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母狐話音未落,黃天佑突然輕輕抬手,并對著她膝蓋曲指一彈。一縷裹著火星的金光"咻"地射出去,正撞在她膝彎麻筋上。
“哎呦!”那母狐吃不住疼,立馬單膝跪地輕哼了一聲。
黃天佑完全不理會那母狐倒地后怨毒的眼神,而是淡淡開口道:“我們堂口的確有招外仙的打算,不過這些外仙即便入了我堂,卻也不能上堂單受人香火的,更何況你這只心術(shù)不正的野狐,別說上堂單受人香火,就連當(dāng)我堂外仙恐怕也是沒資格的。”
“憑什么?”那母狐明顯心有不甘。
黃天佑冷笑:“哼……憑什么?現(xiàn)如今末法時期,像你們這些修出點道行卻沒煉好心性的野仙,滿世界抓弟馬出山,無非是貪圖人間香火供奉。可你連修行的根本都沒弄明白——”
他負(fù)手而立,袍角掃過地面焦黑處,步步逼近那母狐:“仙家修行修的是‘渡人渡己’,講究與弟馬同修共證。若弟馬沒有佛緣道根,就算你硬抓著出了堂口,往后也只會給她招來禍?zhǔn)隆?/p>
黃天佑突然駐足,玄衣下擺無風(fēng)自動:“在深山修心養(yǎng)性,出古洞當(dāng)以功德立威,真以為弄張?zhí)脝问苋斯虬荩退愕玫懒耍俊?/p>
他屈指一彈,一條金色的鎖鏈竟憑空出現(xiàn),纏住了那只母狐:“沒積過功德就想受香火,跟強搶民財有何區(qū)別?”
那母狐被金鏈捆得周身發(fā)抖,翡翠色瞳孔里第一次溢出慌亂:“你……你綁我作甚?快放了我!”
“放了你?”黃天佑冷笑一聲,袍角帶起的罡風(fēng)卷起地上焦灰,“你潛入弟馬夢境,還傷了我黃堂報馬——”他屈指彈了彈金鏈,鏈身符文驟然發(fā)亮,將母狐袖口藏著的煞符燒成飛灰,“這筆賬,我得拉著你去胡三太奶面前說道說道。”
黃天佑玄衣下擺掃過母狐顫抖的尾尖,驚得那母狐不自覺地往后緊縮了縮。
他話音陡然冷硬:“小野狐,是死是活,還是貶你去守山或是斷你道行重修,全憑胡三太奶定奪。”
說著,他突然收緊鎖鏈,那母狐發(fā)出一聲痛呼,狐尾帶動身體拼命扭曲,想要掙脫這束縛,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不是黃天佑的對手……
黃天佑冷笑了一聲,隨后大手凌空一斬,周遭夢境突然如碎鏡般崩塌……
我驚恐地看著四周,緊接著,他們?nèi)说纳碛氨阆г趬艟持小?/p>
隨著三人身影消失在夢境中,我忽然察覺到,原本侵入骨髓的刺骨寒意,竟也隨著他們的離去漸漸消散。
迷迷糊糊又睡了一會兒后,這才被鄭毅叫了起來。
“姐……快別睡了,餃子包好了,快起來吃飯吧!”
“哦……好!”
我應(yīng)聲起床,這才發(fā)現(xiàn)燒已經(jīng)退了,身上也不覺得冷了。目光落在鄭毅床上那件貂皮大衣的狐貍毛領(lǐng)上,夢里的情形突然清晰起來——黃天佑說那母狐根本不是為了狐皮尋仇,不過是想借由頭混進(jìn)堂口受香火。
心里念叨著夢里的事,我摸出手機給劉姥姥撥了電話。電話接通以后我先跟劉姥姥寒暄了兩句,這才步入了正題。
“劉姥姥,我剛才做了個怪夢……”
電話那頭劉姥姥揉核桃的聲響突然頓了頓:“咋了?瑤啊,你夢見啥了?”
我把夢里黃天佑揭穿母狐陰謀的事說了一遍,劉姥姥在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兒這才沉聲說道:“嗯,這情況常見。弟馬快出堂時,常有外家仙借點小事來‘訛人’,說白了就是想借機上弟馬的堂口受香火,討點功德傍身。
并且,姥姥提醒你,這母狐絕不會是第一個來訛?zāi)愕模蟀。災(zāi)愕囊跋煽隙〞絹碓蕉唷,幀幇。自捳f人紅是非多,往后你的德行、行事作風(fēng)務(wù)必萬事小心。說不定這些野仙找你點什么事兒,就來訛上了!”
我忙問:“那要這么說,我這堂口一天不立,豈不是往后一天都不能消停?”
劉姥姥在電話那邊嘆了口氣:“唉……正經(jīng)堂口出馬立堂前,都要經(jīng)過這一關(guān)的,一來是天道要以這些外家仙警示弟馬,這成為出馬弟子不是給自己按了道護(hù)身符,而是往后言行舉止、行事作風(fēng)更要如法如理,不然就會有外道前來搗亂;再則也是天道要考驗考驗這弟子身后的仙家,本領(lǐng)是否夠硬,倘若連幾個野仙鬧事都沒辦法擺平,那這堂口也就不用立啦。”
聽著劉姥姥把這里面的緣由說的條條在理,雖說我能理解這天道的用意,但還是忍不住有些擔(dān)心。
“唉……也不知道我這堂口啥時候能立上……”我十分沮喪地又仰頭躺在了床上。
電話那頭的劉姥姥卻笑了笑:“呵呵,別說你急了,你這身后的仙家肯定比你還急。不過你也不用著急,我覺著這事估計也快了。”
“但愿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