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許多合體期的高階修士紛紛涌向青城山脈,登上了青城山。他們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從青城派手中奪取至靈之物,即便不能全部搶走,至少也要分一杯羹。
在這些高階修士中,昆侖劍宗的高階修士褚道真的態(tài)度最為強硬。
他給出的理由是,渡虛以大欺小,用神念傷害了十八個昆侖劍宗的弟子,必須給昆侖劍宗一個交代,否則昆侖劍宗絕不善罷甘休。
大家心里都清楚,這只是昆侖劍宗的借口,實際上他們還是覬覦著至靈之物。
但人家說的也是事實,渡虛確實用神念傷了昆侖劍宗的弟子,所以褚道真說起話來理直氣壯。
這么多高階修士上門,不管他們找什么理由,最終的目的都是想要得到實際的利益。在修仙界,這種情況也很常見,畢竟誰讓渡虛奪寶的事情被人發(fā)現(xiàn)了呢?
其實,至靈之物如果直接服用,對提升修為的效果確實比較顯著,但這樣只能讓一個人受益。
如果將至靈之物和其他珍稀的天才地寶搭配起來煉丹,至少可以煉制出一枚能夠提高修為成功率的丹藥,甚至可能更多。
這些高階修士的本意,就是希望能得到一枚這樣的神丹。
然而,誰也不能保證一個至靈之物的精華到底能煉制出幾枚神丹。
也許是兩枚、三枚,也有可能只有一枚,誰都說不準(zhǔn)。
大家都知道,煉制出來的神丹數(shù)量肯定不多,但盯著神丹的高階修士卻很多。扣除每個宗門自己需要的神丹,剩下的該怎么分配呢?
青城派的掌教渡靜為此十分苦惱,但他苦惱的不是如何分配神丹,而是根本沒辦法煉丹,因為渡虛師弟一直沒有回到青城派。
人都沒回來,渡靜掌教拿什么煉丹呢?更別提分配的事情了。
可惜,渡靜掌教說出的實話,卻沒有人相信。現(xiàn)場的氣氛變得異常緊張。
修仙之路充滿了艱難險阻,每一次修為的提升都需要極高的天賦、不懈的努力,而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機緣。
如果說結(jié)丹期只是讓修仙者有機會踏入修仙的大門,結(jié)嬰期是成功打開修仙大門的話,那么渡劫期就是讓修仙者真正有希望成就修仙大道、獲得長生不死之道的唯一途徑。
只有真正邁入渡劫期,才算是真正的修仙者,否則只能算是修真者。
在整個九州大陸的修仙界,渡劫期的修士數(shù)量恐怕不超過五十位。
每一個渡劫期的修士都如同老祖宗一般,地位尊崇。
到了他們這個級別,為了能更有把握地渡過天劫,他們都選擇隱世不出,專心修煉。
除非自己所在的宗派遭遇滅頂之災(zāi),否則他們絕不會輕易出手干預(yù),這是所有渡劫期及以上修士共同遵守的約定。
對他們來說,追求真正的仙道是唯一重要的事情。
踏入渡劫期,就像是一道分水嶺,從此與修仙界的繁雜紛擾徹底脫離,進入一個真正安寧潛心修煉的階段。
因此,合體期的修士對于任何能提升自己的機緣都不會輕易放過,哪怕這個機緣原本屬于別人,他們也會想盡辦法奪過來。
渡靜掌教的話,即便屬實,也沒有人愿意相信。
所以,雙方的矛盾越來越深,最終大打出手。
青城派被鬧得一團糟,面臨著巨大的壓力。而得到至靈之物的渡虛卻消失得無影無蹤,誰也不知道他藏在哪里。
其他修士也不傻,他們一邊向青城派施壓,一邊在云夢山部署了各大修仙門派的高階修士。
他們心里明白,青城派就算得到了至靈之物的精靈元體,也必須到云夢山去尋找至靈之物的本體。只要守在云夢山,就不怕青城派能輕易得手,除非青城派愿意讓出一些利益。
經(jīng)過幾番激烈的戰(zhàn)斗,青城派元氣大傷,許多宗門弟子對渡虛恨得咬牙切齒。原本在宗門內(nèi)德高望重的渡虛,威信也降到了最低點。
一直與青城派關(guān)系不好的華清宗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九宮山坎一峰的閣老馬德華和離九峰的閣老喬忡也登上了青城山,和其他高階修士一起向青城派施壓。
在云夢山,華清宗同樣安排了高階修士駐守,畢竟云夢山位于華山山脈的地界。
古長青睡醒后,聽到的都是這些震撼性的消息。
“一個小小的至靈之物,竟然引發(fā)了這么大的風(fēng)波?要是他們知道云夢山不只有一個至靈之物,而是有三個,恐怕整個云夢山都要被他們挖開了吧?” 古長青搖頭感慨,心里對這些高階修士的行為極為鄙視。
但他完全沒有想到,這一切其實都是由他引發(fā)的。
經(jīng)過三天三夜的沉睡,古長青精神飽滿。其他修士興致勃勃地議論著青城派的事情,他卻只是聽聽而已,并沒有放在心上。
第一階段吸收五行精氣中的火絕已經(jīng)完成,接下來,他又要開始第二階段的艱苦修煉了。
這次,他需要尋找與火相克的金絕之地。
古長青現(xiàn)在的肉身強度,雖然比其他修士要強大很多,但面對天地精華的力量,仍然顯得很脆弱。他只能尋找金絕之地,在吸收金絕精華的時候,借助火絕精華來鎮(zhèn)壓,否則他的肉身無法同時承受兩種五行精華的淬煉。而與火相生的土絕就更不行了,選擇土絕無異于自尋死路。
因此,古長青接下來的目標(biāo)就是尋找金絕之地。
肉身修煉同樣需要機緣,機緣到了,一切自然水到渠成。所以古長青也不急于刻意尋找金絕之地,而是保持著游歷的心態(tài),暢游在深山綠水之間。
只是平時清閑慣了,有時難免會感到孤獨和傷感。
對于小師妹風(fēng)若雪,古長青偶爾會想念,但已經(jīng)不像剛開始意識到自己的感情時那么強烈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份感情似乎在逐漸淡化。
更多時候,他感到傷感不是因為思念,而是突然涌起的孤寂感。
古長青知道自己追求的是真正的大道,但這個過程實在太辛苦、太寂寞,而且不知道還要耗費多少歲月。
修仙數(shù)十年來,古長青的生活除了修煉還是修煉。好不容易發(fā)現(xiàn)了內(nèi)心深處的一絲柔情,可這柔情才剛剛萌芽,似乎就要枯萎了。
此時,月光灑在大地上,神秘的山林籠罩在朦朧的月色中,顯得格外美麗。
在山林深處,隨處可見各種野獸,它們有的在水塘邊,有的在山崖上,有的在大樹下,有的在飛瀑前,靜靜地盤坐著,吞吐著月華。
這些野獸,無論是林中的虎豹、山中的狼狐、草中的兔獾,還是天上的鶴鸝,不管體型大小,也不管是食肉還是食草,此刻都顯得安詳寧靜,身上散發(fā)著靈光。
這些山林中最常見、最普通的野獸,竟然都在借助月亮精華,吸納靈光,安心修煉。
這片山林叫做丹碧山,是一百三十萬里妖林山脈最外圍的一座普通山峰。
對于修仙者們來說,一提到妖獸或妖修就會感到害怕,因為它們大多位于妖林山脈內(nèi)部百萬里的地界。而在最外圍的三十萬里區(qū)域,通常只有一些普通的野獸,妖獸非常稀少。
然而現(xiàn)在,就連妖林山脈最外圍的這些普通野獸,也開始發(fā)生變異了!
而且不是個別三兩只,而是包括了林中無數(shù)大大小小的生物,當(dāng)然,像土中那些沒有智慧的軟體生物除外。
一股龐大而又晦澀不定的神念,悄然在這片數(shù)十萬里的天地間游蕩,沒有驚動任何一個生靈。
這股晦澀不定的神念,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這片山林中生物的奇特景象,于是緩緩收攏了游散在別處的神念,好奇地觀察起來。
神念瞬間掃過山林的每一個角落,看到無數(shù)生物都在靜靜地吸收月光精華,身上散發(fā)著靈光,甚至連水中的魚兒,也有個別冒出水面,對著月光吐納。
這是一片神奇的地方,一切都發(fā)生得那么自然,仿佛所有的山林野獸都在同一時刻領(lǐng)悟了吸收月華、淬煉體魄和靈智的本能。
這究竟是怎么發(fā)生的呢?
這股晦澀不定的神念非常好奇,它掃視了這片區(qū)域的每一個角落,卻什么也沒有發(fā)現(xiàn)。
每一座山林通常都有瀑布,這座廣闊的丹碧山也不例外,而且不止一處兩處,竟然有八處飛瀑垂掛,均勻地分布在丹碧山的八個方位,隱隱形成八卦之局。
本來,這股晦澀的龐大神念并沒有注意到這些飛瀑,但東北方向飛瀑邊上的一只白狐吸引了它的注意。這只白狐正盤坐在平臺上吸收月華。
因為注意到了這只白狐,這股晦澀的神念又發(fā)現(xiàn),其他飛瀑邊上也都有一塊平臺,每塊平臺上都或盤坐或盤臥著不同的生物。
經(jīng)過仔細觀察,這股晦澀的神念終于確定,這八處飛瀑是以先天八卦的形式排列的。
位于震東北位置平臺上的,就是那頭白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