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月色,堯光看著眼前之人瞇了瞇眸子:“你是祝藍的獸夫,我記得你是一只赤狐,叫向吾是吧?”
向吾本就畏懼,這下瞧見四位強者竟然一下子全部出現(xiàn)了,就跪在地上更不敢起身了。
顧純善瞇了瞇眸子,目光落在他火紅的發(fā)絲上。
果真是一抹紅色,晏希沒有看錯。
向吾怯怯的點點頭:“對,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這里面是這么重要的東西?!?/p>
顧純善俯下身去,輕輕捏起他的下巴,逼他與她對視:“告訴我,祝藍是怎么吩咐你的,我們饒你一命。”
向吾猶豫片刻,輕聲問:“然后你們會殺了她對嗎?”
堯光嗓音淡漠:“獸律規(guī)定不可隨意處置雌性,我們只能把她送去獸王那里。”
聞言,原本還害怕的向吾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脈似的,猛地向后退了退,大著膽子跟堯光對視。
“不,不行...是我干的!我是故意的!你們殺了我吧!”
“求求你們,跟我的妻主沒關系!都是我的錯!”
顧純善不解的搖搖頭:“你為什么這么護著她?明知道她叫你以身犯險,還這么無腦護著?”
宜蘇輕輕拍了拍顧純善的肩膀:“祝藍懷了獸崽,他覺得是他的?!?/p>
聞言,地上的向吾止不住的瞪大了眼睛:“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宜蘇抱著胳膊冷哼一聲,高高在上的揚了揚下巴。
“哼...我能從萬千獸人中在你身上聞到圣火的氣息,你說我能不能聞到祝藍身上的孕氣?”
話音落下,宜蘇的眸子暗了暗:“但,那幼崽可未必是你的。”
顧純善本以為向吾聽了這話會急的跳起來,卻不成想,他只依舊跪坐在地上,臉上竟露出幾分癡迷的笑。
“無事,不是我的,是其他獸夫的也好,只要她無事便可。”
宜蘇饒有興致的搖搖頭:“也不是他們的?!?/p>
一直在一旁沉默的晏希忽的出聲了:“是隔壁部落的阿水?”
宜蘇詫異的轉(zhuǎn)過頭去:“你怎么知道?”
說起這個,晏希的臉色有些異常:“我夜晚視力太好,無意間...就看見了?!?/p>
顧純善幾乎是秒懂他停頓的那一秒未說出口的話是什么,驚得臉色通紅。
這獸世這么開放的嗎?
堯光垂眸思索了一會兒,隨后一把拽起地上的向吾:“我先把向吾關起來,至于祝藍私通其他部落,我后續(xù)會核實。”
顧純善點點頭。
堯光輕聲嗯了一聲,轉(zhuǎn)身便帶著向吾走了。
待他走后,顧純善戲謔的看向宜蘇:“不是最討厭晏希嗎?怎么還給晏希翻案呢?”
說這話,宜蘇便想起了白日里他冤枉晏希的場景,有些別扭的轉(zhuǎn)過頭去。
“要不是琳瑯非拉著我,我才不會幫他!”
也不能全怪他,主要是當時晏希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任誰看了也會覺得他有嫌疑吧?
晏希一雙幽綠色的眸子不可置信的看向身旁的少女,神色還有些恍惚:“我,洗脫嫌疑了?”
顧純善笑著點點頭:“對呀,恭喜你?!?/p>
“這么簡單?”
“事情本就不是你做的,還能有多難?”
話音落下,她輕笑著揉了揉琳瑯的頭:“還要多虧了琳瑯和宜蘇?!?/p>
琳瑯羞怯的低下頭,宜蘇則是冷哼一聲一言不發(fā)。
晏希轉(zhuǎn)過頭去看著已經(jīng)被燒毀殆盡的房子,心中竟涌出幾分悔意。
若是他早些去救火,是不是能替無辜的顧純善挽回些損失?
“你還有種子嗎?明日我?guī)湍恪!?/p>
宜蘇猛地將顧純善往自己這邊拽。
“用不著,你個臭蛇,白天跟瞎子有什么區(qū)別,別看不清再把顧純善那點田給毀了?!?/p>
晏希瞇了瞇眸子,宜蘇也不逞多讓,兩人眼看著馬上就要打起來。
一觸即發(fā)之刻,琳瑯輕笑著站在二人中間,不動聲色的將二人分開:“多一個人也多一份力量,能幫到妻主,琳瑯很開心?!?/p>
顧純善勾了勾唇角,捏了捏琳瑯溫熱的手:“我回去想想吧,明天再告訴你們?!?/p>
話音落下,眾人送顧純善回了家后,便散去了。
回到小屋里的顧純善輕聲嘆了一口氣,無力的躺在了床上。
“系統(tǒng),我該怎么辦?”
她的嗓音輕飄飄的,沒了一點力氣。
【宿主,不要怕,您可以用一半的積分恢復呀!】
聞言,顧純善先是愣了一下,隨后猛地坐起身,忍不住加大了嗓音:“你說什么?可以恢復?你不早說?”
【哎呀宿主,母神大人給我植入的系統(tǒng)就是特定條件只有宿主提問或者求助的時候才能觸發(fā)?!?/p>
【本系統(tǒng)對您可是一片赤誠,這不您問了我就立馬告訴您了嗎?】
顧純善輕笑一聲:“這事鬧的...”
“快恢復吧?!?/p>
【好的宿主,小屋以及物資正在重建中...】
聽見這句話,顧純善才安心的閉上眼陷入沉睡之中。
而此時的晏希,他愣愣的站在一片廢墟前,手心中緊緊的攥著已經(jīng)被燒成黑炭的木板。
下一刻,他手中的木板像是得到了某種召喚似的,竟不聽使喚的朝著屋子的方向飛去。
他一愣,下一刻,整個屋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重建。
晏希猛地向后退了幾步,不過幾秒鐘的時間,一片廢墟瞬間恢復成了原樣。
“怎么會...”
他深吸一口氣,大著膽子走近,隨后推開門,屋里是堆積成山的玉米土豆和大米,絲毫不見被燒毀的痕跡。
他難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是他瘋了不成?
還是他夜視的能力出了什么問題?
過了好半會兒,眼前的景象還是沒變,他這才忽的大笑了起來。
這一切的一切,他只能想到一個人——顧純善。
她身上究竟藏了什么秘密?
晏希來不及多想,趕忙上前檢查起了屋內(nèi)的農(nóng)作物,每一樣每一件,都新鮮的不得了,仿佛剛從土里挖出來似的。
他捏緊了手中的土豆,一雙幽綠色的眸子在黑夜中顯得格外晶瑩:“顧純善...你到底...”
到底是什么人?
從上次她祈求母神救活小黃,到如今,重建小屋和農(nóng)作物。
太不可思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