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兩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的樣子,
二姨便忍不住小聲問我:“瑤啊,你說他倆是不是看對眼了?
你這朋友人品怎么樣?如果他倆成了,你鄧香姨往后不會吃虧吧?
還有,我咋記得你當年說過,你鄧香姨往后還會有一段姻緣,你說她的這個姻緣會不會就是眼前的這個人啊?
瑤啊,要不你再幫你鄧香姨好好算算,你鄧香姨之前有多苦,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幫她算算,看看這個虎子到底是不是她的正緣。
如果不是,那我一會就跟你鄧香姨說,讓她離這個人遠點。
我可是拿你鄧香當親妹妹看的,可看不了她再因為感情受傷。
還有,你鄧香姨畢竟以前給別的男人懷過孩子,也不知道人家會不會因為這事嫌棄她……”
見二姨一臉緊張,并像個連珠炮似的不停向我提問,我便忍不住打斷了她。
“二姨,別的我不敢給你保證,但有一點我敢跟你確定,如果虎哥真對鄧香姨有意思,他肯定不會嫌棄鄧香姨的過去,并且他肯定會對鄧香姨特別好。
你別看虎哥五大三粗、一副粗枝大葉的樣子,其實他心思非常細膩,如果虎哥日后真有媳婦了,那他的媳婦一定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真……真的?”二姨將信將疑地看著我。
我點頭:“嗯,那當然!”
二姨依舊不太放心:“你,你之前給他算過了?”
我擺擺手:“不用特意給他算,他那面相上都寫著呢!”
我把嘴巴湊到二姨耳邊并小聲說道:“而且二姨,說來你可能不信,你別看虎哥身上有刀疤,還紋龍畫鳳的,但卻是個怕老婆的主!”
“他怕老婆?”二姨驚訝出聲,忍不住回頭瞟了一眼虎哥。
見狀我連忙拉了她一把:“噓!你小聲點,別讓人聽見了!”
“他長得這么爺們,也會怕老婆嗎?我覺得他應該是大男子主義特別強的那種人!”
“大男子主義,也得分什么事。如果說擔當是一種大男子主義的話,那虎哥的確也是。但他骨子里其實是特別尊重女性、知道心疼人的那種男人。”
“二姨或許你不信,虎哥能單槍匹馬挑戰華珠KTV一群人,就為了給他已故兄弟討個說法。他的仗義真不是一般男人能比的!”
“是嗎?聽你這么一說,他這人還真挺靠譜的……”
雖說二姨態度有了松動,但顯然她的眼神里還是透著一股擔憂。
“不過瑤啊,二姨這心底還是沒底?要不你還是幫你鄧香姨算算吧,看看她倆到底是不是正緣。”
我瞅著二姨滿臉的焦急與擔憂,心里一橫,決定用最簡單的道家法子,給鄧香姨和虎哥看看姻緣。
我目光在廚房里快速掃視一圈,隨后發現灶臺上有個盛著清水的粗瓷碗,這便有了主意。
我深吸一口氣,凝神靜氣,將右手的食指與中指并攏,在碗上方緩緩繞圈,口中默念起道家的姻緣咒訣。
“陰陽交感,天地合德。姻緣之數,水鏡現真。”
隨著咒訣念出,我輕輕彈了下碗沿,“叮”的一聲輕響,在嘈雜的廚房中格外清晰。
隨著空氣的震動,碗里的水波紋慢慢形成兩個同心圓。
“二姨您看!是同心圓!”
見二姨皺著眉毛往水碗里看了一陣,并沒看出什么門道后,我便索性拉著她往不銹鋼案板方向走。
隨后,把碗里的水往不銹鋼案板上一潑,水漬順著不銹鋼案板的坡度慢慢散開后,竟在案面上留下一個歪歪扭扭的“囍”字。
二姨大驚:“我的天,這,這不是雙喜嗎?這……這也太神了吧!”
見狀,我也壓低了聲音,竊喜道:“雙喜,二姨,這是好兆頭啊!說明他倆不僅是彼此的正緣,而且二人婚后還會有自己的孩子。”
“孩子?”二姨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瑤啊,你還記得你幫你鄧香姨之前處理的那個孩子嗎?”
我點點頭,并糾正她道:“二姨那不算超度,超度是指將亡魂超拔出三惡道。別說我當年剛入道不久,沒那么大本事,就算是今日,我也沒辦法直接將亡魂超拔出三惡道。”
“那,那你當年給那孩子做的是啥?”
我說:“我當年只是給那孩子燒去了臨時在陰間能照顧他的‘父母’,以及保鏢、保姆之類的紙人,還用道家的方法,給他燒去了一些陰間能用的物資。
畢竟如果沒有我幫她寫裱文,就算鄧香姨給他燒再多物資,那孩子在下面也收不到、享用不了。
我記得我當年把她送去了枉死城,讓她跟在地藏王菩薩身邊,等待重新投胎的機會,讓她免去了在陰陽兩界漂泊無依之苦。”
“這么說,那孩子在底下眼下不僅有人照顧,而且,她還能再次投胎成為你鄧香姨的孩子?”
我點了點頭,捻著自己的下巴思索著:“理論上應該是這樣的。鄧香姨當年發過愿,并且她也跟那孩子達成了約定,說讓她轉世投胎還回來給她當孩子。”
“不過……”
我皺著眉頭,話風突變。
二姨見我這副表情,也跟著緊張起來:“不過什么?瑤啊,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畢竟當初幫鄧香姨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這會兒我還真有點忘了當年具體是怎么操作的了,生怕當年遺留了一些關鍵步驟,往后給鄧香姨和虎哥留下什么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