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的氣氛其實還是很融洽的,畢竟有那么幾個人很會找話題,一直在問喬芊媚在國外的經驗,以及她這次回國打算待多久,還有就是所有人都很感興趣的感情問題。
喬芊媚下意識的就看向沈晝,但今晚沈晝實在太安靜。
席間的其中一個女人看到沈晝沒有那么熱絡,瞬間冷笑一聲,“問你感情問題,你看沈總做什么?人家沈總都結婚了。”
這種話被直白的說出來,席間的氣氛瞬間就變得微妙。
喬芊媚的眼底劃過一抹驚慌,“我沒有。”
女人只覺得無語,雙手抱著手,“我聽說你在國外有男朋友吧?人家都追著你回國了,你今晚卻不把人帶出來,難道是想踹了人,然后在現場里隨機挑一個?”
喬芊媚的臉色瞬間變了,眼底劃過厭惡,開口的這個女人并不是名媛,只是她的愛慕者帶來的女伴。
是太嫉妒了,才敢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
果不其然,坐在旁邊的男人抬手就給了女人一巴掌,“滾,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兒。”
女人的眼淚瞬間往下落,起身,捂著臉跑出去了。
喬芊媚眼眶泛紅,嘆了口氣,“我真的沒這么想過,那個人也不是我男朋友,是我的狂熱粉絲。”
她說到這的時候,似乎有些困惱,抬手揉著眉心,“總之還是感謝大家今晚出現。”
她似乎是累了,不小心碰到了手邊的杯子,她伸手去拿,但是手腕卻露出一道道被勒的青紫痕跡。
盛聞青是第一個發現的,臉色瞬間冷得像冰塊。
“芊媚,你的手......”
喬芊媚連忙捂著自己的手腕,扯唇笑了笑,“之前拍一部電影的時候,太沉浸那個角色了,走不出來,所以......”
羅蒼在旁邊嘆了口氣,“你說的是你獲得影后的那部《煙灰》吧,你把角色詮釋得很好,去年我見你的時候,你狀態很不對勁兒,看來今年調整過來了。”
喬芊媚點頭,垂下睫毛,“還得感謝羅導你當時教我的辦法。”
兩人一言一語間,便有人重新開始夸起了喬芊媚。
但是李鶴眠懶得聽,起身離開,來到洗手間的時候,他就遇到傅硯聲了。
李鶴眠微微揚著腦袋,走到他隔壁的水龍頭,打開。
兩人誰都沒說話,傅硯聲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是唐愿打來的。
他按了接聽鍵,“唐愿姐,嗯,我結束了,馬上下來。”
李鶴眠的手一頓,抿著唇,像是渾身有刺似的,不太自在。
傅硯聲往前走了幾步,聽到身后別扭的腳步聲,停下,轉身看著這個人。
“有事兒?”
李鶴眠冷嗤一聲,徑自從他身邊路過。
傅硯聲突然就笑了。
大概是今晚被唐愿的那聲笑刺激到了,李鶴眠瞬間炸毛,“你笑什么?”
“沒什么。”
李鶴眠氣得半死。
傅硯聲來到停車場,上了唐愿的車。
唐愿這會兒在看手機上的資料,然后徹底放棄跟盛聞青合作了,因為盛聞青是喬芊媚的終極舔狗之一,這幾年的幾次出國也是去跟人見面的。
她不是糾結的人,扭頭看到傅硯聲坐進來,嘴角彎了彎,“想去哪里轉轉?”
傅硯聲冷嗤了一聲,看著外面不說話。
唐愿擰眉,湊過去,“怎么了?今晚跟導演的見面不順利?”
傅硯聲一把將她拽過來,抱在自己的膝蓋上,“跟導演的見面挺順利,跟上躥下跳的小四見面不太順利。”
唐愿的腦子里反應了好幾秒,小四?
誰的小四?
傅硯聲抽過旁邊的消毒紙巾,一根根擦拭自己的手指。
唐愿坐在他的腿上,就這么看著,疑惑他要做什么,就看到他掐了過來,掐住她的下巴,指尖打開她的唇齒。
她的嘴只能被迫張著,也沒法說話,瞪著眼睛看他。
傅硯聲的指尖掐住她的一截舌頭,“我是不是跟你說過,你只能有我一個?”
唐愿沒法回答,舌尖被掐著,不敢輕舉妄動。
她“唔唔”了兩聲,示意他放開。
他倒是放開了,但是吻也跟著襲來了。
唐愿被吻得意亂情迷,舌尖上的麻意還在,整個人幾乎是被他主導著。
吻了十幾分鐘,她才被松開,傅硯聲將她抱著,看向窗外,“我不想跟你生氣。”
唐愿想破了頭都不知道他在生氣什么,根本聯想不到李鶴眠的身上去。
畢竟李鶴眠什么都不是,不值得他生氣。
她將他的腦袋掰過來,他這張臉長得是真好啊,近看依舊這么驚艷。
傅硯聲身上的氣質實在太矛盾。
青澀,強勢,陰暗,偏執。
這幾種獨特的氣質組合在一起,實在讓人忍不住想要對他心軟。
“什么小四,你別胡說。”
“那你有想過跟你老公離婚嗎?”
唐愿眼底的笑意消失,作勢就要回到自己的駕駛位去。
傅硯聲垂下睫毛,蓋住眼底的情緒,“好了,我不問了行不行?”
她的腰被抱住,他的腦袋悶悶埋在她的脖頸,“哪有你這樣的,不肯給名分也就算了,還吊著其他人,我真會生氣......”
“我沒吊著其他人,不知道你說的是誰,如果你說的是李鶴眠那個神經病,那真是多慮了,我都沒把他當人看,誰知道他發什么瘋。”
“哦?”
“硯聲,我承受不起離婚的代價,再等等吧。”
他的語氣瞬間輕松了,“那我等著,今晚去我那里?”
最近好像確實把人忽略了,她將車開去他住的地方,想著今晚沈晝肯定不會回去,畢竟白月光都回國了。
保險起見,她把沈晝跟喬芊媚見面的酒店發給宋芊芊。
她洗完頭,洗完澡出來,就看到傅硯聲已經拿出吹風機,“唐愿姐,我給你吹頭發。”
唐愿心口一軟,背對著他坐在地毯上。
傅硯聲大概是沒這么伺候過人,不太習慣發絲在指縫間穿梭的感覺,所以最初的幾分鐘磕磕絆絆的,最后才越來越順手。
唐愿穿了睡袍,被他吹得昏昏欲睡,靠在旁邊就睡了過去。
傅硯聲把她抱床上去,然后去浴室仔仔細細洗漱了一遍,差點兒就把牙齒按顆消毒了。
唐愿模糊之間,抖了一下,腿上差點兒被他掐住指痕。
人遇到綠洲,恨不得貪婪吮住,直至涸竭。
她像是被拋到案板上的魚,彈跳幾下后,又被人緊緊箍住。
她睜開眼睛,眼尾的淚水被人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