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廂房收拾的差不多了,何雨柱又要去收拾自己的耳房,結果進去一看干干凈凈的,看來他娘經常來打掃。
再一摸被子褥子,軟乎的,肯定是天好的時候經常拿過出來曬,心里也有點感動,她娘這是多盼著他回來,生怕他回來住的不舒服。
回正屋引了火,把耳房的路子點著,何雨柱帶著小滿和許大茂去了后院,讓許大茂先回了家,他帶著小滿進了老太太的后罩房,王翠萍看到后就先開了口。
“柱子,小滿,忙活完了,累不累?”
“不累,這才哪到哪。”
“不累。”小滿也道。
“那嫂子我就回我屋了,在這打擾老太太睡覺。”王翠萍說著就要下炕。
“急啥,你那屋還冷著呢,再說了這是外屋,不耽誤里面老太太睡覺!小滿你也來炕上坐,在外面凍了半天了。”陳蘭香一把拉住她。
“那好,我就再坐一會。”王翠萍掙一下沒掙脫,有些詫異,她自己有多大的力氣她是知道的。
“就是么,急啥,就當自己家。來小滿,坐大娘這來。”
“好!”小滿乖巧的上了炕。
王翠萍看著這情景臉上露出笑意。
剛陳蘭香說當自己家她也沒覺得有什么,她知道何家跟老太太關系不一般,不過具體什么關系人家不說,她也沒必要問。
“對了,姨,你那西廂房怎么個說法,租的?”何雨柱沒上炕,拿起炕桌上的碗喝了口水問道。
“不然呢,我還能白住啊?”王翠萍沒好氣道。
“我可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您不是有點錢么,問問老太太賣不賣!”
“柱子,這好端端怎么就說到買房子的事了?”陳蘭香問道。
王翠萍稍微一琢磨就琢磨過味來了,‘打土豪分田地‘的事她也干過啊。
于是他問道:“柱子啊,你是不是聽到什么風聲了?”
“在津門的時候聽到點消息。”何雨柱也沒具體說,這事本來就沒個定論呢,政策都沒下,他說得越具體不是越惹人懷疑。
“什么消息?”這時里屋傳來老太太的聲音,接著就是拐棍拄地的聲音,幾人扭頭一看就見老太太已經走到里屋的門口。
“太太,您酒醒了?”何雨柱就要上前去扶。
“我就是老不喝,冷不丁喝得多了點,就有點迷糊了,我這酒量還是可以的!”老太太有點自豪道。
“是,是,您老海量!”
“混小子,連太太我都打趣,你剛才說聽了消息,還是關于房子的,什么消息?”
“具體的倒也沒有,不過太太您這房子有點大啊!”
“這,新政府連這也管?”老太太心里一驚,不過眼睛看的不是何雨柱而是王翠萍,她知道這丫頭是打西邊來的,那地方可一直都是紅區。
她這房子從大清傳到現在也就正房過給了何家,別人問她也沒賣過。
也不是沒有人來打過主意,官面上的花點錢基本上就擺平了,至于那些街面上的,何大清那是吃素的么。
“管!”王翠萍見老太太看她,點點頭道,現在四九城已經解放了,她不用那么小心了。
“王家丫頭,老太太我問問你,這新政府能長久么?”
“能!”王翠萍堅定道。
“柱子,太太也問問你,你覺得呢?”
“能!”何雨柱的回答同樣簡短,也很堅定。
“誒,那你繼續說,怎么個章程,太太我聽聽,合理的話咱就辦。”老太太也是個果決的,說著就上了炕盤腿坐好,等著何雨柱接著說。
何雨柱搬了個椅子坐到了炕對面,才開口道。
“太太,具體的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您這院子太大了,房子太多了,以后這四九城人會越來越多,人多了沒地方住,您說政府會怎么辦?”
“你怎么知道人會越來越多?”老太太挑了個問題問道。
“猜的,咱這可是以前可是皇城啊,大概率會定都在四九城!”
“就不會像一樣果黨弄到金陵去?”
“金陵的風水可沒咱四九城好!”何雨柱胡謅道。
“這話太太我愛聽,咱四九城風水是好,不過太太還是不明白,政府讓解決不了怎么還會讓那么多人進來。”
“這個,我也不知道,只是猜測,您老見多識廣應該比我想的明白!”何雨柱小拍了一下。
“誒,柱子,太太歲數大跟不上趟咯。你說太太在四九城經歷過前清、袁大頭、段大帥、張小六、宋將軍、小日子、馮將軍現在又到了新政府,變得太快了,太太也看不明白了。”老太太嘆了口氣道。
“老太太.”陳蘭香瞪了兒子一眼。
“沒事,柱子,你說吧,太太該怎么辦?”
“其實就是把房子賣出去,不過現在不清楚新政府那邊怎么個章程!
“那咱這房契,新政府認不認?”老太太一聽急忙問道。
“應該認,不然還不亂套了。”何雨柱道。
“那就好,那就好,等開了工,讓你爹去打聽一下,你家的我早就過給你爹了,其他的看看他們自己怎么說。”
“行,這事應該沒那么急,我剛就是順口一問,惹老太太您著急了!”
“這算什么,總比事到跟前了咱們才知道好吧,提前準備著省得到手后手忙腳亂的。”
“你還得了什么信,一道說了吧!”陳蘭香開了口。
“沒,就這事,對了咱家之前沒換金圓券吧?”
“咋沒換,挨家挨戶上門逼著換,能不換么,還有你爹發工錢發的也是金圓券,現在花都花不出去。”一聽金圓券陳蘭香就上火了。
“那你們沒扔了吧。”
“你這孩子,說什么胡話,那都是真金白銀換來的,誰舍得扔?”
“沒扔就好,說不定還有用呢。”
“能有啥用?”陳蘭香沒好氣道。
“新政府能看著老百姓沒錢餓死?”何雨柱反問。
“應該不會吧?”陳蘭香嘀咕,猛地想到了什么大聲道:“難道還能花?”
“肯定不能,什么章程估計以后就知道了。”
“一麻袋,一麻袋的看著心煩,你那沒有?”陳蘭香有點煩躁。
“沒,發行的時候我都辭工了,本想著回來,可出不了津門,就在家待著呢。”
“那你吃啥?”
“反正我有路子,您說我一廚子,還能餓著自己了?”何雨柱道。
“那倒也是,要說起來家里還是靠你之前攢下的東西才熬的過來,你不知道大軍圍城的時候外面都斷了糧,前院老賈家還來借糧,我沒借,后來又說買,才賣了他們點粗糧,后來好像是易中海給他家弄的!”
陳蘭香沒有深究,想著以前兒子搞回來那些東西,人家做那么大的買賣,津門還能沒個人啊。
“好好的提他們家干嘛,晦氣!”老太太沒好氣道。
“這不說到這了么,要不是柱子有先見之明,咱都得餓肚子。”陳蘭香沒接茬說別人家。
“那倒是,還是我大孫子厲害,柱子你們在津門沒遭罪吧。”
“哪能呢,吃得好睡得好!”何雨柱笑道。
“嗯,柱子確實有點本事。”王翠萍在一旁也道。
“那就行,柱子你回來準備做個什么營生,你這廚藝學也學完了,是繼續上學還是干啥?”
“先在家待一陣子再說吧,不過小滿要去上學,也不知道現在能不能入校!”
小滿一聽說到她去上學的事了,大眼睛一眨不眨盯著何雨柱。
“這事,等你爹去問問吧,應該問題不大,現在花錢就能上,你就這么擱家待著?”陳蘭香道。
“那不然怎樣?我才十三啊,娘,童工誰敢要?”
“這還有這么一說?不行你就去上學好了。”
“上學我也上不了啊,高中下半年才能考啊!”
“行了,你就這么不待見我大孫子,柱子,別管你娘,愿意在家待多久待多久,大不了太太養著你。”老太太幫何雨柱站臺。
“哪有,老太太,你瞅瞅他這么大的個子,我是怕別人說閑話。”
“誰敢,我撕了他的嘴。”
陳蘭香心道:“前院就有個大嘴巴,你撕了她還是會嚼舌根的,不過現在新政府,大家心里都沒底,真把那家趕出去了,人家回頭再去告你一狀不值當。”
“我就是這么一說,畢竟我這也才回來,不是么,外面啥樣還不知道呢。”
“那行,我讓你爹去去問問他那些老兄弟,再去廠里也給你問問。”陳蘭香道,她還是怕兒子的名聲壞了,之前上學不好好學的事就有人傳,結果兒子直接考了個畢業證回來,謠言不攻自破。
何雨柱其實也沒想那么多,說是在家待著,他可不會閑著。
晚上王翠萍那也沒做飯,因為沒食材,還是在何家吃的,王翠萍都有點不好意思,說是要從何家買些食材回去,明天自己做。
陳蘭香一句話就把她頂回去了。
“你們娘倆擱津門還不是跟柱子搭伙,不就多了幾雙筷子么,有啥不一樣。”
吃完晚飯王翠萍和小滿直接回去了,這打擾人家一天了,人家一家子人還沒好好說說話呢。
然后何雨柱就開始了被審問模式,畢竟白天很多話都說得沒那么清楚。
何雨柱呢,九真一假從頭開始講,陳蘭香聽了罵馬家該死,罵余則成不是東西,倒是兒子學藝這個她狠狠的夸了幾句。
對于何雨柱火車上救人,何大清和陳蘭香都覺得何雨柱多管閑事,可說到老趙是兔黨的干部,夫妻倆是真的驚到了。
“柱子,你那會就知道了?你上學的時候不會也入了什么吧?”何大清問道。
“嗯,猜到的,入啥,我攏共在學校才待了多長時間?”何雨柱搖搖頭。
“你就真看好新政府?”陳蘭香在自己家才問出了最想問的問題。
“是啊,他們跟別人不一樣。”
“怎么不一樣了?”陳蘭香不解。
“嘿嘿,告訴你們個秘密哦,可不要太吃驚!”
“趕緊說,你還賣起關子了!”何大清說著就想動手。
何雨柱閃身躲過。
“我王姨也是他們的人哦?”
“啊,真的假的?”
“你不會是在哄你娘我吧?”
“您二位覺得我王姨像是老趙的表妹?”
“不像!”二人齊齊搖頭,老趙一看就是讀書的,王翠萍來的時候一看就是純純的村姑,而且兩人住在著來往并沒有那么密。
“所以啊,既然不是為何冒充,還送去津門成家。”
“你是說?那翠萍他男人?”
“那人我也沒見過,不過應該不是咱們想的那樣,可能是迫不得已吧,王姨不說以后就不要提了,省得讓她傷心!”
“嗯,這還用你說,往傷口撒鹽的事,也就前院那個張如花干得出來,今個要不是老太太發話了,我只要幫翠萍出口氣。”陳蘭香道。
“王姨那巴掌可不輕,不信您明個去前院瞅瞅,看看賈張氏那臉。”何雨柱壞笑道。
“那我可得去瞅瞅,要是不勻稱了,回頭讓翠萍再給她另一邊補一下!”
“對了,你王姨這回來四九城是?”
“安家吧,工作你們也不用擔心,應該會有安排的,老趙給開了介紹信也寫了證明材料,等關系轉過來應該就能落實了。”
“我就說么,白擔心了,原來人家是真不急。”陳蘭香道。
“嘿嘿!”
“你還笑,不過冒了這么大的風險,人家是有功勞的,這也是應該的。”
“那是自然。”何大清附和道。
“對了,你王姨以前干嘛的,跟你說過沒有?”
“是這吧。”何雨柱比了個八的手勢。
“還真是當兵的?”
“不是,游擊隊聽說過沒?我王姨可是游擊隊長,不是一般人。”
“游擊隊長?真的假的?還真沒看出來,我這王家妹子深藏不漏啊!”陳蘭香張大嘴巴。
“說不定還會功夫呢,娘你等我王姨生了以后跟她比試比試?”
“滾蛋,有這么攛掇自己娘跟人家動手的么?”陳蘭香可沒慣著他,直接一個大脖溜子。
“啊,哈哈哈,我這不也是好奇么,想看看女中豪杰有多厲害。”
“就你會說,行了,滾回去睡覺去。”
“得令.”何雨柱起身拽著戲腔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