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一驚,腳下用力就撲向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大石,落地后一個翻滾就到了那塊石頭背對他剛剛藏身那個石頭的方向。
剛剛轱轆到地方,只聽“磞”的一聲在不遠處炸響,然后他就被石頭雨給砸了,他藏身的那塊石頭被削去了一半,變成了滿天的碎石塊。
何雨柱喘著粗氣,要不是他跑的快,這會估計就變篩子了。
暗罵了一聲:“他奶奶的。”
他就開始找副班長鄭栓子在哪,擲彈筒在他手里,那東西何雨柱也打過,火炮(高級)的技能,那還不是跟玩一樣。
煙塵散去,何雨柱才看到鄭栓子幾人,只不過他們現在有點慘,彈藥手重傷一個,鄭栓子和另一個彈藥手輕傷。
何雨柱看了一下距離,大喊:“副班長能不能靠過來點,我要用擲彈筒。”
鄭栓子正在幫著重傷員壓傷口,聽到喊聲一愣,他還以為聽錯了,這是何雨柱的聲音。
順著喊聲望來就見何雨柱沖他招手,然后指著一個大石頭后面意思是讓他去那,然后鄭栓子問了一句話。
“你會用?”鄭栓子的口型何雨柱看懂了,連忙點頭。
鄭栓子讓王喜貴照顧張長海,把張長海背著的彈藥袋垮在了自己身上,然后就開始一點一點的好何雨柱指的地方挪動,而何雨柱則是用槍點名山頂上的機槍手,吸引火力。
他也是兩槍就換一個地方,因為敵人根本不給他機會打出第三槍,不是重機槍掃過來了,就是迫擊炮打過來了。
他儼然成了這個進攻方向的焦點,也給戰友們起到了一定的掩護作用,現在爬到最前面鄭三喜等人的已經距離山頂不足五十米了。
和他們在一個高度的是新上來的三班,他們就是純步兵了,連一挺機槍都沒有,所以放在最后上了,一起上來的還有一排長,遠遠的他還看見一排長沖他笑,還給了個大拇哥。
等何雨柱和鄭栓子匯合,鄭栓子拿出擲彈筒道:“柱子,你真會好用?”
何雨柱一把拿過鄭栓子手里擲彈筒,幾下就支好了,然后報了個炮擊坐標,鄭栓子抬頭看了看,然后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著何雨柱,他們班這是來了個什么怪物。
新兵連的人都是瞎子么,這種兵怎么也不會下到他們這種二線部隊的連隊里來吧。
接著何雨柱就從鄭栓子身上摘下了一個彈藥袋挎在自己身上,然后把手里的三八式遞給鄭栓子,然后就要走。
鄭栓子道:“我給你做彈藥手。”
何雨柱搖搖頭道:“副班長,我要往前突進你跟不上我的。”
鄭栓子想到這一路上何雨柱就是跑在最前面,要不是他壓著速度,后面人全得掉隊。
“那就交給你了,這是我們排唯一的重火力,你要用好他。”鄭栓子鄭重道。
“是,副班長同志。”何雨柱也鄭重道。
然后帶著擲彈筒就滾了出去,就見他匍匐,前躍,翻滾,扔手榴彈很快就往上沖了三十米。
鄭栓子可沒有何雨柱的槍法,只能不時的放一槍,算是掩護吧。
倒是馮二奎見到何雨柱的動作,那‘拐把子’基本上就沒停過,直到何雨柱停了下來。
何雨柱停的地方射界其實也不好,但是能夠到上面了,架好擲彈筒,拿出三顆榴彈,何雨柱就來了個三發急速射。
山上直接啞火了一挺重機槍,兩挺輕機槍,迫擊炮的大致方位他知道,不過有仰角在他看不到,所以沒打。
打掉敵人三個火力點后,何雨柱果斷的換了位置,前面的鄭三喜和二班的同志們已經可以用手榴彈炸到敵人了。
山頂上激烈的繳獲,一班剩下的人和三班就開始快速登山,而何雨柱趁著這個機會又來了個三發急速射,這次的目標是迫擊炮陣地。
打完之后,他拎著擲彈筒也往前沖,又前進了三十米左右,他把剩下的兩顆榴彈打完,干掉了敵人的兩挺輕機槍,他就不動了,他現在相當于赤手空拳了,就剩下腰上掛著的幾顆手榴彈,雖然也是小日子的,可不能當榴彈用。
正當他發愁的時候,聽到有人叫他:“柱子,柱子,副班長讓我問你擲彈筒還打不打了,還有榴彈。”
原來是鄭栓子知道何雨柱打完了讓彈藥手王喜貴來找他,張長海沒扛過去,犧牲了。
“打,你在那別動,等我過去。”何雨柱喊道。
“好。”
不過二人匯合后,王喜貴給何雨柱榴彈的時候說了一句:“柱子,我們一共就帶了24顆,你一下子就打了八顆,我再給你一袋,你別打完了。”
何雨柱點點頭,接過榴彈袋就走,這個方向基本上用不到他了,他迂回去了二排佯攻的那個方向,由于他們這邊打的激烈,所以敵人的重火力都都往這個方向傾斜,二排雖然是佯攻,也有了進展,現在正在半山腰跟敵人互射。
何雨柱也沒多打,三顆流彈,打掉了兩挺機槍,還有一個疑似神射手的家伙,光何雨柱就看到那家伙倒兩個戰士,果斷送他一顆榴彈讓他歸西。
二排少了壓制,進攻開始猛烈起來,二排長還往何雨柱這個方向看了一眼,沒看到是誰,他想著這一仗打完了一定要去感謝一下一排的人。
三排那邊發起進攻最晚了,但是正因為晚,所以受到敵人的‘照顧’就少一些,重火力都被另外兩面用了,他們也就兩挺輕機槍,現在雙方也進入了手榴彈互投,步槍對射的狀態了,就差拼刺刀。
何雨柱見二排這邊不怎么需要幫忙了就回了一排那邊,估計就快要吹沖鋒哨子拼刺刀了。
為此何雨柱把空間里的勃朗寧1911拿了出來,赤手空拳拼刺刀他不怕,就怕人家突然給他一槍。
果然,沖鋒的哨子響了,何雨柱一看連長也上來了,拎著盒子炮。
“沖啊,殺啊!”西坡所有一排的都站起來上了刺刀沖鋒。
何雨柱把擲彈筒掛在身上,右手握著軍刺,左手拿著藏在袖子里的手槍也開始沖。
等他沖到跟前雙方已經刺刀見了紅,白頭鷹的兵并不善于拼刺,只是仗著身體強壯,把槍像燒火棍一樣掄,還有一些拿起了工兵鏟。
何雨柱快速游走在戰場上,基本就是一個動作抹脖子,看到敢于舉槍的直接就是一槍解決。
很多一排的戰士還沒明白怎么回事呢,剛剛還生死相拼的敵人不是捂著脖子倒下了,就是中彈倒地了,然后就看到一個身影快速的去解決下一個敵人。
戰士們立刻去尋找一個目標。
現在何雨柱早就把自己的勃朗寧1911收起來了,他用的是剛繳獲的M1911A1,身上還背了一把M1步槍。
開始還有不服氣的白頭鷹大兵,想欺負欺負何雨柱手中的兵器短,最后無不成為刀下亡魂。
這一幕被連長看得清清楚楚,他決定這一戰過后跟何雨柱談談,這可是個好兵啊,怎么也要進步進步啊。
山頭打下來后,基本沒有什么俘虜,但是敵人跑了一部分,剛才攻上來的時候見勢不妙直接跑公路上去了。
那會山上廝殺的激烈,也沒有人顧得上他們。
“乖乖,這幫大鼻子是真富啊!”打掃戰場的戰士們感嘆道。
“可不是,瞧瞧人家機槍都多少挺,咱一個連才三挺!”
“這槍我打津門的時候見過,叫什么德來著,都不用拉栓,一口氣就能打光里面的子彈。”一個戰士拿著一把M1道。
連長讓戰士們休息,吃干糧、喝水補充體力。
各排長則是在清點傷亡人數,清點完后,就去找指導員。
指導員掏出個小本本,排長們報,他就在本子上畫,犧牲的就在后面畫上一個標記。
只是他那拿筆的手指已經因過度用力,變得失了血色。
何雨柱也在戰場上劃拉著東西,看看有什么什么好東西,他可不是摸尸,而是找吃的喝的。
正當他搬著一箱子壓縮餅干和一箱子罐頭要回自己班的時候,就聽到有個焦急的聲音喊道:“連,連長敵人大部隊過來了。”
“還有多遠。”
“還有大約不到五公里,咱們的后續部隊也過來了,正在沿途布置,團長命令我們連一定要堵住口子。”
“團長,團部的人呢?”
“在后面,他都跑的脫力了,我讓他在后面慢慢過來。”
“行了,你去把人接過來。”
“是。”
何雨柱這才聽明白,原來是負責監視敵人大部隊的戰士,他跑在最前面,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到底是誰留下了,所以剛剛沒認出來。
而且十公里肯定不止一個人,這應該是最近的那個。
“敵人要過來了,全連都有,準備戰斗,二排防御南面山坡,三排防御西面山坡,一排做預備隊。”連長大喊。
“連長,為什么我們一排是預備隊。”
“你看看你排里還有多少人?”
“18個,我能還能打。”一排長紅著眼道。
剛剛那一戰一排損失了快一半人,一班更是沒了一半,現在就剩下班長胡三喜、副班長鄭栓子、機槍手馮二奎、副射手田小光,還有何雨柱了,剛剛拼刺刀的時候王喜貴也沒了。
“一排長,服從命令。”
“是。”一排長不情愿道。
“何雨柱,鄭栓子。”
“到。”何雨柱抱著箱子就往過跑。
“你們去看看敵人的迫擊炮還能用不,對了何雨柱,我看你擲彈筒用的很好,你會用迫擊炮不?”
“報告連長,會用。”
“好,一排長,給他們一人配兩個彈藥手。”
“是,連長。”
“柱子,你抱的什么?”
“吃的!”
“給你排長吧,一會讓他發下去,讓戰士們補充體力。”連長沒有時間細問是什么吃的。
“是!”
然后兩個箱子就到了一排長手里。
一排長接過后并沒有馬上開始發,大家還有事情做,打掃戰場和挖戰壕。
何雨柱他們幾個則是找到了兩門完好的迫擊炮,炮彈也不少,足足50枚,可把鄭栓子高興壞了。
然后他就想在山頂找地方架炮,接著被何雨柱一句“去北坡”給弄愣了。
“去北坡干嘛?那可是山背面?”
“山背面,迫擊炮一樣能打到,你不會不知道吧?”
“沒試過,好像、應該可以吧。”鄭栓子不確定道。
“你去后面架炮,我去面前標定諸元。”
“真能行?”
“不試試怎么知道啊,我的副班長同志,敵人可是有大炮的,你昨晚也看到了的,我們在山頂上等著挨炸么?”
“那二排三排留在上面豈不是要當靶子,我看那些炮比小鬼子的可大多了。”
“那你去跟連長說說,我去架炮。”
“好,我這就去。”鄭栓子跑著就去找連長了。
何雨柱心里早就有了預設的炮兵陣地,還不是一個,他帶著幾個彈藥手把炮和炮彈搬到了第一個預設的陣地上,又回到了山上,正好碰見垂頭喪氣回來的鄭栓子。
“挨罵了?”
“連長說他也知道挨炸,可人都去了反斜面,上面咋辦?”
“哦,這個啊,你就去告訴連長,上面留一個班,不,半個班就夠了,只要能遲滯一會敵人上山,反斜面的人不就上去了。”
“對啊,我怎么就沒想到。”鄭栓子一拍腦門道。
“你們兩個說什么呢?一驚一乍的?”這時一排長和胡三喜一起走了過來,一排長問道。
鄭栓子把何雨柱剛剛說的又說了一遍,一排長和胡三喜都用看怪物的眼光看著何雨柱,到底是他們是老兵,還是這小子是老兵,怎么感覺這小子打了十來年仗了呢。
瞧瞧剛才進攻時候的戰術動作、槍法、擲彈筒的準頭,拼刺刀時候的狠勁,這是一個16歲的娃,不是一個吃奶的時候就扛槍的?
對此何雨柱泰然處之,既然上了戰場,保命的時候肯定要用出這些手段的,早知道和晚知道有啥區別?
當然了,現在確實有點早,要是再打幾仗就更好了,問題是他這個連隊放下鐮刀、鋤頭就扛著槍過來了,不出手不行啊,難道等連隊的人都死光了,就剩他自己,回去咋說?
相處的時間雖然很短,可他感受到了這個時代軍人的正直、熱血,還有那一份濃濃的戰友情。
你說死了那么多人他不難過,太冷血了。
還真不是,只不過很多人名字連他都不知道,更沒怎么打過交道,就連他班里的人都只相處了十來天,哪來那么那么深厚的感情啊。
一排長聽完后,也不用鄭栓子去找連長了,他自己就去了,鄭栓子去標定諸元了。
不大會一排長回來了,捶了何雨柱一拳,笑著道:“好小子,真有你的,你這法子咋想出來的。”
“我不是會打炮么,剛剛幫二排打那幾炮的時候想到的。”
“不愧是讀過書的,這腦子!”
何雨柱只是笑笑,他能說這法子是看電影看到的么。
“排長我們的任務是?”一班長胡三喜問道。
“和三排一起打掃戰場,把東西都搬去北坡,省得一會被炸光了。”
“三排?他們不是防御西邊么?”
“都給二排了,三排跟我們一起北坡待命。”
“哦!”
“行了,別愣著了,趕緊搬吧,敵人就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