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晝彈了彈指尖的煙灰,將背往后靠。
女人順勢坐進他的懷里,將自己身上的襯衣扣子一顆顆解開。
今晚沈晝卻沒什么興致,他在床上對女人向來不會憐惜,這方面的需求也大,對情人也不吝嗇,但今晚莫名的,沒興致。
他起身,抓過一旁的西裝外套,“改天再說吧。”
語氣淡淡的。
女人接連送上來兩次,都被拒絕了,臉色瞬間一變,然后輕笑。
罷了,本來就是游戲人間的浪子,也不見得會對哪個情人動心。
真想看看他有一天為女人癲狂的樣子。
沈晝將西裝搭在手肘上,進入電梯的時候,遇到了沈聽水。
沈聽水的脖子上掛著一塊翡翠無事牌,他挑了挑眉,“姑姑,你什么時候喜歡戴翡翠了?”
這是唐愿送的,沈聽水還挺喜歡,今晚戴出來才知道,這玩意兒價值千萬。
她對翡翠不太了解,沒想到愿愿那孩子送的這么貴。
“愿愿送的,人家可比你懂事多了。”
沈晝輕笑,按了電梯,“她來討好你們,還不如來討好我。”
沈聽水知道這個侄兒優(yōu)越慣了,做什么都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忍不住用手肘捅了捅他。
“喲喲,說這話,你這是吃癟了?難得啊,愿愿這丫頭難道開始硬氣起來了?”
“引起我注意的手段而已,姑姑不懂,小夫妻之間的情趣是這樣的。”
沈聽水只覺得一陣牙酸,還是忍不住勸道:“你要是真喜歡,就早點兒跟外面那些女人斷干凈,省得有天把人越推越遠,到時候后悔莫及。”
電梯門在這個時候打開,沈晝率先跨出去,“姑姑多慮了,愿愿離不開我。”
他何嘗不知道她喜歡了他十五年,每次看他的眼神,都仿佛裝著星星似的。
可他也一直清楚唐家領(lǐng)養(yǎng)她的目的,所以對她不太熱情。
沒有刻意踐踏她的感情,只是不屑這種感情而已。
*
唐愿離開酒店之后,并沒有馬上去找陳萌,而是先查了一下這張卡里有多少錢。
兩千萬,沈晝還真是舍得。
不過他之前送給宋芊芊的那套房子,似乎不止這個數(shù)。
她一方面催促工作室那邊的裝修進度,一方面得讓傅硯聲抽空回來。
但是咖啡品牌那邊通知她,拍攝時間延遲半個月。
她本來以為要半個月之后才能見到傅硯聲。
可一周之后,他突然發(fā)來短信。
【吊威亞受傷了。】
除此之外,沒有多說其他的。
唐愿馬上給陳導打了一個電話,陳導也就多蛐蛐了幾句。
“是老張那邊的那個男一號,不知道為什么,最近總是跟你家的藝人作對,那一下摔得不輕,整個后背都青了,傅硯聲這小子也是塊硬骨頭,愣是什么都沒說,堅持拍完才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唐愿臉色一沉,深吸一口氣。
男一號不就是那晚想給她下藥的人么?
陳森在那邊嘆氣,“男一號段威的金主是百盛集團的總裁,百盛最近不是在跟你老公合作么?我都看到新聞了,你要不去打聲招呼,你家藝人再被這么整下去,幾條命都不夠的。”
吊威亞這么危險,真出大事了,確實會沒命。
傅硯聲這人慣會忍委屈,又不想給她添麻煩,所以忍了一周多才發(fā)了一條短信,甚至都沒抱怨什么。
唐愿掛斷電話之后,先打電話問沈晝在哪兒。
沈晝最近一周都很潔身自好的在家,唐愿也每天起早貪黑的忙裝修的事兒,兩人沒再爭吵過。
他坐在辦公椅上,將手中的資料放下。
“上班時間,自然是在公司,要來看我?”
最后幾個字,十分曖昧。
唐愿的眼底閃爍了好幾下,眼眶頓時紅了,帶了哭音,“剛剛有人給我發(fā)短信,說你跟百盛集團的總裁有一腿,是不是真的?”
沈晝眼底的笑意淡了下去,他跟那女人只睡了一次,誰這么多事,還給唐愿發(fā)了短信。
唐愿一邊看著窗外的風景,一邊開口,“我是相信你的,我要親自去問問給我發(fā)短信的這個人,好像是個男明星,叫段什么來著,恰好在跟我工作室的藝人拍戲,我今晚不回來了。”
說完,她直接掛斷電話。
唐愿在沈晝這里的人設(shè),就是個單純的傻子,真被人發(fā)了這樣的短信,確實會吃醋生氣。
他抬手揉著眉心,有時候覺得她鬧脾氣挺可愛,但真要涉及到情人身上,就覺得唐愿有些招人煩了。
就像以前那樣傻兮兮的不行么?一定要去問個究竟。
莫名地,他也煩一夜情的那個女人,這點兒消息都守不住,以后不會再約了。
他打了個電話過去,女總還以為他這是突然想要了,卻聽到他說:“管好你的那個男明星。”
女人的臉色一沉,剛想問什么事兒,但那邊直接掛斷電話。
沈晝穿上衣服和脫下衣服完全就是兩種態(tài)度,真要把他惹急了,誰的面子都沒用。
女總裁咬牙,心口有些悶,還以為睡過一次,在他心里就不一樣了呢。
唐愿這會兒在藥店買了很多藥,足足兩大包,放到后備箱之后,直接朝著縣城開去。
接近五個小時,到下午五點的時候,才開到劇組拍戲的山里。
山里的道路泥濘,她的四個輪胎上全都是泥,幸虧唐商序送的這車底盤高,不然根本開不上來。
她戴了一頂帽子和口罩,看到劇組的人,連忙上前問,“請問傅硯聲的房間在哪里?”
山里的這些房子都是臨時搭建的,到時候離開還得拆掉,所以都很簡陋。
工作人員忍不住開口,“你是傅硯聲的助理?怎么讓他一個人在這里啊,別人都有人端茶送水,只有他身邊一個人都沒有,還天天被欺負。可惜了那么漂亮的一張臉,前幾天都差點兒被毀容了。”
唐愿越聽越生氣,越聽越心驚。
等來到傅硯聲的房間外面,她抬手敲門,里面卻傳來沙啞的聲音,“我不吃東西。”
“硯聲,是我。”
里面很快響起腳步聲,門被他從里面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