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世輪回：這系統(tǒng)有毒！ 第十八章 皇室秘辛

清晨的侯府籠罩在一片忙碌中。溫婉站在回廊下，看著仆人們進進出出地搬運箱籠。父親即將回京的消息像春風(fēng)般吹散了府中多日的陰霾。

“小姐，正院的被褥都換新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青桃小跑過來，臉頰紅撲撲的。

溫婉點點頭，卻忍不住望向大門方向。自從那夜與沈硯表明心跡后，兩人已有三日未見。他派人送信說在忙著處理軍務(wù)，可溫婉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

“小七，查一下沈硯最近的行蹤。“

【信息不足。建議宿主直接詢問。】

溫婉抿了抿唇。她當(dāng)然想去找沈硯，可又怕打擾他辦公。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在她三十年的人生中還是頭一遭。

“小姐！“ 門房急匆匆跑來，“宮里來人了，說是太后請您即刻入宮！“

溫婉心頭一跳。太后？

自從發(fā)現(xiàn) “浮生夢“ 熏香的秘密后，她就盡量避免與宮中接觸。這次突然召見...

“備馬車。“ 她定了定神，“青桃，去把我那件藕荷色褙子拿來。“

——

慈寧宮比想象中樸素。溫婉跪在光可鑒人的金磚地上，聞著空氣中淡淡的檀香味，手心沁出細汗。

“起來吧。“ 太后聲音溫和，“賜座。“

溫婉小心地抬頭。太后約莫六十出頭，面容慈祥，唯有眼角眉梢透著幾分威嚴。最讓她驚訝的是，太后身邊站著的正是沈硯。

“哀家聽聞你與沈卿好事將近？“ 太后笑瞇瞇地問。

溫婉耳根一熱，偷瞄了沈硯一眼。他今日穿著絳紫色官服，襯得面如冠玉，只是眼下有淡淡的青色，顯然這幾日沒休息好。

“回太后，家父即將回京，婚事還需...“

“哀家知道。“ 太后打斷她，“今日叫你來，是有件更重要的事。“

沈硯突然上前一步：“太后，此事兇險，不如讓微臣...“

“沈卿。“ 太后語氣轉(zhuǎn)冷，“哀家自有分寸。“

溫婉心頭警鈴大作。太后召見她，沈硯又如此緊張，莫非...

“溫丫頭。“ 太后突然換了親切的稱呼，“你母親生前可曾提起過一種叫 ' 浮生夢 ' 的熏香？“

溫婉呼吸一滯。太后竟然主動提起這個！她下意識看向沈硯，見他幾不可察地搖了搖頭。

“回太后，臣女愚鈍，不曾聽聞。“ 她垂眸掩飾眼中的震驚。

“是嗎？“ 太后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那哀家告訴你，這香有問題。“

溫婉猛地抬頭。太后竟已知曉？

“哀家身邊的李嬤嬤病了，癥狀與先帝時的劉貴妃一模一樣。“ 太后聲音低沉，“太醫(yī)查不出原因，直到沈卿提醒哀家注意熏香。“

沈硯適時補充：“微臣發(fā)現(xiàn)李嬤嬤常用的 ' 浮生夢 ' 熏香中含有慢性毒藥，與當(dāng)年劉貴妃所中之毒相同。“

溫婉心跳如鼓。沈硯竟然直接向太后揭發(fā)了此事！難怪這幾日不見人影，原來是在暗中布局。

“溫丫頭。“ 太后突然喚她，“你母親當(dāng)年是否也...“

“是。“ 溫婉再也忍不住，跪伏在地，“家母正是被此毒所害！“

殿內(nèi)一時寂靜。溫婉能聽見自己急促的呼吸聲，和太后手中佛珠碰撞的輕響。

“起來吧。“ 許久，太后長嘆一聲，“哀家早該想到的。“

沈硯悄悄遞來一個安撫的眼神。溫婉這才發(fā)現(xiàn)，他袖口有暗紅色的痕跡 —— 是血跡？他受傷了？

“沈卿。“ 太后突然道，“把你查到的都說出來。“

沈硯拱手：“經(jīng)查，' 浮生夢 ' 產(chǎn)自南疆 ' 千機閣 '，通過鎮(zhèn)西王妃表妹流入宮中。目的是...“

“是為了報復(fù)哀家。“ 太后冷笑，“當(dāng)年劉貴妃與鎮(zhèn)西王妃是親姐妹，因謀害皇嗣被哀家賜死。沒想到二十年過去，報復(fù)落在了無辜之人頭上。“

溫婉攥緊了裙角。原來母親只是這場復(fù)仇中的一枚棋子！

“太后明鑒。“ 沈硯沉聲道，“如今證據(jù)確鑿，只要...“

“不急。“ 太后擺擺手，“鎮(zhèn)西王手握重兵，需從長計議。倒是你父親，“ 她看向溫婉，“永昌侯這次立下大功，哀家已向皇上舉薦他接任戶部尚書。“

戶部尚書？那不是陳尚書的職位嗎？

溫婉心頭一震。

接任戶部上書勢必要交出兵權(quán)，還樹敵頗多。

不過父親若真能接任，鎮(zhèn)西王府就少了一大助力！

“謝太后恩典。“ 她連忙叩首。

“先別急著謝。“ 太后意味深長地說，“永昌侯回京途中，恐怕不會太平。“

溫婉心頭一緊。是啊，鎮(zhèn)西王府怎會坐視父親高升？

離開慈寧宮時，沈硯堅持送她到宮門。兩人并肩走在長長的宮道上，誰都沒有說話。

“你早就計劃好了？“ 溫婉終于忍不住問。

沈硯點頭：“從發(fā)現(xiàn) ' 浮生夢 ' 開始。太后是唯一能壓制鎮(zhèn)西王的人。“

“為什么不告訴我？“ 溫婉停下腳步，“還有你的傷...“

沈硯無奈地卷起袖子，露出手臂上新鮮的傷痕：“三日前截獲了一批刺客，是沖著侯爺去的。“

溫婉眼眶一熱。他這幾日不見人影，原來是在暗中保護原身父親！

“我派了親兵沿途護送，但最危險的還是京城這段。“ 沈硯壓低聲音，“侯爺三日后抵京，鎮(zhèn)西王一定會...“

“我明白了。“ 溫婉打斷他，“需要我做什么？“

沈硯眼中閃過贊賞：“太后壽辰那日，你注意到陳夫人接觸過哪些宮女了嗎？“

溫婉立刻會意：“小七，調(diào)取當(dāng)日記錄。“

【已標(biāo)記十二名接觸者，其中三人近期頻繁出入陳府。】

“有三個。“ 溫婉壓低聲音，“需要我指認嗎？“

沈硯搖頭：“太危險。你只需在侯爺?shù)志┊?dāng)日，確保太后身邊有我們的人。“

這就是要她入宮了。溫婉鄭重點頭。

宮門前，沈硯突然拉住她的手：“溫婉，答應(yīng)我一件事。“

“嗯？“

“無論發(fā)生什么，先保護好自己。“ 他聲音低沉，“我不能再失去...“

話未說完，但溫婉懂他的意思。她反握住他的手：“我們一起面對。“

沈硯眼中似有星光閃爍。他輕輕將她拉入懷中，在發(fā)頂落下一吻：“等我接你入宮。“

回府的馬車上，溫婉心緒難平。沈硯的懷抱溫暖踏實，讓她幾乎忘了這只是個任務(wù)世界。

可系統(tǒng)冰冷的提示音適時響起：

【當(dāng)前任務(wù)進度：85%】

還差 15% 就能完成任務(wù)。按理說她該高興的，可想到要離開沈硯，離開這個已經(jīng)讓她牽掛的侯府，胸口就像壓了塊大石。

“小姐，到了。“ 青桃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溫婉剛下馬車，就聽見府里一片嘈雜。管家慌慌張張跑來：“大小姐，不好了！庫房遭賊了！“

溫婉心頭一跳：“丟了什么？“

“奇怪的是，什么都沒丟。“ 管家擦著汗，“但那賊人翻遍了先夫人的遺物...“

母親的東西？溫婉立刻奔向庫房。柜子抽屜全被撬開，衣物散落一地。她仔細檢查了一遍，發(fā)現(xiàn)少了一本詩集和幾封家書。

“小七，分析失竊物品關(guān)聯(lián)性。“

【關(guān)聯(lián)度 87%。失竊物品均與南疆有關(guān)，包括先夫人與南疆友人的書信往來。】

溫婉攥緊了拳頭。鎮(zhèn)西王府這是狗急跳墻了！他們怕母親留下什么證據(jù)，急著銷毀線索。

“加強府中戒備。“ 她厲聲吩咐，“尤其是父親回來的路上，多派些人手！“

夜深了，溫婉卻毫無睡意。她坐在燈下反復(fù)翻看母親留下的其他信件，試圖找出蛛絲馬跡。忽然，一張泛黃的紙條從書頁間飄落。

「浮生一夢，終有醒時。南疆千機，非我所愿。—— 柳」

柳？溫婉猛地站起。這不是柳氏的字跡，而是... 母親的閨名！母親本名柳如萱，嫁入侯府后才隨夫姓。

“小七，分析字條。“

【墨跡距今約二十年，與先帝劉貴妃去世時間吻合。內(nèi)容暗示先夫人可能被迫參與制毒。】

溫婉如遭雷擊。難道母親與 “浮生夢“ 有關(guān)？不，不可能！母親那樣溫柔的人...

她突然想起荷花池，想起母親臨終前反常的叮囑。如果母親真是被脅迫的，那她的死，會不會是為了保護什么人？

窗外，一輪明月高懸。溫婉望著北方星空，那里有她即將歸來的父親，也有等待她的沈硯。無論真相多么殘酷，她都必須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