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掃完東坡回來的二排長和戰士們興高采烈的回來了,他們帶回來的武器和子彈夠裝備一個連的了,剛好能補充一排的損失。
要知道敵人最后那一次進攻,一連很多槍都打空了子彈,手榴彈更是一個都沒剩,肉搏戰的時候更是連槍都砸壞了不少。
現在有了這批槍,一連也算是有了底氣,就是缺人。
東坡回來的人,看著何雨柱的眼神很是奇怪,東坡那些敵人好像根本沒有什么抵抗就被干掉了。
被機槍打的倒還好,無非就是身上窟窿眼多一些,最令他們震驚的是那些被爆頭的。
要知道那可不是一個兩個,得有一二十個,所有人對何雨柱又有了一個新的了解“神槍手”。
二排長走到何雨柱身邊扔給他一個急救包,說聲:“好樣的!”
就去找連長了,連長看了一下戰士們帶回來的槍有點發愁,一連剩下的人太少了,就算是一人背三條槍武器也不可能全帶走。
可一個人背三條槍哪里還跑得動,后面還要行軍,還要打仗呢。
所以連長決定每人背兩條槍,在不影響行軍速度的情況下子彈盡量帶,帶不走的武器,找地方掩埋,日后如果有機會的話再說。
為什么還是讓背兩條槍,連長還想著上面能給補充人手呢,到時候新人來了萬一沒槍可怎么辦,要知道部隊過江的時候根本沒帶多余的武器,后面的補給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送上來呢。
埋武器的戰士們很是不舍,但是也明白是真帶不走,光那個重機槍就需要三個人,一連現在才剩幾個人啊,所以咬著牙把帶不走的都埋了。
讓戰士們吃過東西后,連長下令撤離。
走的時候,所有人朝著山頂敬了一個軍禮,戰士們的遺體帶不回去了,只能就地掩埋。
何雨柱深深的記下來了這個無名山峰,他想著以后時機成熟的時候,告訴相關部門把戰友們的遺體運回去。
指導員是用戰士們做的簡易擔架抬著的,兩根長木棍加綁腿,還有幾個被何雨柱搶救后活下來的重傷員。
一連往匯合地點走的速度并不快,全員負重超標,還有輕重傷員需要照顧。
這一走就是整整三天,路上還遇到了團里的其他連隊,他們看著一連短短的隊伍和身上的戰火硝煙中帶出來的氣息,默默的行了注目禮。
尤其是同一個營的二連和三連,他們是羞愧的,如果他們能打得再狠一點,或者能分出點兵力去支援一下一連,一連也不會打成這個樣子。
可惜營長就是不下命令,一連長見到三營長的時候,他有點沒臉跟梁健說話,二連和三連打得并不是很好,沒有幫一連拖住太多敵人,還有就是他戰場下令的時候猶豫了,還以為一連跟二連、三連遇到的情況差不多,才沒分兵去支援。
結果就是一連給打殘了,不過老同志就是老同志,他跟梁健說他會去團部承認自己指揮上的失誤。
梁健并沒有說什么,都是第一次遇到白頭鷹的兵,誰知道對方什么脾性、什么火力,戰場上的機會稍縱即逝,現在說這些有什么用。
后面這些隊伍打的可沒那么狠,基本上都是損了是一兩成的兵力,越往后遇到了的隊伍就越齊整。
他們看向一連的目光里不光有敬佩,還有羨慕,羨慕一連身上一水的好槍,還是一人兩支。
到了團里的集合點,一連長梁健要把輕重傷員送去師里,只有那邊有野戰醫院,輕傷員全都拒絕了。
最后重傷員被送走了,團里的輜重連幫著送的,指導員走的時候鄭重的把他的那個小本本給了一連長,讓他記錄好。
一連長收好后,行了個軍禮,又叮囑輜重連的人路上小心點,別人從戰場上活下來了,結果死在路上了,他饒不了他們。
輜重連的人忙說一定會好好的送過去,一連長才讓他們走。
接著,三營長和一連長去了一趟團部,回來的時候一連長身后帶著一個班的兵。
不過他的臉上很是難看,他去問為什么撤退的原因了,被團長罵了一頓。
他不知道的是團長也很郁悶,地圖繳獲了,也送上去了,不迷路了吧。
他們141團都跑瘋了才追上敵人,三營一連更是跑到最前面堵住了口子,后續的部隊居然離他們幾十里,他找誰說理去。
最后團長為了安撫他,給了他一個班的補充兵力,是從團部警衛連抽調的,警衛連這次沒撈著仗打,所以沒有損失。
警衛連那都是團里挑出來的拔尖的兵,一聽要去三營一連,嘴上不說心里肯定不樂意啊。
可到了一連他們的心態就有了一些變化了,一連的人現在看著有點松松垮垮的,都在休息。
可他們從一連的人身上感受到了殺氣,這一點只有在戰場上見過血的人才能感受到。
全連集合,一連長一聲令下,隊伍站成三排,最前面的一排只有四個人,二排和三排也好不到哪里去,勉強能湊一個班。
“報告連長一連應到135人,實到25人,請指示。”站在排頭的一排一班長胡三喜大聲喊道。
“稍息!”
“咵!”24人的動作整齊劃一。
“胡三喜。”
“到。”
“經營里推薦,團里批準你現在升任一排代理排長。”
“是。”胡三喜的臉色只有凝重。
“鄭栓子。”
“到。”
“我現在任命你為一連一班長。”
“是。”
“何雨柱。”
“到。”
“由于你戰場表現突出,現任命你為一班副班長。”
“是。”何雨柱心無波瀾,戰場上帶兵壓力可比當大頭兵大多了,這一戰就讓他體會到了。
“二排三排暫時撤銷二班三班,只留一班,班長、副班長人選二排長和三排長一會報給我。”
“是。”
“你們,出來7個補充到一排一班,剩下的二排1個、三排2個。”梁健指著警衛連過來的人道。
“是。”警衛連的人迅速分開站到隊伍里。
這樣一連勉強湊夠了一個排的兵力。
“全體都有。”等人站好了,梁健喊道。
“咵。”所有人立正。
“解散,各排帶回,熟悉人員。”
“是。”
為什么沒說功勞的事情,整個軍都吃了瓜落,一連長倒是問來著,團長給的答復是記著,等以后再說,也就是下仗他們這支部隊打不了翻身仗,那就啥都別提,局部的小勝利沒人會記得的的,就算是報上去也不會有人理。
這也是一連長從團部回來黑著臉的另一個原因,一連長回來了后,下面的排長、班長還是來問了。
來問的除了胡三喜還有二排長、三排長,他們可不是給自己問,而是不約而同來問何雨柱的,如果何雨柱都沒有,那其他人就更沒有了。
就憑他在戰場上的表現最次也得有個二等功吧,一連長還算有耐心的給屬下解釋了一下這次的情況,得知沒法評功,幾人都沉默了。
鄭栓子帶著一班回到休息的地方,先是讓所有人都自我介紹了一下,當警衛連來的那些人得知,何雨柱是個剛入伍不到一個月的新兵的時候,看何雨柱的眼神就不一樣了。
他們可都是老兵,最少都是參加過那場三年戰爭的,現在還是個大頭兵,人家一個新兵蛋子打了一樣就變副班長了,他們還真想看看這個新兵有啥不一樣。
介紹完后,胡三喜就回來了,他也簡單說了兩句,然后就把鄭栓子和何雨柱叫出去了。
“柱子報功勞的事情連長怎么說?”鄭栓子先沉不住氣。
“這次沒戲了。”
“我找連長去。”
“跟連長沒關系,我們軍沒打好,所以沒法報。”
“哦!”
“柱子,你不要有什么想法,功勞連長和我們都給你記著呢。”
“我知道。”何雨柱很淡然道。
“那就好。”
胡三喜狠狠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對鄭栓子道:“一班長,你對班里人打算怎么安排。”
“柱子,你有什么想法?”鄭栓子沒回答胡三喜而是問起了何雨柱。
“我沒啥想法。”何雨柱搖頭。
“你怎么能沒想法呢?你現在可是副班長。”鄭栓子急道。
“那要不我負責擲彈筒?”何雨柱試探道。
“你故意的吧,你負責擲彈筒,那我干啥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打槍不行。”鄭栓子不滿道。
“行了,以前也沒見你倆這么親,這都斗上嘴了,一班長你不打算開班務會讓柱子檢討了?”
“檢討啥?”何雨柱來了興趣。
“不開了,人都沒了,跟柱子說一聲就行了,他現在是副班長了應該有這個覺悟了。”鄭栓子道。
“不是,排長、班長你倆擱這啞謎呢?”
“還能有啥,就是抓舌頭那次,你沒有命令行動了。”胡三喜道。
“這事啊,是該檢討一下,我沖動了。”何雨柱道。
“行了,班里都是新人,你上來就檢討,你副班長的威信就沒了,以后咋帶人。”鄭栓子道,他可是看出來了新來的那些都是刺頭。
“嗯,你跟我們倆檢討一下就行了。”胡三喜附和道。
“那我用寫個檢查不?”
“你要想寫我沒意見。”胡三喜道。
“還是算了,我怕你們看不懂。”何雨柱開玩笑道。
“你小子,看不起誰呢,我們也是進過掃盲班的。”鄭栓子輕輕捶了何雨柱一拳。
“那好,我認識到錯誤了,我跟你們保證,我以后不會擅自行動了。”
“這就完了?”
“完了!”
“行了,就這樣吧,柱子你要記住你說過的話,這是戰場不是在你家。”胡三喜道。
“是。”
“那繼續剛才說的,一班你們想怎么搞,把我也算進去,我這個光桿排長戰斗時就在你們班。”
“排長,你不會是舍不得你這個班長的職務吧,我可是好不容易當上正班長的。”
“滾蛋,我要是有三個班,你讓我去我也去不去。”
“柱子,何副班長,你真沒有想法?”
“這問我想法?”
“你說呢?”二人異口同聲道。
“那我就說說。”
“趕緊的。”
“我的想法是,戰斗時排長還是帶著突擊手,班長你繼續擺弄你的擲彈筒,馮二奎給他配個彈藥手。”
“這就完了?你是不是漏了個人,你自己呢?”鄭栓子問道。
“對啊,你自己呢?”
“我作為全能手,哪里需要去哪里好了。”何雨柱道。
“不行,突擊手你帶,我只是戰斗時跟你們一起。”胡三喜直接否了。
“那個排長,我沒經驗啊。”
“沒經驗就學,我先帶你們幾天,以后就靠你自己了。”
“是。”何雨柱知道當自由人肯定不行了,就變得認真起來。
接下來的日子就是整支隊伍(軍)轉進,基本上都是晚上走路,因為白天天上有敵人的飛機偵察。
一連暫時沒有得到第二次補充,梁健去團里問過了,要等上面安排下一批過江的部隊,才會送補充兵員上來。
何雨柱他們正好可以利用白天的時間進行訓練,班里新來的其實個個都是刺頭,多多少少都有毛病,只不過在警衛連被人家歸攏好了,顯不出來。
到了何雨柱他們班這些毛病就出來了,一句話就是:“不服氣!”
胡三喜、鄭栓子沒有出面,何雨柱先是讓馮二奎打前站,結果里面還真有兩個練過的,馮二奎身高體壯,可他就是個普通的兵,收拾一般的兵還行,在那兩個那就吃了虧。
何雨柱找到鄭栓子問他:“班長,你上還是我上?”
“你上吧,讓他們知道人外有人。”鄭栓子理所當然道,之前他和何雨柱完成了戰場上約定,悄悄的切磋了一次,鄭栓子完敗,不是說他不厲害,只是他對上了更變態的。
他之所以這么說,其實也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警衛連的兵了不起啊?
那是因為沒受過毒打,等他們見識到真正變態估計就會調整心態了。
然后那兩個家伙被收拾的有點慘,整個一班老實了,也知道為啥人家一個新兵能當副班長了。
說起來,何雨柱也沒太欺負人,拼刺、格斗、投彈、射擊隨便挑,當然了射擊現在比不了,上面的命令是禁止開槍。
結果那兩個家伙還是完敗,后面的訓練中格外的認真。
還有一點就是一連的槍是最好的,穿的也是最好的,也沒太虧待新來的人,一連基本上每人都有半大衣,勻一勻也就給每個新來的湊了半身。
棉褲和鞋就沒辦法了,沒多的,其實吃的也比別的隊伍好那么點,二排長當初打掃戰場打掃的那叫一個干凈,壓縮餅干、罐頭、巧克力、水果糖都劃拉了回來。
連手表之類的也劃拉了不少,被連長都交上去,交的實在有點多,團里算了算,除了要送師部的,基本上都能分配到連級了。
于是團里又分配下來幾塊回來,現在連長和排長們人手一塊表,方便對時間。
別的連就沒這么好的待遇了,也就連長有,因為是一連繳獲的,所以才給了點照顧。
三個排長那都是高興的不行,他們干著排長,可手腕上戴著的那可是連級的待遇啊。
時間很快就到了11月20日,軍里下達了命令,11月23日前趕到清川江下游的安州附近。
現在他們的位置仍然在寧川附近,要去清川江下游的泰川,地圖上的直線距離很近也就二十多公里(實際路程約60-80公里,也就是說每天要走20多公里的山路)。
可走起來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基本上都是山路,又下起了大雪,讓本來還算寬裕的時間,就變得有點緊張了。
走了一晚上后,何雨柱所在的這個軍就開始了加速行軍,白天開始行軍了,不然肯定趕不上。
上一次軍里應該是挨了批評,所以這次行進的很果決,雖然比不上之前去寧川的那種強度,也讓上次在后面的隊伍吃了不少苦頭。
何雨柱他們團倒沒什么,因為習慣了,這上次強行軍可是差了不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