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愿又不知道此刻正在被直播,所以根本就不清楚李梟在屏幕那端跳腳。
她把李鶴眠踹開,視線就在周圍轉了轉。
很快就反應過來,應該是沈斯安出手了。
沈斯安自詡是喬芊媚的忠實騎士,大概又被喬芊媚幾句似是而非的話誤導,跑來為她鏟除異己了。
她跟這種人說不通,沈斯安為了喬芊媚去死都行,不會被她幾句話就策反。
她現在只能想辦法先把命保住。
她將被鎖鏈綁住的那條腿放到椅子上,雙手想要掰開這鎖鏈。
可是纏著她腳腕的鎖鏈像是量身定制,根本掰不開。
她的另一條腳還踩在地上,這會兒李鶴眠委委屈屈的靠過來,臉頰蹭在她的腳背上,渾身輕輕蜷縮著,眼淚把臉上沾的灰都沖出一條溝壑。
老實說,唐愿認識他這么多年,一直都是這人十足臭屁看不起她的樣子,現在這么狼狽還是第一次。
李梟看到這一幕,實在是受不了了,反復在直播間里發言。
【唐愿,你給我等著,你敢這么嫌棄我弟弟,你給我等著??!】
顧洵看到這一幕,松了口氣,這才是正常的走向。
唐愿妹妹平時不聲不響,但是誰不喜歡她,她是能感受到的,所以她也不喜歡李鶴眠,這么多年一直敬而遠之。
這四個人里,最淡定的就是唐商序了。
唐商序的面前擺著一份文件,這會兒他的助理站在他的辦公桌前,還在矜矜業業的報道。
“目前的形勢就是這樣的,盛家雖然拿到了那塊地,但是那塊地似乎有問題,只是目前還沒人知道是什么問題,盛凌志已經連夜趕去盛家了,可能待會兒咱們就能聽到關于那塊地的具體消息?!?/p>
唐商序的視線落在手機上,助理還以為他是在看什么商業數據,也就體貼詢問。
“總裁,要拿支架過來么?”
手機就那么擺在辦公桌上,不太方便看吧。
唐商序把手機息屏,翻了個面,語氣淡淡,“不用,那塊地有消息了跟我說一聲,另外讓人去查查,沈斯安目前在什么地方?!?/p>
目前赤宴回廊在傅硯聲手里,他如果要找唐愿,應該不會花費多少時間。
何況還有一個很關心弟弟的李梟,這場直播進行不了多久。
唐商序將背往后靠,這幾人的關系,捂得越久越好,一旦被曝光,唐家到時候勢必會被牽連進去。
唐愿一個人要面對這么多人的追責,她會被這些壓力碾為齏粉。
如果那兩個男人愿意幫助她,那倒還好,就看她自己有沒有那樣的魅力吧。
唐商序對自己的人生只有一個標準,永遠不要做出格的事情。
他在這個位置上,太多事情身不由己,何況唐家目前還在上升階段。
他垂下睫毛,等助理出去了,重新拿起手機,看向里面的直播。
唐愿這會兒還在弄自己腳踝上的鏈子,另一只放在地面上的腳被李鶴眠的臉頰壓著。
他似乎是真的難受極了,臉頰漲紅了,啞聲道:“給我喝一口,你怎么這么狠心,唐愿,我求你了......”
“給我喝一口?!?/p>
“好熱,我快要熱死了?!?/p>
他的囈語太輕,只有唐愿一個人能聽到。
她沒有搭理,手指都掰得沒力氣了,這腳鏈還是紋絲不動。
她放棄了,靠在椅子上,只等著有人來救。
李鶴眠這會兒從地上爬起來,他的手腕上全是血痕,跪在唐愿的身邊。
唐愿的睫毛狠狠一顫,雙腿都不由得正襟危坐,這可不是她讓他跪的,等他清醒了想到這一幕,別跳腳剁人就好。
李鶴眠已經熱得看不清眼前的事物了,迷茫的往前拱。
椅子承受不住兩人的重量,直接往后倒。
唐愿也被牽連倒下去,摔得頭暈眼花。
她有時候覺得李鶴眠是真的克她。
她掙扎著要起來,就看到他的腦袋這會兒在某個禁區放著。
雖然兩人身上的衣服完好,但這個姿勢實在是......
“李鶴眠,你清醒一點兒......”
話還沒說完,他就埋頭過去了。
因為椅子側倒著,窗戶邊的攝像頭恰好被擋住,只能看到唐愿和李鶴眠雙雙倒在地上,都沒再動。
李鶴眠一直在試探,可是那種預想的甜并沒有來,只能著急的像是在土堆里拱東西的動物似的,越拱越心煩,越覺得難受。
唐愿感覺自己也有些熱了,后知后覺的發現,她的身體也不舒服。
她身上的藥劑量只有一點點,而且有延遲性,越往后延,那種滋味兒越不好受。
何況還有人在禁區這一代茫然的找東西,身上的急切把她也給感染了。
那種藥勁兒一瞬間全都涌上來,她突然就不知道該怎么反應。
抬腳去踹人。
椅子側翻著,將攝像頭遮住了一大半。
李鶴眠的牙齒咬住一截褲子的布料,往下拽。
屏幕前的幾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還以為兩人這是起沖突了。
傅硯聲沒有再看,確定了位置之后,戴上面具出發。
直播間里只剩下三個人。
唐愿的腦子里很混沌,渾身像螞蟻在爬,但她知道現在跟自己在一起的是李鶴眠。
她的腳又踹了一下,卻給了他機會。
李鶴眠又用牙齒扯下一截布料,找到了!
他剛埋頭過去,那直播的攝像頭被人一槍打壞,緊接著破舊廠房的門被一輛車直接撞飛。
汽車沒有車牌,沒人知道這是誰的。
李鶴眠的唇剛覆上去,就被人拎著后頸,一把丟旁邊。
唐愿整個人都發紅,被他抱起往外走。
他身上的氣息很冷,將人抱得緊緊的,恨不得直接勒斷。
唐愿不知道這是誰,她眼前太模糊,只知道這人戴了面具,氣息太恐怖。
“放開我......”
她的語氣很輕很輕,卻被人一把丟上車,然后唇被人覆住。
她的眼里短暫清明的了一瞬,但因為身體攀起的熱意,又迷茫了。
她不知道自己被帶去哪里,只覺得自己在沙漠里前行了很久,快要被炙烤成人干兒的時候,猛地被人摔到床上。
周圍的布置很暗,戴著面具的男人居高臨下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