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輸血輸?shù)胶斡曛灿悬c迷糊的時候,伍千里的手動了動,眼皮也開始眨動,熊杰等人忙讓何雨柱拔掉針頭,因為何雨柱的臉都白了。
要知道這小子之前是所有人里面看起來最健康的,臉色紅潤,一點都不像在半島忍饑挨餓,吃苦受累的樣子,現(xiàn)在就像了,那臉白的嚇人。
“連長醒了,連長醒了。”余從戎喊道。
“我還沒死?我做了個很長的夢!”伍千里看著守在自己邊上的余從戎和伍萬里。
“沒死,沒死,何班長救了你。”伍千里抹掉淚水。
“怎么還哭了。”伍千里想伸出手去摸弟弟的臉,只是沒有力氣,那手只是微微動了一下。
“高興的。”伍萬里道。
“陣地還在吧?”
“在,現(xiàn)在是三連在上面頂著。”
“柱子呢,他打掉敵人炮陣地的可是幫了我們大忙了。”
“在這呢,伍連長。”何雨柱有些虛弱道。
“你這是咋了,受傷了?”
“沒事,累得。”
“什么累的,這小子給做完手術(shù),然后又給你輸血輸成這樣的,要不然你老小子就光榮了。”熊杰的大嗓門響起。
“柱子,大恩不言謝!萬里你記住了?”
“記住了,哥!”
“行了,你這才撿了條命回來,還那么多話。”熊杰道。
“我放心不下啊。”伍千里道,其實他是強撐著呢,現(xiàn)在眼皮都在打架了。
“放心不下你又動不了,放心陣地丟不了,我老熊雖然瘸了,手還在。”
“好,有你這句話就行。”伍千里又昏睡了過去。
“柱子,你快吃東西,看你臉白的。”
何雨柱也不客氣,罐頭、壓縮餅干、巧克力就是一頓炫。
這可能是他穿越以來第一次覺得這么餓,吃完之后他就有點犯困了,迷迷糊糊他還感覺有人過來摸過他的鼻息,然后在他身上蓋了什么東西。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何雨柱感覺有人在推自己。
“何班長,何班長。”
何雨柱努力的睜開眼睛,見是一個陌生的戰(zhàn)士,打著個手電在挨個叫醒傷員。
耳邊還有槍炮聲傳來,“幾點了?陣地上有事?”
“五點了,快天亮了,梅指導(dǎo)員讓我叫醒所有傷員。”
“五點了?”,何雨柱算了下,他睡了三個多小時,左右看了看沒發(fā)現(xiàn)熊杰和余從戎幾人,連黃李文也不在。
于是他又問道:“熊連長和余從戎他們呢?”
“在陣地上呢。”
“伍連長呢?”
“在那邊。”戰(zhàn)士指了一下何雨柱右手邊。
何雨柱感覺身上又有了力氣,從邊上抓了一把雪使勁在臉上搓了搓,讓自己清醒點。
“現(xiàn)在戰(zhàn)況怎么樣?”
“公路上快攔不住了,我們的火箭彈和炮彈都打完了,還有不少撤不下來的重傷員綁著手榴彈跳下去炸敵人的坦克。”小戰(zhàn)士有些哽咽。
“我去前面看看。”
“不行,梅指導(dǎo)員讓你跟傷員在一起。”
“我已經(jīng)沒事了,你照顧好傷員。”何雨柱起身左右看了看,發(fā)現(xiàn)他的兩支槍都在邊上靠著,拿起來檢查了一下,子彈也被人壓滿了。
他把槍背好就朝陣地跑去。
路過炮兵陣地,一個人都沒有,只有幾門打光了炮彈的炮孤零零的在那擺著。
路過預(yù)備隊待的地方也一個人都沒有。
再想到傷員休息的地方,輕傷員一個都沒有了,心道:“這是都上去了,看來我睡的這幾個小時打得很激烈啊!”
正當他要走的時候突然聽到石頭碰撞的聲音從側(cè)面?zhèn)鱽恚X得不對勁的他猛地臥倒,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然后他就見到了幾十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正朝主陣地方向摸去。
“白皮豬?”何雨柱輕輕摘下一桿槍,用瞄準鏡看了過去。
這會的月光很暗,他只能模糊的看個大概,不過從個頭上判斷,沒錯了。
“砰”何雨柱手中的槍響了。
“敵襲!”何雨柱聽到了英語。
然后那些人呼啦啦都散開了,舉著槍到處瞄。
“砰,砰,砰”趁敵人沒發(fā)現(xiàn)自己何雨柱快速清空了手中的M1,然后快速換了地方,就見他剛剛藏身的地方被敵人的集火打得石頭泥土積雪紛飛。
跑動中何雨柱換了彈夾,現(xiàn)在摸著黑他都能換,這槍早就熟的不能再熟了。
又是一輪狙殺后,何雨柱差點挨了一記巴祖卡,換了地方第一時間他就干掉了敵人的火箭筒兵。
此時陣地上聽到這邊動靜,派出了半個班來支援,不是不想派人來,實在是沒人了。
戰(zhàn)士們到了以后就開始開火,根本不用分辨,能上陣地的都上去了,人多的一方肯定是敵人了,至于是能跟這么多敵人周旋,他們大概也猜到了,因為后面沒有人了,唯一囫圇個的應(yīng)該也就是何雨柱了。
有了這幾個人的掩護,何雨柱轉(zhuǎn)移狙擊點的時候更加安全了,然后敵人就倒霉了。
重火力早就被何雨柱第一時間打掉了,雙方都用步槍的情況下何雨柱還怕啥。
打著打著何雨柱就繞到這些人后面去了,他也不吝嗇,先是招呼了一頓手榴彈,炸得敵人哭爹喊娘。
敵人也想不到,手榴彈還能扔這么遠,最起碼70米了,扔過來的時候他們根本不知道,因為看不見,爆炸后他們何雨柱開槍他們才知道手榴彈扔了這么遠。
用時不到30分鐘何雨柱解決了這伙偷偷摸上來的敵人,打掃戰(zhàn)場何雨柱才知道這幫貨是怎么上來的,應(yīng)該是從懸崖上爬上來的,怪不得只有這么點人呢。
至于夜里從另一個方向上來的人為什么沒再上來,聽著遠處隆隆的炮聲何雨柱就知道,這是被志愿軍的大部隊給咬上了,也可能那邊山口上就有自己的隊伍在打阻擊,不然他們是不會放棄的。
這些人爬上來應(yīng)該是實在沒辦法了,才挑出這么一批人,剛才打的時候何雨柱也發(fā)現(xiàn)了這些人趕上當初救6連時候遇到那些人了。
打掃戰(zhàn)場的時候何雨柱順手取出來了一些巴祖卡的火箭彈,迫擊炮就算了,另外還去取了兩個十公斤的炸藥背包出來,TNT。
他準備撤離的時候送敵人一份大禮。
來支援的五個戰(zhàn)士戰(zhàn)死了兩個,傷了一個,另外兩個過來一看。
“還真是何班長啊,你可真厲害,你不是在后面休息么?”一個戰(zhàn)士道。
“醒了,不放心陣地就過來看看,然后遇到他們了。”
“你這醒的太及時了,不然被他們摸上去后果不堪設(shè)。”
“行了,趕緊打掃戰(zhàn)場,優(yōu)先收集手榴彈,火箭彈這些。”
“是。”
當兩個小戰(zhàn)士發(fā)現(xiàn)了兩具巴祖卡和三個裝了8發(fā)火箭彈的彈藥包后,小聲的歡呼了一下,前面最缺的就是這個,有了這個戰(zhàn)士們就不用跳下去炸了。
發(fā)現(xiàn)這個后,其他都沒管,這倆戰(zhàn)士扛著巴祖卡,背著彈藥包就往陣地上跑。
何雨柱則是什么都不放過,除了尸體,大概收集完了,他取出了一些堆在一個地方,然后背著槍拎著兩個炸藥背包就朝陣地跑去。
到了陣地一看,何雨柱有些默然了,陣地上也就還有不到50人,這是他從開槍的槍焰判斷出來的。
整個陣地都被炮火炸的矮了一截,原來有的能作為掩體的石頭全都沒了,本來不多的樹木都被炸斷,有些上面還一閃一閃的冒著火星。
戰(zhàn)士們都是趴在大大小小的坑里,不停地朝公路上射擊。
下面不時打上來幾顆迫擊炮彈和火箭彈。
“柱子,你怎么上來?”何雨柱貓著腰正往前面走就被一個人給拉住了。
這人聲音沙啞,全身上下猶如被火燒了一般,連臉都是黑的,他一時間沒認出來。
那人見何雨柱發(fā)愣,又道:“我是梅生,你怎么上來了,不是讓你在后面待著等著撤退么,連長他們誰看著?”
“我不上來你們就被人從后面捅了屁股了。”
“你總有理,你好點了沒?”梅生無言以對。
“恢復(fù)了一點,殺敵沒問題,熊連長他們呢,現(xiàn)在陣地誰指揮?”
“熊杰,那兩個連的連長指導(dǎo)員都,都犧牲了,黃指導(dǎo)員也犧牲了。”
“黃指導(dǎo)員犧牲了?”
“又斷了一條腿,背著手榴彈炸坦克了。”梅生的聲音很低,可何雨柱聽清楚了。
“熊連長在哪,我們什么時候撤?”何雨柱聲音有干。
“快了,天要亮了,他在最前面。”
“我去找他。”何雨柱說完就走。
到了最前面何雨柱看了一下公路上的情況,只有兩輛卡車被炸停在那,應(yīng)該是剛剛用巴祖卡打的,敵人正在用裝甲車推,坦克都不用了。
公路上到處都是被炸完后用重新填埋的坑,有幾個尤其大,應(yīng)該是炸藥包炸的,迫擊炮沒那么大威力。
敵人的部隊暫時停了,不過何雨柱看到公路前面那長長的一車燈了,證明前面過去了不少,尤其是水門橋放心探照燈打得燈火通明。
何雨柱也沒喊熊杰,他摘下槍開始打下面的機槍手和火箭筒兵、軍官等重要目標。
等何雨柱趴在熊杰身邊打了一陣槍,熊杰才意識到身邊換人了,這槍法不對啊。
“柱子,你咋上來了?”
“再不上來你是不是應(yīng)該跳下去了?”
“你都知道了?”
“打到這個程度該撤了吧?”
“不甘心啊,也沒有命令。”
“人都打光了你就甘心了?命令,我們已經(jīng)阻敵一整夜了,難道讓我們用拳頭和牙齒去打敵人的坦克?”何雨柱怒吼。
“我柱子這話你說給我聽聽也就算了,以后也不能再說了。”
“叫人撤吧,再不撤就撤不下去了,等著敵人的飛機用燃燒彈燒我們么,我給敵人準備了一份大禮,能讓他們耽擱兩個小時,夠不夠?”
“什么大禮?”
“20公斤炸藥,黃火藥,足夠把這一片都炸塌了。”
“哪來的,我記得我們沒有炸藥了,都用完了。”
“剛搶的。”何雨柱沒好氣道。
“好。”熊杰一咬牙道,他準備上面要是處分人,他自己扛了,畢竟4個連就他一個連長在陣地上了,伍千里重傷不算。
“你讓人先去轉(zhuǎn)移傷員,留幾個會用炸藥的跟我殿后就行了。”
“我留下你走。”
“不行,我還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那腿能跑動么?怎么想跟陣地共存亡?沒門,上面還得你這個大的頂呢。”
“我沒,我不是那個意思。”熊杰急了。
“那就照我說的,你是連長只有你走了,戰(zhàn)士們才會走。”
“好。”熊杰不再猶豫。
“巴祖卡留下,輕機槍留兩挺,會爆破的留兩個人,剩下全都走。”
“余從戎,余從戎。”熊杰大喊。
“到。”余從戎從某個地方匍匐過來。
“你帶著傷員先撤。”
“我不走,要走你們走,這是我們7連的陣地。”
“這陣地上也有我6連的血,我6連的指導(dǎo)員還在公路上看著呢,你們七連的陣地,你看看你身后的戰(zhàn)士,看看,7連還有幾個人。”熊杰一把薅住余從戎的衣領(lǐng)子,指著公路道,然后又指向身后那些戰(zhàn)士。
“余從戎,執(zhí)行命令。”梅生不知道何時爬了過來。
“指導(dǎo)員。”
“連我的命令都不聽了?”
“可我們就這么走了,一夜犧牲了那么多同志白守了?”
“誰說白守了,一夜光我們就消滅了多少敵人,后續(xù)大部隊又消滅了多少,你算過么,就算我們打光了就能攔住敵人了?”何雨柱火了,他自己這一晚上少說也干掉了百十個,前面殺了多少他不知道,但是200個人打剩下50個,敵人后面還有大批車輛過不去,這叫白守了?
“柱子,你。”
“你們七連還剩幾個?你數(shù)了么?”
余從戎不知道,梅生是數(shù)了的,不足一個班了,包括重傷的。
“我。”
“執(zhí)行命令。”
“是。”
“柱子你剛才跟老熊說的我都聽到了,我留下。”
“你留下干嘛,引爆炸藥和這片山同歸于盡么?”何雨柱有些無語,這幫人太軸了。
“老梅,走吧,柱子說的對,我們留下都是拖累。”熊杰勸道,他這會也想通了。
“都走,把我要的人留下就行,要快,天馬上就要亮了。”
“好,柱子你要跟上來,我們在前面等你,不見不散。”梅生沉聲道。
“行,快走吧,重傷員可走不快,到時候還要找地方隱蔽,敵機的厲害你們是知道的。”
“活著。”熊杰對何雨柱行了個軍禮,他都不知道記得這是第幾次對一個小兵行禮。
“保證完成任務(wù)!”何雨柱回禮。
熊杰安排了要留下的人,被戰(zhàn)士攙扶著一瘸一拐的走了,梅生也是一樣。
到了傷員待的地方,他們就一個待遇,全都上了雪爬犁,包括余從戎,戰(zhàn)場上一下來,神經(jīng)松弛了,這小子直接就昏了過去。
何雨柱發(fā)現(xiàn)留下來的人里面居然還有伍萬里,心道:“這小子的命倒是硬的很。”
簡單點頭示意了一下,何雨柱就開始布置任務(wù),他的目的是炸塌了這一片崖,最好是能像山體滑坡那樣,整著都炸下去,這樣敵人清理起來很難。
用炸藥的戰(zhàn)士看了看回道:“何班長,你說的那種很難,我們炸藥不夠。”
“那要多少才夠?”
“再來個二十公斤吧。”
“那就先這樣吧,炸成啥樣算啥樣,最好是多炸一些巨石下去。”何雨柱這么說其實心里已經(jīng)有了計較。
“好。”
戰(zhàn)士開始埋設(shè)炸藥,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埋完了一個點,去下一個點的時候,何雨柱說是檢查一下,其實又在那個點上偷偷埋了一箱子炸藥。
20公斤一共埋了四個點,加上何雨柱自己加的一共埋了六十公斤炸藥,已經(jīng)超過了剛剛那個戰(zhàn)士說的數(shù)量。
埋設(shè)完了以后,何雨柱讓巴祖卡小組,打掉了兩輛坦克,然后就帶人撤了。
電雷管的引爆線,何雨柱讓戰(zhàn)士們拉到了極限距離,他可不知道他多加那些炸藥到底有多大威力。
不過引爆的時候,何雨柱讓所有人都壓低身子,但是不準趴下,還要張大嘴巴。
用炸藥的兵倒是有經(jīng)驗,不過他不認為20公斤這么遠會有那么大的威力,不過還是照做了。
引爆器是何雨柱按下的“轟轟.轟.轟”四聲巨響,跟何雨柱一起的這些戰(zhàn)士都被震得頭暈耳鳴,差點就趴在地上。
等他們抬頭看時候,只見前面的山崖直接少了三分之一。
埋炸藥的戰(zhàn)士一臉的詫異,20公斤有這么大威力?
何雨柱可不給他們考慮的時間,大喝一聲:“走。”
率先朝熊杰他們追去,就這樣戰(zhàn)士們還是忍不住好奇回頭看,可惜看不到下面的情況。
何雨柱他們不知道的是這一炸其實是有連鎖反應(yīng)的,這一片山體是連著的,那個直角彎上面的山地被這一炸也塌了一部分。
尤其是一塊一丈多的巨石猶如斷龍石一般橫亙在彎道處,由于被山上的土石覆蓋,直到挖到跟前白頭鷹的大兵直接傻了,最后推是推下山崖了,可是這一片山體足足耽誤了敵人4個多小時時間,才挖通,還是兩邊都開挖的情況下。
耽誤這四個小時的直接結(jié)果就是,白頭鷹的陸一師的所有重火力全都丟了,最后殿后的那個團也被吃了個干凈,跑出去的人比歷史上足足少了二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