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平復了二姨的情緒之后,我們便再次開車前往了警局。
一到警局大門口,就看見一群被害群眾圍在了警局的大門前。
而警局的里面更是人滿為患……
車窗外,一個大爺舉著賬本跳腳打罵任誠信不是人。
一群人拽著橫幅哭喊,人群后竟還停著輛殯儀館的靈車,車頭綁著 “還我養老錢” 的白幡。
一群身穿制服的小民警在門外控制這緊張的局勢,但卻顯得是那么的徒勞。
我趴在車窗上忍不住驚呼:“我去,這么多的人,咱們要怎么進去啊?”
白澤淺笑了一下,隨即拿出手機安慰我道。
“不急,你等我打個電話。”
……
電話接通的瞬間,他聲線陡然沉了幾分:“胡隊,我到門口了。嗯,你說的‘情況’我看到了,我女朋友還在車里。”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車外哭鬧的人群,“行,我知道了。”
他剛掛斷電話,后視鏡里便閃過道藏藍身影。身著挺括制服的警員步伐沉穩有力,腰間的對講機沙沙作響,不過短短十幾秒,便已抵達車旁。
“咚咚咚 ——” 三聲節奏均勻的叩窗聲響起。
我降下車窗,一股冷空氣便一下涌入了車內。
小警員站姿筆直如松,警帽端正地戴在頭上,帽檐下一雙眼睛透著銳利與專注,他抬手敬禮,警徽在路燈下泛著冷冽的光:“白總您好,胡隊安排我帶各位從側門進入。”
他指向停車場西側的窄巷,“您得繞到食堂后面,那邊有個鐵門。”
“好,那你上車吧,幫我們帶下路。”
“好的”小民警趕緊利落的打開車門并一屁股坐進了后排座位上。
車子繞過喧鬧的正門,駛入停車場西側的窄巷。后排的警員坐姿筆挺,雙手平放在膝蓋上,藏藍制服上的銅扣在車燈下泛著微光。
二姨偷偷扯了扯我的衣角,用口型比劃:"這警察咋跟個機器人似的?"
……
窄巷盡頭的鐵門由兩名荷槍實彈的特警把守,見到我們的車,立刻抬手敬禮。
車子剛停穩,先前引路的警員已快步下車打開鐵門,門后竟是條鋪著防滑磚的通道,墻面上每隔五米就嵌著應急燈,光線慘白得像停尸間。
“白總,胡隊這會正在負一層的審訊室里,審訊那伙人呢。
他讓我帶你們先去他的辦公室等他,還勞煩您跟我去二樓。”
“好……”白澤淡淡的應了一句,走到樓梯拐角處時,他還不忘回頭扶著我二姨一起上樓。
……
我們在胡隊的辦公室里坐了沒一會,胡隊就風風火火的趕了回來。
他一進門,就趕緊跟白澤說了一聲抱歉,同時還一個勁的握著白澤的手,樣子很是熟絡:“哎呦,實在對不住了白總,讓您久等了。剛才實在是走不開,忙的很,不然我就親自去外面迎接您了。”
“胡隊,您客氣了,那伙人事情交代的如何了?”
“別提了,這任誠信狡猾的很,雖然招了他犯罪的事實,但賬款的下落他卻一個字也不愿意透露。
現在這些騙子一個個都精得很,你說就算最后就算法院判他個十年八年,但是賬款追不回來又有啥用啊?等十年八年之后,這人一出獄,拿著這些贓款往國外一躲,那最后受苦的還不是這些被騙的百姓嗎!”
說到這,他這才注意到我和我二姨。
神色一轉,轉而問向白澤:“唉,白總,這兩位是?”
白澤淡淡一笑,隨即解釋起我和二姨。
見狀我和二姨也趕忙站起身,白澤抬手攬住我的肩,語氣帶著不易察覺的驕傲。
“這位是我女朋友,孟瑤。她也是我師父門下最小的徒弟 —— 剛才竇明俊報案說的那位腸胃穿孔大出血的大媽,就是她救下來的。揭穿任誠信騙局的,也是正是我的女友。”
被白澤總叫女友我顯得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挺著一張羞紅的臉,跟胡隊問了聲好。
“胡隊您好!”我禮貌性的伸出手,與他握了握手。
胡隊一把攥住我手,好像是想起了什么,望向白澤問道:“你師父最小的徒弟?是下坎村的那個丫頭嗎?”
白澤淺笑點頭:“正是……”
胡隊聞言,用力握了握我的手,并且還反復拍打幾下我的手背,模樣很是親切,就好像見了多年不見的故友一樣。
“哎呀!這丫頭都長這么大了!小孟瑤,你還記得我嗎?你師父為你在下坎村舉辦拜師宴的時候,我還去過。你那會還是個小黃毛丫頭呢,沒想到這一晃你都長這么大了,這真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了啊!哈哈哈!”
“胡隊,您過獎了!”我謙虛的說道。
轉頭白澤又介紹起我二姨:“這位是我女朋友的二姨,她也是受害者之一……”
胡隊聽聞二姨也是受害者,臉上的笑容陡然收斂幾分。
二姨見狀趕忙點頭哈腰的跟胡隊問了聲好。
“胡隊您好,給您添麻煩了!”
“嗯……不麻煩不麻煩,大妹子你放心,這事我們一定會盡快把賬款幫您追回的。”
“給您添麻煩了!”二姨再次彎腰致謝。
“您快別客氣了,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來,大家都別站著。白總,快請坐!”
隨后他又招呼我和二姨落座:“您二位也請坐。”
接著他又沖著門外喊了一聲:“小吳,去沏幾杯茶水來!”
“哦……知道了胡隊!”
落座之后,我便將我包里的錄音筆拿給了胡隊。
“胡隊,這是我偷偷錄下他們的對話,里面的內容足以定他們的罪,由不得他們不認。”
“嗯……有了這東西,這事就好辦多了。只不過,這賬款要怎么才能追的回來呢?”
他顯得有些惆悵。
我探究性的望了一眼白澤,見他不動聲色地朝我點了點頭后,我這才敢試探性的和胡隊開口。
“胡隊,您當年既然能參加我的拜師宴,就說明您也是信我們這些門道的。我倒是有辦法能讓任誠信乖乖說出賬款下落,就不知道您愿不愿意讓我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