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七月份的一天晚上,郭龍海在麻將館里異常興奮,今天的手氣太好了,各種清一色大四喜,連杠上開花這種高難度自摸都胡了兩把。
郭龍海一直酣戰(zhàn)到晚上十一點多才結(jié)束牌局,帶著贏的錢從麻將館里出來,必須要去瀟灑一下。
既然今天的預(yù)算充足,那么必須得再找個新店換換口味,郭龍海轉(zhuǎn)悠了幾個紅燈區(qū),在一個胡同口發(fā)現(xiàn)了一家沒體驗過的發(fā)廊,憑著自己這幾個月的經(jīng)驗,他覺得這家店里肯定有特殊服務(wù)。
郭龍海推門就進(jìn)了屋,輕車熟路的往椅子上一坐,一個女孩馬上就過來了:“大哥,洗頭還是按摩?”
郭龍海大手一揮:“先洗個頭吧!”
那女孩馬上開始服務(wù),郭龍海很快就確認(rèn),從她那一點都不專業(yè)的手法來看,此女百分之一百是個小姐。
郭龍海回頭上下打量了一番,感覺人還不錯,是自己喜歡的類型,于是馬上開門見山:“小頭能洗嗎?”
那個小姐叫小麗,就等著他問這句話呢,別說洗小頭了,只要錢到位,腳丫子都能給你洗了。
小麗馬上把郭龍海領(lǐng)到了后屋,郭龍海迫不及待的翻身上馬,痛痛快快的洗去了一身的疲憊,事后他非常滿意,和小麗相約下次還來照顧她生意。
接下來的幾天,郭龍海又去找了小麗兩次,每次都感覺特別舒服,因為小麗的服務(wù)態(tài)度和專業(yè)技術(shù)都屬于行業(yè)頂尖,讓他流連忘返。
又過了幾天,郭龍海屁顛屁顛的又來找小麗了,推門進(jìn)屋一看,小麗正和另外一個女孩在屋里坐著聊天呢。
郭龍海打了個招呼,很自然的直接進(jìn)了后屋,因為都是熟客了,小麗趕緊尾隨其后。
這時候另外一個女孩站起來說了一句話:“我出去買包煙,你倆慢慢聊!”
郭龍海根本就沒搭理她,進(jìn)屋之后直接開戰(zhàn),沒想到正在他埋頭苦干的時候,門突然被踹開了,一下子沖進(jìn)來好幾個人,是附近派出所的聯(lián)防隊員,專門過來抓嫖的。
最終的處理結(jié)果是通知家屬,帶上三千塊錢的罰金過來贖人,郭龍海很快就想明白了,自己是被人給算計了,但是沒辦法,只能自認(rèn)倒霉。
郭龍海萬般無奈之下,只能把老婆大人請了過來,交完罰款之后,耷拉著腦袋回到了家里。
張倩回家之后并沒有跟郭龍海大吵大鬧,但是肯定不會給他好臉色,看他的眼神里也充滿了鄙視,這讓郭龍海坐立不安。
第二天一大早,郭龍海以去廣州進(jìn)貨為由,帶了點錢就出了門,其實進(jìn)貨只是一方面,主要是趕緊避開眼前這種尷尬局面。
到了廣州之后,郭龍海并不著急去上貨,先到處溜達(dá)溜達(dá),好好散散心再說。
在廣州的一家歌廳里,郭龍海認(rèn)識了一個叫裴毅的小伙子,大概三十歲左右,兩人聊的特別投機(jī),喝了幾次酒之后,就成了好朋友。
緊接著好事就來了,裴毅告訴郭龍海:“我認(rèn)識一個姓肖的老板,他手里有一批服裝想要出手,因為他著急用錢,所以價格很便宜,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郭龍海挺高興,那就過去談一談唄,先看看情況再說。
裴毅很快就帶著郭龍海見到了肖老板,這個人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身材瘦小枯干,但看起來十分精明。
肖老板非常熱情,請郭龍海去茶樓喝了一會茶,兩個人談的非常不錯,緊接著就去庫房看貨了。
郭龍海做了這么久服裝生意,并不是傻帽,他一直都在保持警惕,看貨的時候也非常認(rèn)真,確定了這些衣服的數(shù)量和質(zhì)量都沒問題之后,這才開始正式洽談交易流程。
最終雙方以每件衣服十五元的價格成交,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而且肖老板還答應(yīng)郭龍海,第二天上午派車幫他把貨送到火車站。
郭龍海算了一筆賬,這批衣服拿回去之后,一件最少能賣三十塊錢,這一趟手拿把掐至少能賺一萬塊錢。
郭海龍很是開心,趕緊把這批衣服都搬回了旅店,然后又再次仔細(xì)檢查了一遍,衣服還是那些衣服,質(zhì)量和數(shù)量都沒有變。
確認(rèn)沒有問題之后,郭龍海又鎖好了門,這才躺下睡覺。
第二天上午,肖老板果然如約而至,還帶了幾個人幫忙搬貨,大伙七手八腳裝完車之后,一溜煙的就來到了火車站。
接下來就得辦理貨物托運(yùn)手續(xù)了,但是因為排隊的人很多,估計一時半會也排不到他們。
肖老板這時候開口了:“看樣子時間還早呢,咱們在這也沒什么用,干脆去那邊喝點茶吧,先休息一下!”
郭龍海有點不放心:“咱們走了這些貨怎么辦啊?”
肖老板大手一揮:“沒有問題的啦,有這幾個小孩看著就行了嘛,和郭老板的這才合作很愉快,咱們過去坐下來好好聊聊,希望有機(jī)會下次還能合作!”
肖老板十分熱情,簡直就是盛情難卻,郭龍海抹不開面子,只能跟著去了。
喝完茶之后,那邊的托運(yùn)也辦理完了,郭龍海告別了肖老板,趕緊坐火車回到了都勻市。
到家三天之后,那批貨物就到了,郭龍海把大包小裹都取回來之后,一開包卻傻眼了,里面全都是一些破爛衣服,還有棉花套子,那批貨被人調(diào)包了。
郭龍海生氣之余,仔細(xì)的回想了一下,肯定是自己和肖老板喝茶的時候,他們來了個貍貓換太子,這件事從頭至尾就是一個騙局。
郭龍海本想回廣州找那伙人算賬,但是冷靜下來又覺得這樣不妥,廣州那么大,很難再找到他們。
而且就算是找到人了,對方是一個團(tuán)伙的,他們干這種事肯定不是一次兩次了,自己單槍匹馬,根本就整不過他們。
最后郭龍海只能選擇吃一塹長一智,但生氣肯定是避免不了的,想起自己最近接二連三的被人算計,他又想起來發(fā)廊的那個小麗了。
肯定是小麗和她朋友跟聯(lián)防隊員合謀,給自己挖了個坑,自從被她們算計了之后,自己就開始走霉運(yùn)了,這個仇老子一定要報!
這么多年來,郭海龍積累的這些怨氣再此刻到達(dá)了巔峰,如果再不把這口氣發(fā)泄出去,以后就沒心思再做別的事了
老子找不到肖老板,還找不到你小麗嗎,你發(fā)廊又跑不了,敢算計老子,必須得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