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愿背著雙肩包跟在沈聽水的身邊。
“姑姑,我看最近短劇的形勢很好,是不是可以考慮讓目前手里沒有劇本的藝人去試試這個賽道?”
沈聽水緩緩往前走,正要回答,就聽到傅硯聲開口。
“唐愿姐。”
“嗯?”
唐愿扭頭看他,感覺他今晚格外的沉默。
“沈導的新劇本,我能跟你聊兩句嗎?”
沈聽水可沒忘了,這小子不愿意演那個角色,也就語重心長的抬手拍拍唐愿的肩膀。
“你趕緊給我好好勸勸這小子,要不是羅導也喜歡他,這種好事兒哪里輪得到他,現在他的名氣已經上去了,就是作品太少,之前張導的劇播完,緊接著我的劇也會被抬上去,要是再加上這部電影,他絕對是升咖最快的,直接成為一線頂流。”
唐愿聽出了沈聽水的著急,沈聽水也喜歡傅硯聲,演技好,又肯吃苦,平時還安安靜靜的不作妖,對人還禮貌,這種藝人誰不喜歡?
“姑姑,我會勸勸的。”
沈聽水知道兩人有話要聊,就趕緊喊上其他幾個人,先一步離開了。
唐愿走到旁邊的小亭子里坐下,沖他招招手,“過來坐吧。”
這里的凳子設計很特別,有的高一些,有的低一些,她坐的高位置。
傅硯聲走過去,坐在她腳邊的低凳子上,將她的雙肩包拿過來,打開,把里面的東西都塞進自己包里。
唐愿看他不說話,就知道他還在生氣呢。
嘴角彎了彎,將一條腿壓在他腿上。
他的手上一頓,“請注意影響,待會兒你老公就來了。”
她覺得好笑,將背往后靠,“生氣了?”
“我有什么資格生氣,你都讓我冷靜了,我要是再不識趣,就要被甩了。”
他低眉順眼的把她的防曬噴霧也放進自己背包里,給她留了一個空包,才把拉鏈拉上。
唐愿的頭發綁了個高馬尾,一身黑的運動裝,襯得皮膚更白,黑發如墨,眼睛比夜里的星星都更亮。
“硯聲,我不想讓你接這個劇本。”
傅硯聲渾身一怔,垂下睫毛,嘴角彎了一瞬,“真的?”
唐愿湊近,抬手在他耳垂上捏了捏,“如果讓你接,那女主也不會是喬芊媚,我受不了你跟她演親密戲。”
所以說唐愿會哄男人呢,剛剛還陰沉著的小狗,瞬間湊了過來。
“唐愿姐,我今晚來之前想著,你要是讓我跟那女人演這個,我會躲起來,不跟你見面了。”
他的下巴放在唐愿的肩膀上,垂著睫毛,背躬著,看著十分委屈。
唐愿抬手在他的腦袋上揉了揉,“走吧,再不快點兒,趕不上日出了。”
傅硯聲滿血復活,拉著她的手就往上走,但是走到一半兒,唐愿聽到身后的腳步聲,馬上把手收了回來,拉遠兩人的距離。
李鶴眠閑庭散步似的,看到這里只有他們兩人,冷嗤一聲,“喲,爬了這一圈兒,就遇到了你倆,鬼鬼祟祟的避開人干嘛呢?”
唐愿是真不爽李鶴眠每次都渾身帶刺的樣子,而且她也不能讓這人知道她和傅硯聲的關系。
她悶頭往上面走,李鶴眠就跟陰濕的鬼一樣,在他們的身后亦步亦趨跟著。
最初她還以為是他走得慢。
后面發現她快,他就快,她慢,他就慢。
簡直陰魂不散。
她深吸一口氣,回頭看著這人,“你無不無聊?”
李鶴眠的視線看向傅硯聲,媽的裝貨,來爬山戴什么口罩!
“怎么,這條路是你家的?”
唐愿懶得跟他多說,幸好也到山頂了,不遠處的山莊亮著燈,已經到了的人都在一旁的草坪上等日出。
李鶴眠又冷哼一聲,從傅硯聲面前走過,狠狠瞪了他一眼。
唐愿這會兒想去洗手間洗個手,將包丟給傅硯聲,“你先去找個看日出的位置,我馬上就來。”
說完,她抬腳就往山莊里走去。
傅硯聲抱著包,站在原地,剛要抬腳追過去,就聽到沈聽水的聲音。
“硯聲,過來幫忙抬一下桌子。”
李鶴眠眼底一亮,抬腳就朝山莊里走去,得意的說:“小明星,趕緊去幫忙吧,去晚了沒你座兒了。”
他一瞬間就沖進了山莊里,唯恐也被沈聽水喊去幫忙。
這會兒抬的桌子是待會兒吃早餐要用到的,工作人員也在幫忙收拾。
傅硯聲不能駁了沈聽水的意,只能轉身。
李鶴眠來到一樓的洗手間,里面的門敞開著,沒有人。
唐愿呢?
他又去了二樓,三樓,都沒人。
他返回一樓,拿出手機,剛要給她打電話,身后就被人狠狠敲了一棒,直接暈了過去。
沈斯安把人拖進旁邊的庭院,塞進后車廂,里面已經有唐愿在躺著。
她被迷暈了。
他本來只想帶走唐愿一個,但這個李鶴眠是真的煩人,一直在他身邊來來回回的找人,那就干脆一起帶走算了。
李鶴眠醒來的時候,頭很暈,他看了一眼周圍,這是一間破舊封閉的廠房,外面有陽光灑來,但廠房內光禿禿的,除了橫七豎八倒在地上的磚塊,還有一扇被鎖死的門,以及被鋼筋框死的窗戶,窗戶上懸著攝像機,其他的什么都沒有了。
他的余光看到自己身后有人,一回頭就發現唐愿靠在旁邊的椅子上。
李鶴眠渾身一怔,下意識的就要去解開她腳腕上的鎖鏈,可他卻覺得身體不對勁兒。
很熱,熱得快要爆炸。
唐愿趴在椅子上,這是廠房內唯一的一張椅子,看起來不太干凈,不襯她的身份。
可她的身段太好了,皮膚白得發光,運動衣勾勒著身形,看得人眼睛發直。
“唐愿?唐愿?”
他喊了兩聲,緩緩挪過去。
他的雙手被綁在身后,只能用腦袋推了推她。
唐愿吸入的迷藥太多,根本沒意識。
李鶴眠只覺得她身上的香味兒勾得人頭腦不清醒,他垂下睫毛,用了很大的毅力才沒有遵循身體的本能。
“喂,你醒醒。”
他從小到大不是沒被人綁架過,但唐愿怎么會一起被綁架?
背后的人是針對他,還是針對唐愿?
他只覺得渴,越靠近她就越是渴,索性腦袋埋在她的脖頸里。
“喂......”
他好熱,感覺自己被置身沙漠,快要被這種蒸騰的熱氣熏化了,只有靠近她才能稍稍好受一些。
唐愿雖然意識不清醒,但能感覺到自己被一個火爐蹭著,眉心擰緊,抬手就將人推開。
“別推我,我好難受。”
李鶴眠的聲音悶悶的。
窗戶邊的攝像頭將這一幕全都記錄下來,并且是以直播的方式。
沈斯安就是個瘋子,他把群鏈接分享給好多人,包括沈晝,傅硯聲,唐商序,李梟,顧洵。
這些人都知道沈斯安不受待見,所以在他發來群鏈接的時候,大部分的人直接將他拉黑了。
沈家的沈斯安就是被逐出家門的喪家之犬,這種人沒必要結交。
所以只剩下那么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