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店店面很小很小,就一個店員,也沒有顧客。
店員從傅硯聲接過耳釘槍,就不敢看這邊了。
唐愿坐在凳子上,被迫揚著脖子,這下倒是忽略了對針頭的恐懼。
傅硯聲要給她打另一個,哄道:“是不是不疼?”
她不說話,他就微微蹲下,平視她的眼睛,“生氣了?”
他默默的捏了捏她還沒打的那只,“不跟我說話,那我可亂打了。”
“沒生氣。”
她回得很快,因為害怕,心臟快從嗓子眼跳出來。
傅硯聲盯著她的眼睛,他的眼神深邃,像是翻涌著什么,突然笑了笑,“嗯,我先親你,再打這個。”
她松了口氣,鼻尖又溢出了一些汗,“你要打的時候說一......”
話還沒說完,第二個耳洞就打了,那種痛甚至有些后知后覺。
“你!”
他把耳釘槍放到旁邊,捧起她的臉,用紙巾擦拭她鼻尖的汗。
呵斥的話被卡在嗓子眼,一句都說不出來。
她起身就要走,聽到傅硯聲在付錢,然后悶笑著追上來。
她感覺自己被耍了,心里煩。
“唐愿姐。”
他走到她身邊,將人攬著,“我這邊打了兩個,這邊打了一個,你喜歡男人戴哪種耳釘,我去買。”
唐愿腳步頓住,說實話,她還真挺喜歡男人戴耳釘的,而且是這么好看的男人,有種澀感。
但她還在氣頭上,有了幾分逗弄的心思,“我喜歡男人打舌釘,實用。”
傅硯聲眼底的笑意頓住,劃過一抹錯愕,反應過來后,啞聲道:“別耍我,我會當真。”
唐愿說出剛剛那句話,就有些后悔,輕咳了一聲,悶頭往前走。
傅硯聲亦步亦趨跟在她后面,那聲音猶如艷鬼。
“真喜歡的話,我馬上去打。”
“我隨口說的,別去,你認真演戲就行,以后被人扒出來了不好。”
他應了一聲,指尖撩起她耳邊的頭發,“三天內不要碰水,不然會發炎。”
“嗯。”
回到房間后,沈晝還沒回來。
唐愿這輩子沒經歷過多少新奇的事情,剛剛是在忍著,這會兒她在鏡子前,仔細打量自己的兩個耳洞,那里有透明的養耳棒。
她滿眼的趣味,像是被打開了新世界。
正在打量的時候,浴室的門被人推開,沈晝只穿了一件襯衣站在外面,看到她的耳洞,緩緩上前。
從后面將她抱著,指尖想去摸,就被他拍開,“有細菌。”
他輕笑,在她的發頂親了親,“怎么突然想去打耳洞了?”
“去樓下的時候看到了,猶豫了這么多年,總算打了。”
“以前怎么不打?”
他的下巴放在她的發頂,雙手掐著她的腰。
唐愿垂下睫毛,在福利院的時候,曾經遇到過要來捐物資的人,院長很熱情的歡迎對方,那男人的視線在孩子堆里轉了轉,一眼就看上她了,說是要跟她單獨說幾句話。
結果就是用針扎她的手指,還不讓她哭,否則給大家的零食就會收回去。
男人帶了一車的零食過來,但他最近生意不景氣,想發泄。
唐愿咬著唇不敢哭,十根手指頭都快被扎爛了,也不敢告訴院長,怕大家餓死在那個冬天。
男人就來了一個月,那時候院長夫人還擔心男人是有什么見不得光的其他癖好,還細心詢問了她,檢查過她的身體,但沒檢查她的手指頭。
扎了一個月,她患上尖端恐懼癥,后來她帶沈晝去福利院,她悄悄說過的。
只是他不上心而已。
“以前沒這個機會。”
她覺得很沒意思,將身上的衣服脫掉,重新洗了個澡,換上睡裙。
她坐在床上用平板玩游戲。
沈晝也洗了澡,坐床邊的時候,看到她余光都沒有撇過來一個。
他擰眉,將她手里的平板拿開,她瞬間彈起,“馬上就通關了。”
沈晝瞄了一眼,趁機將她抱懷里,“我跟你躺一張床,你就玩游戲?”
唐愿眼睜睜的看著屏幕里的小人摔死,她氣得抿了一下唇,抬眸看著他。
沈晝心口猶如被什么刺了一下,一只手放在她的后腦勺,壓了過來。
他要去親她,卻被她躲開。
“老婆,別惹我生氣。”
她揮開他的手,就這么躺下去,閉上眼睛,“我困,累了。”
沈晝瞇了瞇眼睛,傾身過去親,掐著她的下巴,不讓她躲。
他扯開她腰間的系帶,吻順著領口往下,但也只在胸口的位置打轉。
親了一會兒,他的手指往下探。
干得跟沙漠一樣。
她沒動情。
沈晝臉色一黑,“寶貝兒,你這是要出家?”
唐愿閉著眼睛裝死,他床上的女人千嬌百媚,又怎么會喜歡她這種只會躺著的咸魚,而且還是不識趣的咸魚。
沈晝果然被氣走了,將房間門摔得很響。
唐愿重新拿過平板,繼續剛剛的游戲,一點兒都沒受影響。
按照他平常的性子,他應該轉頭就去找盛蕓的,但今晚他沒去,他來陽臺上站著抽煙。
遠處廟會的熱鬧沒有影響到這里,他的手肘撐著,心口的煩悶瞬間消散。
愿愿估計還在氣福利院的事兒。
她若是大吵大鬧還好,不吵不鬧才氣得久。
還是跟以前一樣。
他彈了彈手里的煙灰,想到什么,低頭笑了笑。
沈晝的身材好,修長勻稱,舉手投足都有一種從容不迫的氣質,這是大家族里培養出來的氣質。
他將半根煙抽煙,察覺腰間纏來一雙手,嘴角瞬間彎起,“后悔了?”
盛蕓將臉貼在他的后背,語氣得意。
“后悔什么?沈總,這么好的時光,你不在房間里陪老婆,卻在這里抽悶煙,怎么?跟她單獨待在一起,就這么讓你難受啊。”
沈晝嘴角的笑容淡了些,但沒將人推開。
盛蕓跪了下去,指了指自己的嘴,“我伺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