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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爍著光芒的群星依然高高掛在洞天當(dāng)中,以一種亙古不變的姿態(tài)運行著。
他掐算一番時辰,自然而然地睜開眼眸,從那種玄之又妙的狀態(tài)中散出來,想要再次進(jìn)入,也是要講究時候。
強求不可取。
“還有一天,看一眼這里洞天吧。”
一天時間,又短暫又漫長。
陸清既然得到了心頭一點收獲,空間不愧和歲月一樣并列的大道,修行高低并非是絕對的影響因素,那一點冥冥之中的靈機才是至關(guān)重要的。
陸清在這里緩步行走,從天南到地北,這里星空儼然真實到無法分辨虛實。
他踩在水面上,明知道底下就是水面,可卻也有一股腳踏實地的感覺。
“天星落水,水照天星,這般相呼應(yīng),也是極融和。”
陸清仿佛在一片星海的世界里頭穿梭,頭頂有星光偶爾如流星墜落。
他欣賞完畢后,也整理整理目前自己的情況。
“按照正確說法來看,我現(xiàn)在是金丹一境,嗯,上古說法是金丹一轉(zhuǎn)。”
洞天里頭,不管是修行,還是在這里冥思,都有一絲特殊的寧靜氣韻,那些紛亂嘈雜的外面聲音都被隔絕了出去。
無人影無生息,只有天穹天星流轉(zhuǎn)不滅,銀河光海明亮不朽。
陸清思忖著這個境界,“金丹九轉(zhuǎn),放在我那之前的了解,可是成仙的步驟啊。”
他喃喃在內(nèi)心說給自己聽,到了金丹后,宗門令牌再度開放了一些內(nèi)容。
基本整個令牌已經(jīng)到達(dá)了弟子令牌可以探尋的最高標(biāo)準(zhǔn)了。
“金丹九轉(zhuǎn),九轉(zhuǎn)金丹。”陸清雖然不清楚什么情況,可他自己已經(jīng)踏入這個境界了,知道這絕對不可能是成仙之前的境界。
“畢竟……”后面那句跳出五行,不在陰陽六道還是沒有想下去,只是想到這里,便停了下來。
“不管如何,進(jìn)入金丹,也同樣有九境,在這里還可以說勉強有自保之力,入了九天修行,可也未必能說出這話。”
“我這是新手村都還沒有跳出去啊。”陸清心頭笑了笑想著,新手村三個字其實也不太恰當(dāng),但誰讓陸清現(xiàn)在心頭明心見證后,心性并沒有變得很高,和以往剛來時也并無太大不同。
他在這里修行,思考著未來修行路。
同樣也有人和他差不多,準(zhǔn)確來說,大部分修士都會考慮著自己日后的修行。
陳凡如今也正式成為了外門院一名外門弟子。
他神情軒昂,眉宇中多出了一些意氣,少了以往待在雜役院那會兒的郁氣。
“器靈前輩,你說我要是筑基的話,需要準(zhǔn)備什么筑基靈物?”
他現(xiàn)在身上氣息已經(jīng)到了煉氣九層,這樣的速度也是令人矚目的。
大器晚成,厚積薄發(fā),資質(zhì)異變……
他并不遮掩自己這些,因為青銅鼎片已經(jīng)融入到他識海當(dāng)中,不再是當(dāng)初需要他懷里掏出來的那片青銅色鼎片的實體模樣。
蒼老聲音出現(xiàn),“你現(xiàn)在基礎(chǔ)還是不錯的,但未來想要踏上那條路,你可是要做好當(dāng)萬萬天驕頭一個的準(zhǔn)備!”
“他們中,未必沒有和你一樣的人。”器靈老者意有所指,他現(xiàn)在這里只是一小塊碎片, 記憶同樣也并非完整,只有一些殘破記憶。
陳凡心頭有熱血在滾動,器靈老者雖然沒有透露出來歷,可不用想,看著他只是殘存在這里的姿態(tài),便知道它本體定然是遭受了極為可怕的大難。
連器靈前輩都不看好他這條路,陳凡焉能不知其中的危險。
他雙目中堅毅之色閃過,堅定道:“前輩,我已經(jīng)得到了這片青銅片,雖然前輩沒有說你的來歷,可這條路也不是我能拒絕就能拒絕掉。”
“如果我不修煉,那些人同樣也不會放過我。”
“既然如此,我唯以殺戮殺出一條路。”
他話語中已經(jīng)染上了血腥氣。
在雜役院升上來的外門弟子,每個都不是簡單之輩。
他有想要保護(hù)的人,有想要追求的東西,但不管是什么,既然到了他手中,那就斷然不可能放過。
器靈前輩瞧著陳凡頭頂氣運在這句話驟然透出一抹兵戈血光。
無盡血腥,白骨堆山,那是鮮血漫天,仇敵首天驕?zhǔn)傻囊粭l修行路。
他略微皺了皺眉頭,只能嘆氣一聲,“罷了罷了,我就沒見過你這么廢材的人啊,想要筑基的話,普通的筑基靈物,你不能用。”
“你們宗門這里太珍貴的,你也拿不到。”
“筑基靈物,放在我以往,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但現(xiàn)在看來,你的根基悟性必須要再度提高,才能趕得上未來的時候啊。”
后面幾個字漸漸低了下去,好似被風(fēng)吹過去。
陳凡下意識問道,“什么?”
老者捋了捋胡須,鎮(zhèn)定撥開話題,“沒有什么,你需要靈物,盡管離山才是。”
陳凡踏出來玄天山門時,天穹中又有一顆星辰陡然生出亮光來,不過片刻就過去,除去特別留心天象變化的修士之外,無人知曉這么迅速的變化。
星辰微微亮起。
陸清微感興趣看過去,手掌攝取過那顆星辰。
“這個方位,雖然不能套過去那套理論,但這種火紅色,又處于這個星位,怎么有點像熒惑星辰?”
這一天,陸清也大有興致地摘取星辰,在外界不能做的事,但因為這里本身天地規(guī)則就特殊,卻是能做到。
陸清并不是蠻取,而是取了巧,用自己的陣法之力套了一層偽裝。
當(dāng)然取巧本身也是基于自身底蘊上面。
看著原本在星空上碩大無比的星辰,越來越靠近之后,身型也同樣在劇烈地縮小。
最后懸空停靠在陸清手掌一寸上面,大小已經(jīng)和他得到的那枚寶珠別無二樣。
這顆星辰火紅血紅耀眼,里頭熾熱無比,似乎蘊藏著一股狂暴的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