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輪碾過結冰的路面時,發出一陣細碎的脆響,像極了我此刻紛亂的心跳。
我目光不受控地落在他手腕上若隱若現的月光石手鏈,他的黑色羊絨大衣袖口滑落半寸,每一次抬手換擋,那些圓潤的珠子就跟著輕輕晃動,紅瑪瑙蓮花墜子在車內暖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勾得人心里直發癢。
白澤突然側目,余光精準捕捉到我的視線:“這么好奇?”
他說話時唇角噙著笑,可那笑意卻不達眼底,指腹無意識摩挲著手鏈,腕間金屬表盤折射出冷冽的光,刺得我喉嚨發緊。
我喉嚨發緊,攥著衣角的手指微微發顫:“這手鏈…… 你重新編過?”
話一出口才驚覺自己聲音竟然有些發虛……
此時正好趕上了紅燈,白澤輕踩剎車。
等紅燈的間隙他突然側過身來,整個人將我籠罩在陰影里。
我聞到他身上混著雪松香與淡淡煙草味的氣息,心幾乎要從嗓子眼蹦出來。
“這手鏈從你給我戴上的那天起,就沒摘下來過。不過……前些日子這珠子居然斷了……”
他抬手晃了晃手鏈,忽然輕笑,指尖捻起纏繞在珠子間的發絲,“斷的那天才發現,這里頭居然藏著某人的小心思。
我的臉瞬間燒到耳根,紅燈轉綠的提示音在寂靜車廂里格外刺耳。
白澤卻絲毫沒有發動車子的意思,琥珀色眸子緊緊盯著我,看得我渾身發燙:“巧得很,手鏈斷開時,正是你和唐輝在廢棄工廠對峙的時候?!?/p>
他突然湊近,溫熱的呼吸掃過我的耳畔,“你說,這物件兒是不是有了靈性?寧可粉身碎骨,也要給我通風報信。”
我慌忙低下頭,卻被他用食指勾起下巴。
冰涼的月光石貼著我的皮膚滑過,帶著體溫的紅瑪瑙停在我的鎖骨處。
“一縷青絲一縷魂,一縷悲切一縷塵。一縷青絲為君剪,一縷青絲纏君魂,錦繩系命送愛人,望君不負有心人。”
他的聲音低沉得像是裹著蜜,字字句句卻又重若千鈞,“原來你早把我的魂系都纏在了這系在了你的欣上……孟瑤你當真放的下我嗎?”
我喉嚨發緊,眼眶突然泛起酸澀,鬼使神差地開口:“編手鏈時就想著,讓它替我陪著你……別的我也沒有多想……” 話沒說完,就被他扣住手腕,腕表金屬表盤壓得脈搏發燙。
“沒多想?我的心被你系在了你那?你難道感覺不道他痛嗎” 他鼻尖擦過我的,呼吸掃過我的唇瓣,“何止是我的心,我的軟肋如今也攥在你的手里……”
我心里一顫,下意左手用力握了握小拇指上護指。
看來我之前的猜想都是對的,思極此我便急切的問他:“你為何要這樣做?”
他冷笑:“同你一樣,我當時以為自己活不成了,就想這把它留在你的身邊,我便是化作一縷煙魂也能時時刻刻的陪著你……”
他鼻尖擦過我的鼻尖,呼吸掃過我的唇瓣:“孟瑤,我們是對彼此真心相待的,難道不是嗎?”
“白澤……”我聲音顫抖這喚出他的名字。
倒計時的紅燈在擋風玻璃上明明滅滅,他卻恍若未覺。
緊接著,一個滾燙的吻便落了下來。
我大腦瞬間一片空白,想要推開他,卻被他抱的更緊了……
這個吻來得有些猝不及防,白澤的吻帶著久藏的熾熱與小心翼翼。
先是輕啄唇角,像試探薄冰是否承得住重量,直到我不在反抗攥緊他的衣襟時,他這才徹底將我揉進懷里。
他腕間的金屬表帶硌得我腰間生疼,這與他掌心的溫度形成鮮明對比,卻又莫名讓人臉紅心跳。
車外綠燈亮起,后排車輛的喇叭一直按個不停,白澤卻好像聽不見一樣,我想要再次推開他,提醒他得開車了,卻被更近的環住了我的腰……
最后他這才依依不舍的松開了我的唇,與此同事,他喘著粗氣,喉間溢出一聲低笑:
“他們在催……”
我也喘著粗氣眼神迷離的看著他:“快別鬧了,好好開車 ……”
“好……”
他嘴上這么說,可唇卻又在此貼近了我,輕輕咬了咬我的下唇“。啊……疼!”
我驚呼這,掌心抵在他胸口輕推,他這才戀戀不舍地松開了我。
車子再次發動車子時,我從后視鏡里瞥見自己泛紅的眼角,又偷偷看他耳尖未褪的緋色,心里跟揣了只小兔子似的,七上八下。
他腕間的紅瑪瑙蓮花隨著車身晃動輕顫,像是還在回味方才的溫度。
在那之后,白澤握著方向盤的指節都泛了白,呼吸也是又粗又重的不說,他整張臉漲得別提有多紅了,那紅的就跟得跟剛生吞了一整頭壯陽鹿似的,連耳尖都泛著不正常的緋色。
他時不時用余光瞟向我,可即便是余光,那目光灼熱得依舊好似是要把我生吞活剝了似的。
我被他看的心里有些發毛,連忙把往車窗的位置縮了縮,盡量 他保持這最遠的距離。
隨后,我抱緊雙臂警告他:“白澤!你好好開車行不行?別總拿這種眼神看我,怪滲人的!”
他哼笑:“哼,那你能不能,不要總是盯著我看??!”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盯著你?”我反問。
“我不是有意想可能你,我是在看你那邊的后車鏡……”他嘴硬。
“反正……你好好開車便是……別在胡思亂想了。”
“我忽視亂象什么了?是你總用那種眼神看我好不好! 你只要不用那種眼神看我,我就不能忽視亂想!”
“那種眼神?"我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他視線再次瞥向我:“你看你看,就是這種眼神,孟瑤難道沒人和你說過,你的眼睛會勾人魂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