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道,無形無情無名。
不知其名,而曰道。
陸清此時如今就是看到了無數(shù)載歲月以來,這些天驕留下來的大道,不,準(zhǔn)確來說是大道雛形感悟。
每一條道源頭都為大道,即便不同路者,也無法否認(rèn),他山之玉可以攻石。
幾道人影頂著那一層層鋪天蓋地的雷海,想要沖過去,但有一些人瞧見了這些雷海,背后生冷汗,連飛帶奔地慌忙遁去。
這幾個和他人不一樣,是純純逆流而上的修士,他們這么顯眼,自然就是紅衣圣女,九原公子一行人。
想要過來的邪修弟子也不是腦殘,這種場面, 他們不過區(qū)區(qū)小嘍啰,這種大場面當(dāng)然不可能出頭的。
早在雷劫出現(xiàn)時,早早就開始找了借口,去斬殺追尋那些逃走散落在碧嶺火山之內(nèi)的修士。
“好時機(jī)!”
九原公子狠了狠心,一張邪符化作血光,沒入雙目當(dāng)中,他放眼一看,立馬大笑道,“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在雷劫最危險的時候,只要我們上去補一刀,他立馬就會遭受反噬!”
“是啊,這種人物,居然跑到我們眼皮底下渡劫,真是活膩歪了。”
紅衣圣女也微笑道。
“呵呵,香主交代的事圣女可不要忘記了,大魔自在符箓在你手上,快點用出來。”
嘴巴上是這樣說,但實際上,兩隊人為首的紅衣圣女,九原公子,兩者的距離差不多有兩座山頭那么遠(yuǎn)。
這也沒有說錯,幾乎是看到目標(biāo)的同一時間,兩人一個飛向左邊山峰,另外一個飛向右邊的山頭,目光深處都帶著對對方的警惕。
聽到香主兩個字,紅衣圣女也臉色霎時沉下來,看向那邊陸清所在的方向,手里頭的這張血光符,上面隱隱出現(xiàn)的一縷魔焰,更顯得攝人。
“去!”她手指捻起一縷黑光,注入到符箓當(dāng)中,當(dāng)即符箓宛若一條血蛟,剎那間便準(zhǔn)備沖入到雷海。
只是天穹雷霆最是克制這些陰濁東西。
那道符箓轉(zhuǎn)了幾圈,居然沒有能突破進(jìn)去。
“媽的,到底怎么回事?!”
“草。”
兩邊人都傻眼了。
但很快就想起來了這一點忌諱。
“沒有時間了,必須要合力注入血光, 才能讓它發(fā)揮力量。”
那邊紅衣圣女也是心頭大罵, 對方是神通廣大的香主,難道沒有想到眼前這種事嗎。
肯定是已經(jīng)預(yù)料到, 必須要他們這些人做出一些傷損,才能突破雷海封鎖。
也就是獻(xiàn)祭。
邪修無所顧忌。
就在傻眼的下一秒,已經(jīng)有人見狀不妙,立馬溜之大吉。
一只血手馬上抓住他,往雷海那邊扔過去,同時一道極為隱秘的黑光頓時沒入這個想要逃跑的邪修身上。
九原公子下手狠辣,陰鷙目光掠過這些人,陰森森道:“敢逃的人, 是不是忘記了總壇的規(guī)矩?!”
“公、公子。”
有人顫巍巍出來。
“嗯?你也想逃?”
“不、不是啊!公子,那人渡劫完了!!”
顫巍巍那名弟子心頭梗住。
指向那邊。
兩邊人一看天空,劫云氣息飛速褪去。
同樣齊齊一愣,互相向?qū)Ψ綄ν谎郏汲涑庵还蓪Ψ降膽嵟?/p>
“賤人!”
“賤人!”
“要不是你磨磨蹭蹭,我們早就得手了!”
“死道友不死貧道,先走為妙!”
大罵對方賤骨頭,然后兩邊同樣地見狀不妙,溜之大吉。
但此時,雷海中央,一道人影已睜開雙目。
雙目中有神光緩緩掃向這些心懷惡意的邪修。
砰砰砰——
無數(shù)道血霧連同著逃脫的神魂,都被這一道神光化刀鋒,紛紛被斬碎。
九原公子神情扭曲到極致,“不!我是注定的血魔子!”
“我不可能死在這里!!”
“啊啊啊!——”
一聲凄厲滲人的慘叫聲響在碧嶺,鳥獸受驚,朝著四處飛奔逃去。
紅衣圣女身上符箓血光大作,一張皮囊脫空而去,被那一道神光再度斬落!
她咬緊牙關(guān),發(fā)白皮膚上面滲出一條條血流,整張面容變得支離破碎,仿佛被無數(shù)刀刃割碎。
“不!我不能死在這里!”
“九原那個廢物會死!”
“我不會!”
她外面那層人皮飛快被刺眼的神光穿透,一只白骨做成的手掌,快速凝聚出來一道法訣。
“生生不絕,血肉不滅,人皮生機(jī),由我獻(xiàn)祭……”
“天魔觀自在,眾生得逍遙,唯我邪觀法,永恒長久歲!”
最后一句落地。
咔嚓——
骨頭手掌都剎那間,被目中神光攪滅成了一堆齏粉。
相隔千里,滅掉骨魂。
這一道目光也已經(jīng)緩緩消散掉。
但一絲極為細(xì)弱的人形,卻在這時候,變幻成了草樹的影子,挪動到外面。
一只爪子探下來,宛若摘取花朵一樣,摘掉下來了這一道影子。
影子女子面容驚愕,然后化作了驚恐到極致的恐懼。
功法之中,一股恐懼深入神魂血脈,永久不滅,仿佛遇到了天敵那般。
剛出狼穴又入虎口!
“魔門不滅經(jīng),上古法門,練得不錯。”
這道爪子的主人夸贊一聲,也不和紅衣圣女多做交流,探取情報。
只是那只嘴巴一張,咕咚一聲,把這一縷影子吞噬進(jìn)入腹中天地。
做得輕松又愉快。
“還不錯,還有幾個,不能跑了。”
難得出來放空,白鶴常年在山門內(nèi),伴隨宋文身邊,不可輕易離去。
加上這些邪修比魔修還要狡猾深藏,一個據(jù)點抹掉,他們就當(dāng)作看不到,也不報復(fù)。
不像魔修那樣天天有動作,只要有動作起來,那么什么都可以抓住那一縷天機(jī)。
問題是邪修總壇那塊地,把天機(jī)這塊遮隱得死死的。
想到這里,白鶴眼瞳也有一些無語,見過怕死的沒見過那么怕死的,這群人難得出來,白鶴自然也是自告奮勇要出來,好歹自己也是門下弟子的師長。
同輩不管,渡劫不管。
但以大欺小,他就要管管了。
“也是個老頭,嗯,可以出手。”
譚香主腦后發(fā)寒,額頭一滴滴冷汗出現(xiàn)。
到了他現(xiàn)在金丹修為,居然被嚇出了冷汗,可見來人多么可怕。
那邊。
一道金光閃現(xiàn),丹田內(nèi)雷海靈力海通通凝萃成了一枚金丹。
金丹懸浮,一股純粹又凝神的氣息徐徐游走在陸清筋骨血肉,四肢百骸當(dāng)中。
修復(fù)著雷劫劈落下來的肉身皮肉傷害。
神魂當(dāng)中,神魂陸清同一時間也睜開了雙目,虛幻出來的紫府當(dāng)中,卻有一輪宛如大日炫目璨璨的金丹,緩緩倒掛天穹當(dāng)中,照亮著整片紫府空間,一絲一縷的道韻氣韻流轉(zhuǎn)在這片空間當(dāng)中。
“這算什么,紫府金丹?”
陸清看向神魂,神魂體內(nèi)空無一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