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幽小儒仙 第671章 妖圣之哀

苦悶的調養之中，半月眨眼過去。

妖圣的懼念終于褪去，又流露出了哀！

哀念之下，妖圣走出了那個靈海之中的角落，走到了忘川河邊呆呆的看著流水，神情哀傷.......

蘇墨體內的那道死氣終于散去，不再一直吞噬著蘇墨的生機。

可蘇墨的面容依舊蒼老，想要恢復需要很長的時間。

蘇墨知道這并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也想不到什么理由一直躲在靈海中不與外面的幾人見面。

想了想，蘇墨還是決定直接出去......

“前輩，晚輩要出去了，您要一起嗎？”

蘇墨對著河畔的妖圣試探性的問了一下，妖圣并沒有回應，但是也不再懼怕浮生關的四圣。

這在蘇墨的預料之中，那懼念褪去之后，就不會再害怕了。

只不過，妖圣的這道哀念，看上去非常的安靜。

嗯.......很好！

至少，應該不會發生什么出格事情了......

蘇墨點了點頭，轉身打開了靈海之門走了出去。

河畔的妖圣依舊是哀傷的看著河水，神情落寞......

“時如流水，命如蟬衣。”

“這命啊，總是捉摸不透......”

“早知便不來了，這一來，失了心智，不堪之幕讓人瞧了去，說不得還在心里輕賤人家。”

“這天下之事，哪是我一個女人家該管的。”

“管多了，也招人嫌。”

“倒不如一直待在妖塔之中，總好過如今這樣.......”

妖圣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蹲了下來。

河上的涼風吹過，吹起了妖圣的長發，妖圣緩緩的坐在了地上，身姿妖魅而輕盈，宛若一道輕紗般柔弱。

看著面前一座枯敗的彼岸花干，又是自言自語。

“我的命啊，似這枯花一般，終有一日要衰敗而去的。”

“盛時無人采，枯時無人問。”

妖圣起身走到了河邊，看著水面平如鏡面的自身倒映，那倒映之中嫵媚撩人，絕美而盛世。

“這盛世之姿，竟叫那小賊瞧了去，倒也不算是從無人見。”

“只是有些許輕賤了，也不知那小賊如何想.......”

“如此之事，他本該是要負責的。只是他卻不曾提起，想來是看不上人家了。”

“罷了罷了，盛華之年，有人見了花，倒也不算是那花兒白白開一次。”

說著，藥神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蹲在河水之畔，抬手伸入水中，捧起一灣清水，看得癡迷。

手中的河水透過指縫，流了一個干凈。

妖圣眼中的哀怨之色更加的濃郁了起來，“便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也該是有所痕跡才是。”

“如今看來，卻是自作多情了些。”

“說來也奇，便只是一面之緣罷了。我又為何要對那小賊如此上心？”

“許是巧合結良緣，終是天意如此......”

“只是此事，我一女子又如何說得？”

一聲嘆息，妖圣化身怨女，呆呆的看著茫茫寂寥的靈海虛無。

......

蘇墨一出靈海，就看到了慧空正在外頭打著坐，閉目念佛。

“咦，慧空你怎么在外面？怎么不進入？”蘇墨若無其事的驚訝道。

慧空睜開雙眼，雙手合十，輕輕的搖了搖頭，“阿彌陀佛，許是這洞天的風景好，貧僧想要多看看.......”

蘇墨點了點頭，十分自然的開口道：“這洞天的風景確實不錯，也安靜，確實適合你靜修。”

“確是如此！”慧空木然回應。

蘇墨笑著走到了一旁桃花樹下的石桌之前坐了下來，石桌之上又落了幾片桃花，風一吹搖搖晃晃。

整個洞天之中，皆是如此景色。

柔美而神情......

慧空也沒有再進靈海，走到了蘇墨的面前坐了下來，看著蘇墨蒼老的面容嘆了一口氣。

桃林之中，一襲錦繡羅裙的烏芊走了出來，見到了蘇墨，呆立在了原地。

桃花樹下，飄零著桃花。一片粉紅色的景色之中，那一襲白衣是如此的平和儒雅。

只是那身上的遲暮衰敗之意，直沖烏芊的心頭。

烏芊怔怔的看著蘇墨，然后緩緩的走到了蘇墨的身后，抬起那雙柔弱的雙手放在蘇墨的雙肩之上，輕輕的揉捏了起來。

聰慧如她，并沒有多問，只是在蘇墨的背后，那眼底有意思異樣。

“公子閉關數日，許是有些累了。”

“要不芊兒去尋一些滋補的靈藥仙草來吧......”

輕柔的話語傳入蘇墨的耳中，蘇墨心頭升起了一股暖意，“讓下面的人去吧。”

烏芊輕輕的點了點頭，“這洞天桃山之上，芊兒會傳令作為公子修養之地。只有四位圣賢前輩可以上來，不會打擾到公子休息。”

話中之意卻是，洞天桃山之上除了四圣，不會再有人看到蘇墨如今蒼老的模樣，也不會讓浮生關的弟子擔憂，蘇墨可放心在桃山修養，不用一直躲著。

蘇墨一愣，笑著點了點頭。

他怕的就是浮生關上之人會傳出他如今的狀態，對整個浮生關來說，他很重要。

一喜一怒都會牽動著無數人的心，更何況這幅樣子。

只要桃山弟子看不到他如今的樣子，會少去浮生關上的很多麻煩。

烏芊這么說，也就代表她會安排妥當，四圣那邊，她也會去解釋......

雖然四圣見到蘇墨如今的樣子，只是會擔心蘇墨，但是這種擔心會讓蘇墨因不知作何解釋而愧疚。

她什么都懂，卻在蘇墨面前都只會放在心里。

“月月呢？”蘇墨四下環顧，沒看到小月月，立刻好奇的問道。

烏芊沉吟了一番，朝著一旁的林中努了努嘴。

蘇墨展開神念，很快就找到了小月月......

只見，小月月正抓著蒼生筆在地上畫來畫去，稚聲稚氣的說著，“你說話太快了，月月聽不清。”

“不過沒關系......筆筆可以慢點說，月月愿意聽。”

蒼生筆一副生不如死的樣子，被小月月抓在手里，任由她畫來畫去......

小月月有些可憐的樣子，望著周圍安靜的一片，默默的低下了頭去。

“雖然月月不喜歡說話，但是月月喜歡聽人說話。”

“雖然月月喜歡聽人說話，但是沒人愿意說給月月聽.......”

蒼生筆一身的絕望之氣，雖然如此，但是看著小月月那可憐巴巴的樣子，又忍不住有些心疼。

“要不......我教你罵人吧。可好玩了！”

“真的嗎？”小月月問。

蒼生筆十分確定的擺了擺，“自然！”

“可是，月月怕自己學不會......”小月月又有些沮喪。

“沒事，我教你，跟我學......筆仙爺爺的！”

“筆......”

“筆仙爺爺的！”

“筆...”

“......仙爺爺的。”

“筆...筆......對不起，月月記性不好。”

“......沒事，這也算罵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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