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都,你對江都市了解的多嗎?”
余小滿想知道肥強那伙人搶了龍爺的軍火庫的后續,也想知道于甜甜還活著沒。
還有何政嶼,他是不是已經找到門當戶對的妻子了,哦,不對,寧久微不就是現成的嗎?估計現在兩人都結婚了吧。
可惜了白堤壹號院的房子,一晚上788呢!
“知道,你都想聽什么?”
“隨便聊聊吧,最好是大事,有意思的事。”
余小滿又坐了回去,雙手托著下巴興致勃勃的看向何庭樾。
白嫩的手背上的那顆紅痣愈發顯眼了。
何庭樾深深的看了一眼后,開始徐徐道來。
“江都市總體來說還算太平,前些日子剛換了個一把手,現在管事的是原先的二把手,那人還算有能力,在他的治理下江都市海晏河清。”
沒想到何政嶼這么快就升官了,這下兩人的差距又大了。
余小滿輕輕嘆了口氣,隨后認真的聽何庭樾往下講。
“要說有意思的事就屬江都本地的地頭蛇跟前一把手狗咬狗了,那個龍爺在姓于的庇護下儼然成了江都市的地下皇,他這人心狠手辣,還絲毫沒有底線,什么賺錢干什么,比起前段時間被逮捕的齊蒼炎可是差遠了。”
所以當時沒抓龍爺是因為有姓于的做保護傘嗎?
何庭樾也參與了那場圍剿,親眼目睹數十名衣著光鮮的女人被從龍爺的別墅帶了出來,她們有的是龍爺的情人,有的是他籠絡高官的線人,還有的是被迫跟在他身邊的可憐人。
除了被他脅迫的人還有成噸的現金,據他交待,其中有三分之二是替姓于的保管的,除此之外還有未被及時分銷出去的毒品,上千斤,足夠槍斃他好幾回了。
不過稀奇的是龍爺整了這么大一個攤子竟然沒有槍支器械,當他們的人荷槍實彈的抵達線人所說的軍火庫時,發現里面空蕩蕩的,連一盒子彈都沒有。
不少人覺得是龍爺不老實,沒有如實交待,可只有龍爺心里有苦說不出,他真的沒有撒謊啊!
“你知道么?那個前一把手才最該被審判呢,他不但知法犯法,包庇黑暗勢力,還縱容自己的女兒肆意虐殺,出了問題他給兜底,光是從他家別墅的后院里就挖出了不下于五具尸體,個個死狀凄慘,其中最早的那具尸體都是十年前了,那時候她女兒才11歲,她怎么下得去手的。”
“因為她本性就是惡,再加上有一個無條件溺愛她的父親!”
余小滿用力攥緊拳頭,指節都泛著青白,她又想起了那個被于甜甜戲耍的夜晚,要不是何政嶼,可能她家后院的尸體也有自己一具吧。
“那新一把手呢?他立了功,有沒有升官娶妻雙喜臨門啊?”
余小滿還是想知道何政嶼的消息,誰叫他是自己孩子的疑似生物學父親之一呢。
“官是升了,但沒有娶妻,不過也快了,畢竟孩子都有了。”
這么迅速的嗎?看來自己的男神位又要無期限空置一個了。
余小滿有些興趣索然,盡管她從來不覺得何政嶼會為自己停留,可心里還是有些不得勁。
“面來了。”
伍婆婆端著兩碗熱氣騰騰的手搟面走了進來,后面跟著小寒和大寒,唯恐余小滿會說她們,搶先解釋道:
“我們說要幫婆婆端的,婆婆不讓。”
“嗯,知道了,你們先出去吧。”
余小滿理解伍婆婆的心情,這么多年了她就想親手給兒子做頓飯。
伍婆婆不顧滾燙的瓷碗,雙手端出一碗面遞到何庭樾面前,另一碗面是給余小滿的,誰讓孕婦餓的快呢。
“快趁熱吃,嘗嘗合不合口味。”
蒸騰的熱氣里,她的目光像是裹著蜜般,嘴角不自覺勾起,又慌忙用袖口掩住,怕笑的太滿收不住眼眶里的淚水。
那股怪異的感覺又來了,何庭樾忍不住抬眼仔細看了看伍婆婆,明明記憶里沒有這個人,可怎么感覺這么熟悉呢?好像在哪里見過似的。
余小滿擔心何庭樾發現什么,連忙拽了一下伍婆婆的袖子,嗔怪起來:
“婆婆偏心眼,他那碗里有雞蛋,我的就沒有。”
余小滿的聲音拉回了伍婆婆的理智,她快速眨動了下眼睛,隨后用筷子在余小滿的碗底翻動:
“你的在下面呢。”
“嘿嘿......我就說嘛,婆婆最疼的還是我。”
說著余小滿接過筷子攪動碗里的面條,一邊吹氣一邊催促何庭樾:
“你快吃啊,伍婆婆做的手搟面可好吃了。”
何庭樾不想讓余小滿失望,即便自己不喜歡面條卻還是拿起了筷子。
看著兒子大口吞咽的聲音混著吸溜面條的動靜,伍婆婆忍不住喉嚨發緊,這是她做夢都不敢奢侈的場面,如今竟然成真了。
她兒子不但活著,而且還十分優秀,她知足了!
伍婆婆攥著圍裙角,任由指甲在粗布上掐出褶皺,眼角的淚卻突然決堤,她慌亂別過臉去,用袖口狠狠蹭掉,再轉回來時,臉上已經堆起了笨拙的笑:
“慢點吃,鍋里還有......”
不一會兩大碗面就被兩人全吃完了,余小滿拍著鼓起的肚子朝何庭樾炫耀道:
“怎么樣?我婆婆煮的面好吃吧。”
“嗯!這是我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面。”
何庭樾并沒有夸大,他是真覺得這碗面有著不一樣的味道,明明沒有什么高級的食材,卻讓人食欲大動,喝完面后渾身熨帖。
那是,這碗面可是混著你母親三十多年的苦與血呢,能不香嗎?
面也吃了,何庭樾沒了再繼續待下去的理由,站起身就走了,直到他走去院門伍婆婆才失望的收回視線。
余小滿扶住她的胳膊,暖心安慰道:
“婆婆,等咱們回去了,你要是想見還能見呢。”
“不見了!”
伍婆婆緩慢的搖了搖頭,聲音里帶著苦澀和無奈:
“我這樣的媽只會給他抹黑,還是算了吧!”
她找兒子是出于一個母親的愛與責任,并不想成為兒子的枷鎖,不想用道德綁架他,臨死前能看著他吃一碗自己親手煮的面條她已經很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