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熹,三人隱匿在城郊一處廢棄的農舍里。葉杳撕下裙擺的布條,動作輕柔地為陸凌川包扎手臂上的傷口。陸凌川強撐著精神,眼神卻一直緊盯著不遠處擦拭折扇的齊夢深。
"還疼嗎?"葉杳抬眼問道,見陸凌川搖頭,又忍不住嗔怪,"下次不許這么莽撞了。"
一旁的齊夢深聞言輕笑出聲:"陸將軍若能聽勸,太陽都要從西邊出來了。"
陸凌川臉色一沉,正要反駁,卻被葉杳按住肩膀:"都什么時候了,還斗嘴?"她轉向齊夢深,目光落在他收進袖中的青銅鶴羽上,"你說那鶴羽是順手拿的,可有什么線索?"
齊夢深收起笑意,神色變得凝重:"三日前,我收到密信,說有人以青銅鶴羽為令,在暗中集結勢力。本想獨自查探,沒想到正好撞見你們。"他頓了頓,看向葉杳,"那些殺手的招式帶著北疆風格,此事恐怕與北疆部落脫不了干系。"
葉杳皺眉思索,父親被囚后,朝堂暗流涌動,如今又牽扯出北疆勢力,事情遠比想象中復雜。腰間銹刀的玉佩隨著動作輕晃,提醒著她與這件事千絲萬縷的聯系。
"不管幕后黑手是誰,想動杳兒,先過我這關!"陸凌川突然開口,語氣堅定。
齊夢深挑眉:"陸將軍這話,說得太早了些。"他看向葉杳,眼中帶著幾分認真,"杳兒,若有需要,我定當全力以赴。"
葉杳看著兩人又隱隱有火藥味,無奈地嘆了口氣:"現在最重要的是查出真相。齊公子,你可知道還有哪些地方可能有線索?"
齊夢深沉吟片刻:"城南有個黑市,三教九流匯聚,或許能打聽到些消息。不過那里魚龍混雜,我與你同去,相互有個照應,杳兒"
"我也與你同去。"陸凌川立刻說道。
"不必爭了,一起去。"葉杳果斷道,"人多反倒安全些。"
夜幕再次降臨,三人喬裝打扮后混入城南黑市。狹窄的巷道里,各色人等穿梭往來,吆喝聲、討價還價聲混雜在一起。葉杳壓低斗笠,目光警惕地掃視四周。
突然,一個醉漢撞了過來,陸凌川眼疾手快將她拉到身后。醉漢嘟囔著罵了幾句,踉蹌著走遠。齊夢深卻神色一動,不著痕跡地跟了上去。
"怎么了?"葉杳低聲問。
"那醉漢身上有血腥味,而且......"齊夢深湊近,"他腰間掛著半截青銅鶴羽。"
三人不動聲色地尾隨醉漢,來到一處破舊的院落前。只見醉漢輕叩三下門,門內傳來鐵鏈響動聲,有人低聲問道:"幾更天了?"
"月上柳梢頭。"醉漢答。
門開了一條縫,醉漢閃身而入。葉杳正要跟上,卻被陸凌川拉住:"小心有詐。"
齊夢深點點頭,從懷中掏出一枚銀針,探入門縫。片刻后,銀針發黑:"有毒煙,強攻恐怕不行。"
葉杳皺眉思索,目光落在院墻上的排水口:"或許可以從那里進去。"
三人繞到院落后方,陸凌川蹲下身子:"我托你上去。"葉杳踩上他的肩膀,借力躍上墻頭,齊夢深也緊隨其后。
院落內,燈火昏暗,隱隱傳來議論聲。葉杳等人屏住呼吸,循聲靠近。透過窗紙的破洞,只見屋內圍坐著幾人,桌上赫然擺著一排青銅鶴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