下制服。別廢話,找個機會把我體內(nèi)殘魂奪走!”
說話間,他掙開我的束縛,旋即欺身上前對我展開殺招。
他的招式看似凌厲,拳風卻總在觸及我衣角時偏開半寸。
我配合著踉蹌后退。
齊然再次出手扼制住我的脖頸,隨后神色焦急壓低聲音對我吼道:“快用業(yè)火,將我體內(nèi)的殘魂奪走!快點!”
我心下一橫,右手指尖瞬間竄出業(yè)火,順著他扼住我脖頸的手臂蜿蜒而上。
齊然悶哼一聲,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胸口處泛起幽藍色的光,林傲邪的殘魂在他體內(nèi)劇烈翻涌,似是察覺到了危險,開始瘋狂掙扎。
唐輝見狀,瞳孔驟縮,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怒吼:“你們敢!”他不顧一切地沖破身前困住他的業(yè)火,周身黑霧暴漲,化作一道黑色殘影朝著我們撲來。
那黑霧中裹挾著刺骨的寒意,所過之處,石磚竟結(jié)上了一層冰霜。
我不敢分心,業(yè)火愈發(fā)旺盛,在齊然胸口凝聚成一個火網(wǎng),將試圖逃竄的殘魂牢牢困住。
齊然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喉間發(fā)出非人的嘶吼,顯然是在與體內(nèi)的殘魂抗衡。“別管我!”他咬牙擠出幾個字,嘴角溢出黑血。
唐輝的攻擊轉(zhuǎn)瞬即至,黑霧凝成利爪直取我后心。
千鈞一發(fā)之際,我左手快速甩出一道火鞭,纏住齊然的腰將他拽到身前,同時側(cè)身避開利爪。
唐輝的利爪擦著我的肩頭劃過,留下一道血痕,劇烈的疼痛讓我?guī)捉槟荆宜浪蓝⒅R然胸口那團即將成型的魂珠,不敢有絲毫松懈。
“把魂珠交出來!”唐輝的聲音像是從地獄深處傳來,充滿了怨毒。
他再次發(fā)動攻擊,黑霧化作無數(shù)細小的毒蛇,朝著我和齊然撲來。
我深吸一口氣,調(diào)動全身業(yè)火,在我們周圍形成一道火墻。毒蛇觸碰到火焰,發(fā)出滋滋聲響,化作陣陣青煙。
此時,齊然胸口的魂珠終于凝聚成型,散發(fā)著詭異的幽光。
我毫不猶豫地伸出手,掌心吸力大盛,魂珠掙脫齊然的身體,朝著我飛來。唐輝見狀,徹底瘋狂,他舍棄所有防御,不顧一切地沖過來,想要搶奪魂珠,可最終還是沒能得逞……
“呵呵呵,孟瑤,你以為你的業(yè)火當真能抵擋住世間萬物嗎?不如,我叫個老朋友出來和你見見面如何?”
說話間,他抬手一揮,并且大喝了一聲:“還不快出來見見你的老朋友嗎!”
他話音剛落,石室角落里的一口黑漆棺材驟然開合,一個面如死灰的男人在里面跳了出來。
當我看清那人面如死灰的面容時,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竟然是闞沾……
而且我能確定,此時的闞沾并非魂魄,而是實體。
也就是說,他和齊然一樣,都是死后再次復生的活死人。
“闞沾……怎么會這樣?他的魂魄不是有一部分在虎哥身體里嗎?就算你這么短時間內(nèi)聚集了他其他部分魂魄,可最重要的部分已經(jīng)被天佑老仙帶走了,他不可能復活才對啊!”
唐輝大笑:“呵呵呵……誰說這具身體里一定住著闞沾的魂魄?”
“哼,那南洋邪師不過是中了我的計。當年他若能幫我取了那走蛟的內(nèi)丹,自然甚好;若取不了,這具軀體便是我教所有信徒死后的歸屬。畢竟他是有真道行的,我的信徒枉死后占據(jù)他的身體,也能法力大增。借尸還魂,你總聽說過吧!”
闞沾周身陰氣翻涌,像一團人形黑霧般朝我撲來。他出手狠辣,招招直取要害,我邊戰(zhàn)邊退,尋找著他的破綻。
而唐輝則在一旁陰笑著,時不時出手干擾,試圖打亂我的節(jié)奏。就在我與闞沾纏斗得難解難分之時,齊然突然出手,手中的黑曜石匕首如一道黑色閃電,直接刺穿了闞沾的后心。
匕首刺入的瞬間,闞沾體內(nèi)爆發(fā)出一聲震天的嘶吼,二十幾道不同的聲音混雜在一起,震得人耳膜生疼。
他身體里鉆出無數(shù)縷黑煙,每一縷黑煙上都附著一張扭曲的人臉,正是唐輝那些死去的信徒。
“齊然,你居然敢叛變!”
唐輝臉色驟變,顯然沒料到齊然會突然倒戈。
他想要上前救援,卻被我用業(yè)火凝成的鎖鏈纏住了雙腿。
“齊然,快跑!” 我攥著業(yè)火鎖鏈的手背上青筋暴起,眼睜睜看著唐輝周身黑霧凝成的鋼針破空而來。
齊然卻突然轉(zhuǎn)身,用染血的手掌按住我肩頭:“來不及了。”
他的瞳孔里倒映著我身后逐漸成型的魂珠,喉間溢出的黑血滴在我手背上,燙得驚人,“你專心取魂珠,我纏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