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躍吃完早餐也是很有耐心的向韓軻詳細的介紹了兩人從小學到現(xiàn)在的那些令人印象深刻的種種經(jīng)歷。
聽著黃躍介紹完以前的的自己,韓軻心里一陣嘀咕:看來自己以前也是個操蛋的家伙,跟這個黃躍一起干了那么多荒唐的事情。
當然,黃躍完全不知道,現(xiàn)在在他眼前的韓軻已經(jīng)不再是他所認識的那個韓軻了,嘴里還在興高采烈的講述著兩人自以為很牛逼卻聽起來無比荒唐幼稚的過往。
看著黃躍唾沫橫飛的樣子,韓軻皺了皺了眉,他實在是對黃躍口中所講提不起一點兒興趣,越聽,就越覺得以前的韓軻根本就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绔子弟。
雖然不想聽,但是韓軻也沒有打斷黃躍,畢竟自己剛剛變成這個身份,對自己身邊的人以及以前經(jīng)歷的那些事情,還是要有所了解的。
兩人晃晃悠悠的在校園里轉(zhuǎn)了小半天,黃躍終于也是口干舌燥的停住了那張粉嫩的袖珍小嘴。韓軻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聽黃躍說今天上午正好有一節(jié)金融課,便跟著黃躍向教學樓走去。
兩人趕到教室的時候離上課還有幾分鐘,黃躍推門進去,裝模作樣的清了清嗓子,吭了兩聲,韓軻隨后而入;教室里坐著三四十個學生,兩兩一堆的在那兒談笑、嬉鬧著,可是看到韓軻進門后,噪雜的教室里頓時卻變得鴉雀無聲,韓軻站在門口微微一怔,有了剛才黃躍的介紹,現(xiàn)在出現(xiàn)的情況韓軻倒也能接受。
片刻的寂靜后,終于開始有了唏唏噓噓的嚶嗡細語聲。
“我暈,他怎么回來了!不是車禍說不行了么!”
“別看那個Sb,當心等下找你事兒”
“靠他大爺?shù)模δ居凶菜浪?/p>
“KAO了,他上回說要整我,看來是躲不過去了”
……
雖然聲音很小,但是現(xiàn)在的韓軻聽力可非一般人能比,輕輕松松的便聽到了所有人的對話,無奈的咧嘴一笑,看來自己以前果真是個禍害。
就在這時,韓軻感覺自己的后背被人重重撞了一下,回頭一看,一個戴眼鏡的同學正在身后驚訝的盯著自己,這時,班上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轉(zhuǎn)向了這邊,所有人眼神中都對這位同學充滿了同情。
“靠,這二貨咋撞住這個Sb了,有他罪受了”
“這下有好戲看了”
“KAO了,這可咋整”
……
“對,對,對,對不起”眼鏡男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盯著韓軻,嚇得說話都不太利索。他也是這個班里的學生,當然更了解韓軻的惡名,昨天太晚睡覺,導致今天上午差點錯過了上課,匆匆忙忙的趕來,誰知卻撞到了這個煞星,早知道自己寧愿曠課也不會來教室的。
看著眼鏡男那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身子和緊張慌亂的眼神,韓軻心中再一次的印證了黃躍口中所說,看來自己的霸道作風已經(jīng)是深入人心了。
教室里死一片的寂靜,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轉(zhuǎn)向韓軻,等待著他下一步的動作。有些膽小的同學似乎能預感到將要發(fā)生的血腥一幕,趕緊埋頭用書本遮住雙眼,卻又忍不住的往這邊偷看。
韓軻表情嚴肅的盯著眼鏡男,他甚至都能清楚聽到對方砰砰作響的心跳聲,如果自己還是以前的韓軻,這個眼鏡男很有可能下一刻就會被送往醫(yī)務室??墒擒嚨満蟮捻n珂已經(jīng)重生,以前的流氓作風當然要摒棄掉。
就在所有人都凝神屏氣的等待韓軻發(fā)飆的時候,卻見他出乎意料的咧嘴一笑,朝著眼鏡男說道:“沒關系”。說完這話,韓軻便在所有人驚訝的眼神中轉(zhuǎn)身走到黃躍的身邊,坐了下去。
“我靠,這是啥情況!”
“日他懟呀,他讓撞住腦子了?!”
“KAO了,這貨是不是攥著準備整我里!”
……
對于接下來的這些嚶嚶嗡嗡的聲音,韓軻也完全當作沒有聽到。
驚訝的不只是那些同學,還有坐在韓軻身旁的黃躍,雖然他也是今天早上才又見到韓軻,但是現(xiàn)在他明顯覺得,坐在他身邊的韓軻已不再是一起玩了十幾年的那個韓少了。
又過了兩三分鐘,上課鈴聲響了,噪雜的教室再一次的恢復了平靜,年輕的金融課老師信步走上講臺,拿出點名簿便開始點名。在喊道韓軻名字的時候,韓珂大聲的答了一聲:“到”。
老師點名的時候沒有抬頭,習慣性的在他的名字后面缺課一欄打勾,但是今天突然聽到有人答到,所以也是好奇的向韓軻的方向望去。韓軻目光鎮(zhèn)定的對望著老師,他知道,要想更好地融入這個環(huán)境,更好地跟班上的同學及老師相處,他要做的,就是改變,改變以前的處事方式,改變曾經(jīng)的流氓作風,而改變,就從今天這一聲“到”開始吧。
韓軻今天在教室里的表現(xiàn)無疑讓黃躍及所有同學還有老師都是大吃一驚,由于下午還有一節(jié)課,所以韓軻跟黃歇中午就沒有離開學校,而是選擇在學校食堂吃飯。
兩人一起到了餐廳,黃躍習慣性的過去點菜,照以前韓軻的習慣,他是必須要讓炒幾個小菜才能吃下去飯的。可是等黃躍點完菜回去,卻發(fā)現(xiàn)韓軻端著餐盤已經(jīng)吃起來了,吃的竟是學校最廉價的米飯?zhí)撞汀?/p>
現(xiàn)在的韓軻當然不會計較飯菜的好壞,相反還覺得學校的米飯?zhí)撞瓦€挺好吃,以前的陳飛家境也不太富裕,能每天吃飽飯就已經(jīng)是相當滿足了。
看著黃躍油乎乎的袖珍嘴,還有堆在桌子上的幾盤清一色的葷菜,韓軻不禁心里感嘆道:有錢人的生活真是太奢侈了!然而黃躍屬于那種能吃不浪費的主兒,雖然點的菜是不少,但是樣樣都吃的精光。
下午的課程是三點半開始,兩人吃完飯,嫌餐廳太熱,就打算去宿舍待著。走到一座宿舍樓的拐角處時,黃躍突然推攘著韓軻向后走,嘴里急匆匆的說道:“哎呦我靠,回去”。
看著黃躍一驚一乍的表情,韓軻疑惑的問道:“怎么了?”
只見黃躍一手捂著臉,另一只手悄悄的指著前方不遠處一堆男生說道:“牛家銘呀,走啦”,說完,還用力扯著韓軻的胳膊往后拉。
聽黃躍一說,韓軻頓時明白他為什么會有這樣的舉動了。這個牛家銘,上午的時候黃躍跟他提到過,南嶺市首屈一指的大富豪牛天富的獨子,跟自己歲數(shù)一般大,他爸爸的的天富集團跟自己現(xiàn)在老爸的風裕集團經(jīng)營的項目幾乎相同,是彼此在南嶺最大的競爭對手。更巧的是此人也掛名南嶺商會的副會長。
牛家銘和韓軻也都知道自己父親之間的競爭關系,所以自然而然的也都將對方視為自己的競爭對手,從小學到高中,再到大學,兩人也都跟各自的父親一樣,相互斗爭了十幾年,只不過,父親們是在商場,而韓軻和牛家銘卻是在校園里而已。
據(jù)黃躍所說,就在韓軻出車禍的前一周,還看到牛家銘一行圍在自己的保時捷旁邊轉(zhuǎn)悠,還放了四個車輪的氣,韓軻心想,不知道自己的車禍跟他們有沒有關系?
黃躍拉著韓軻離開是有考慮的,這個牛家銘個子有一米八五左右,塊頭很大,他之所以能夠來到宜溪大學上學也完全是因為他父親的關系,不過話說回來,韓軻跟黃躍也都是靠父親在宜溪省的影響力才得以進入這座在全國都排的上號得一流大學。
這個牛家銘學的是體育專業(yè),還是學校拳擊社的社長,性情暴戾,上高一的時候就因為打殘了一個同學的雙腿而惡名遠揚。韓軻雖然跋扈,但卻沒有牛家銘兇殘,而牛家銘顧忌到韓家的影響力及韓軻的身份,明面上也沒有跟韓軻發(fā)生過太大的沖突,兩人交鋒也都基本上是暗地里給對方使絆子。
看今天的形勢,明顯牛家銘一行人比較多,這也是韓軻以前的行事準則,好漢不吃眼前虧,在這犄角旮旯里,牛家銘真要是找事兒,也不是沒有可能。
黃躍以為韓軻還會像以前一樣,跟自己一起避開這個大瘟神。但是,韓軻卻意外地掙脫了自己的拉扯。
瞥了一眼黃躍驚訝的眼神,韓軻徑直往人群中走去,不是韓軻想挑事,也不是想證明現(xiàn)在的自己不怕跟牛家銘發(fā)生正名沖突,是因為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白色體恤,七分牛仔褲,穿著一雙帆布鞋。
韓軻走近人群,牛家銘也看出了來人就是韓軻,短暫的驚愕過后便報以幾聲冷笑。
韓軻不理會牛家銘一行,只是盯著背對著自己的這個清秀背影,說道:“又見面了”。
女生回過頭,此人就是鄭晴,韓軻沖著她咧嘴一笑。
鄭晴看到韓軻的出現(xiàn),也是一怔,接著沖著韓軻也是微笑著點了下頭,似乎想說話,但是看了牛家銘一眼后,又是欲言又止。
牛家銘看到這一幕,眼神也是變得陰毒起來,盯著韓軻說道:“這不是韓少么,怎么這么快就出院了,聽說你撞到了腦子,不知道這次能不能變得聰明一點兒呀!”說這話像是在提醒韓軻,休要多管閑事。
隨行的幾人也是發(fā)出一陣戲謔的嘲笑聲。牛家銘本來以為韓軻過來是找自己,卻沒想到他是沖著鄭晴過來的,再看鄭晴的態(tài)度,兩人明顯就是認識的,關系看樣子還不錯。自己追了她三個多月,都沒見她對自己笑過一次。
聽到牛家銘這樣說自己,韓軻沒有理他,也不打算理他,在他看來現(xiàn)在的自己犯不著跟他計較,競爭對手也好,朋友也罷,他都不打算跟牛家銘有太多交集。韓軻只是沖著鄭晴淡淡的說道:“走吧”,說著便拉著她的手往回走。
鄭晴也也沒有拒絕,任憑韓軻拉著自己,她心里也想盡快的擺脫牛家銘的糾纏。
看著韓軻的舉動,還不待牛家銘發(fā)怒,跟在他旁邊的一個寸頭黑臉跟班,便緊步走了過來,嘴里嚷道:“小子,你他媽活膩歪了吧”,一邊說一邊提著右拳便朝著韓軻的臉上打了過來。
寸頭跟班名叫王磊,從上大學就一直跟著牛家銘混,也是拳擊社的學生,他也知道韓軻,清楚韓軻的背景,但是有了牛家銘照著也是沒什么顧及,相當?shù)膹埧瘛榱擞懞门<毅懀吹巾n軻的舉動便立馬跳了出來。
王磊出拳的速度很快,一點也不拖泥帶水。但是,重生后的韓軻豈是他所能近身的,王磊的動作雖然很快,但是在韓軻眼中卻猶如慢放的電影畫面,攻擊軌跡清晰,全身漏洞百出,韓軻左腳輕輕一抬,一行人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緊接著就見王磊被一腳踢飛在五米開外的地方,正趴在地上凄嗷亂叫。
韓軻畢竟重生后第一次打人,力道還控制的不太好,雖然用了很小很小的力氣,沒想到還是有這么大威力,王磊個字不高,但是體型看上去很強壯,估約莫有一百六七十斤左右。韓軻看著在地上翻滾的王磊也是松了一口氣,剛踢出去的瞬間,他就感覺自己這一腳踢得重了,生怕一腳再把王磊給踢死過去,心里提醒自己:“他大爺里,下次可得輕點兒,別給踢出事了”。
望著躺在地上哀嚎不止的王磊,牛家銘先是一驚,接著暴怒著倫著胳膊便沖了上來,在他心里看來,鄭晴已經(jīng)是自己的女人,韓軻當著兄弟的面打他女人的注意,還當眾打他的小弟,這擺明是來砸自己的場子,打自己的臉,他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更不會允許這樣的人在校園里存在。
這次韓軻明顯力度掌握的比第一腳好很多,還是用的左腿,腿影一閃而過,牛家銘應聲落地,摔在了兩米外的地方,捂著肚子在地上亂拱,眼神怨毒的盯著韓軻,疼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牛家銘剩下的幾個小弟看到這樣的狀況,頓時懵在了原地,自從他們跟著牛家銘以來全都是欺負別人,何時出現(xiàn)過被動挨打的局面,還有這個韓軻,以前看著自己的老大都是繞著走,怎么今天會主動挑釁,還變得如此厲害。
王磊凄厲的慘叫聲很快就引來了很多路過的學生圍觀,還有不少膽大的學生偷偷的掏出手機拍起了照片??吹巾n軻如此彪悍的戰(zhàn)斗力,牛家名的另外幾名小弟站在原地還在猶豫要不要沖上去。韓軻也是懶得再理他們,拉著鄭晴便往回走去。
幾名小弟終于還是沒敢沖上去,呆呆的看著韓軻拉著鄭晴走遠,才在牛家銘的咒罵聲驚醒,幾人慌忙攙扶起趴在地上的牛家明,喝退周邊圍觀的學生,駕著嗷叫不止的的王磊狼狽離開。
牛家銘強忍著腹部的疼痛,怨毒的眼神朝韓軻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心里咒罵道:“韓軻,你他媽給我等著!我跟你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