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龍?zhí)ь^。
即稱春龍,也為踏青。鄉(xiāng)民用灰自門外委婉不入宅廚,旋繞水缸,呼為引龍回。
世間好些孩子早早的起來,擠在了理發(fā)鋪的門外。二月二龍?zhí)ь^,既是龍?zhí)ь^,自然應(yīng)該要剪一個頭,所圖的不過是個好兆頭,求的這年風(fēng)調(diào)雨順。
世間的大人們也早早的起來,往著東向祭拜,口中心中念念不休。
“二月二,龍?zhí)ь^,大倉滿,小倉流。”
吟游學(xué)者也在這一日紛紛作詩抒情。
道道香火徐徐升起,飄入了洞天的蘇墨身上,化為一句句祈愿,在蘇墨的耳旁聲聲不休。
蘇墨是世間帝皇,在世人的眼中亦是龍。龍?zhí)ь^,求的也是蘇墨。
或許求龍無用,但是蘇墨的浮生關(guān)桃山弟子卻是實實在在的一直為世間的風(fēng)調(diào)雨順而奔波著。
桃山的仙,是世人的仙!
而東向,自然也是浮生關(guān)的方向......
與世間凡俗凡塵不同的是,那登仙古路之上卻聚滿了修道天驕或是前輩。
很快,姬亭走入了眾人的眼中。
不知何時,姬亭褪去了那一身皇袍,穿著一身綾羅桓衣,這件綾羅桓衣也是一件至靈之物,與氣運相同,有著趨吉避兇之能。
姬亭的眼中似乎帶著執(zhí)著,在姬族簇?fù)碇拢従彽淖叩搅吮娙说难壑小?/p>
周圍的無數(shù)修道之人一片的安靜,無人開口。
一片寂靜之中,眾人為其讓出了一條路,讓姬亭走到了一座石橋之前。
那石橋宛若仙域放在世間的一道門,石橋之后是茫茫一片......
所有人都知道,走過那座石橋,就是踏上了登仙之路。
見姬亭走到了石橋之前,又有許多的年輕天驕,穿著和神態(tài)各異的從人群之中走了出來,默默的看著姬亭。
石橋的一旁,恰好也有著一塊香火神碑,神碑之上刻著很多的香火天驕之名,似乎每一個靠近石碑的香火天驕,其神碑上的對應(yīng)名字都會微微的亮起光芒。
無人知道這香火神碑的由來,只知道世間有香火天驕出現(xiàn)之時,神碑就會有所感,將其名字刻上。
當(dāng)然,香火天驕似也有高低,天賦越突出之人,在香火神碑上的名字便越靠上。
姬亭走到了香火神碑的之前,回過頭,目光在身后的各族天驕之中掃視了一眼,似乎在尋找著什么。
掃視了一圈之后,姬亭似乎有些失望的嘆了一口氣。
“你沒有來嗎?在我登上仙路之前,還未曾見過你的真面目,倒真是有些遺憾呢......”姬亭喃喃自語。
轉(zhuǎn)頭看向香火神碑,那神碑之上第一個名字赫然是蘇長生三個字。
而他姬亭卻在第二,這般排名似沒有緣由,也無處可說,哪怕不甘于屈身在那人名下,也無辦法。
無人知道,這香火神碑是以何來評定高低。
姬亭收回了目光,又轉(zhuǎn)頭看向了姬族。與姬族一起的,還有鞍山、顏家、清涼河等勢力的族人,這些勢力在之前曾幫他奪得了天下。如今也成了讓他不得不登仙的無奈。
那些人的目光之中,帶著期望和期盼,只是這種目光卻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這一刻,他倒是有些羨慕那個蘇長生,似乎天下的所有人都站在他那一邊。
不會有人逼他做什么,也不會有人等著他去登仙然后開啟仙門。
想起了那浮生關(guān)上的奇女子,姬亭的眼中閃過一絲畏懼和仰慕......這樣的人竟然只是那人的侍女。
一片落針可聞的寂靜之中,那些想要和姬亭一同踏上登仙古路的人也都到了姬亭的身后,這些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有的被困在圣賢不得而終,有的帶著希望,有的顯得有些純真。
只是卻不知,這些人有幾人能活著踏上仙域或者又有幾人能活著回到世間......
這一刻,姬亭的目光似乎有些迷茫了起來。
為何一定要登仙?
姬亭深吸了一口氣,轉(zhuǎn)身朝著石橋之上踏了上去......
忽然,石橋之畔的那塊香火神碑微微一閃,那居于首位的蘇長生三個字閃了起來。
姬亭頓足,所有人都轉(zhuǎn)身往后看去。
只見襲白衣緩緩的走入了人群的眼中,他步履緩慢而又穩(wěn)健,儒雅而又平和,如同一塊純凈的璞玉。
眾人為其讓出了一條路,任他朝前走去。
姬亭怔怔的看著白衣走到了他的面前,迷茫的張了張嘴,“蘇長生?”
白衣輕輕的點了點頭,抬頭看向那座石橋。
石橋之后茫茫一片,他也看不清......
聽著姬亭話語,眾人眼神一閃,怔怔的望著白衣。他們之中也沒有幾人見過這個文明天下的蘇長生真面目。
傳言,此人就是那個原本死在萬古年間的裴氏末代帝皇...裴民安。
只是其中的緣由,他們卻想不明白為何萬古年前的人會重新出現(xiàn)在世間。
“化身?”姬亭深深的凝望著白衣,再次開口。
白衣點了點頭,看向姬亭。這是兩人的第一次相見,卻似乎早已是熟悉不已的對手一般。
姬亭點了點頭,看著白衣又問道:“你不是來登仙的吧。”
白衣?lián)u了搖頭,“不是。”
“那你來做什么?”姬亭不解的問道。
白衣嘆了一口氣,“送送你。”
姬亭一愣,目光無比的復(fù)雜的望著白衣。
方才,他還在遺憾,踏上仙路之前,未曾見過這個所有人都覺得他比不上的人。如今,白衣站在了他的面前,他卻無法理解。
似乎白衣的修為還在問境,不過想起老師說問境以下的修為對裴氏而言,不是任何問題,他又點了點頭。
只不過在他的眼中,自己依舊不差蘇長生。
白衣望著姬亭,緩緩開口,“只是為了想在你登仙之前,來見一見你,別的也沒什么。”
“走了。”
白衣轉(zhuǎn)身,姬亭忽然對著白衣的背影高聲開口。
“我一定會踏上仙域的,我并非不如你,只是世間都站在你那邊罷了。”
白衣回頭,點了點頭,“等你踏上仙域再說吧。”
白衣轉(zhuǎn)身繼續(xù)離開,身形消散,一縷神念回到了桃源洞天之中。
蘇墨深吸了一口氣,走出了洞天,飛身上了古剎的寶頂,望著茫茫天穹不知道在想什么。
二月二,龍?zhí)ь^。
是世間氣運最強(qiáng)的一段世間,姬亭望著消失的白衣,猛的回頭,邁開步伐踏上了石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