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忡一腳踏進丹仙別府,便直直沖向古長青,話音未落手掌已迫不及待伸出,仿佛只要他開口,古長青就該乖乖將妖丹奉上。
古長青斜倚座椅,似笑非笑抬眼打量,連起身的意思都欠奉。倒是澹臺雪袂急忙起身,恭敬行禮:“澹臺見過喬長老!”
見古長青毫無順從之意,喬忡面色瞬間陰沉如鐵:“古長青師侄,這是何意?”
“喬長老又是何意?”古長青語調(diào)散漫,神色不改分毫。
喬忡額角青筋微跳,強壓怒意道:“我命你將妖丹交予老夫保管,即刻隨我回華清門!”
“我的東西,憑什么交予喬長老?又為何要隨您回宗門?”古長青挑眉反問。
喬忡眼中閃過陰鷙寒光:“你在陌生修士面前展露妖丹,已是大錯!此等至寶必將招來殺身之禍,老夫不忍見你深陷險境,才讓你交丹回宗避劫。莫非你信不過老夫?”
古長青伸了個懶腰,語氣帶著三分戲謔:“多謝喬長老關(guān)懷。只是我已承諾五天后在此公開競拍妖丹,君子一言既出,自當(dāng)信守,您的好意,心領(lǐng)了。”
“你竟敢公開拍賣妖丹?將宗門顏面置于何地?”喬忡瞪大眼睛,滿臉不可置信。
“處置私人物品,與宗門何干?喬長老這罪名扣得未免太重了些。”
“放肆!”喬忡暴喝一聲,面皮漲得通紅,“你這小輩竟敢在老夫面前張狂!妖丹乃修仙至寶,你為一己私欲當(dāng)眾拍賣,全然不顧宗門栽培之恩,如此大逆不道、目無尊長之徒,休怪老夫今日嚴(yán)懲不貸!”話音落下,一股如山岳般沉重的合體期威壓轟然壓下,瞬間禁錮住古長青四周的空間。
澹臺雪袂臉色驟變,急切勸阻:“喬長老……”威壓如潮水般涌來,元嬰后期的她只覺呼吸困難,被迫運功苦苦支撐。
古長青卻猛然起身,周身氣勢轟然爆發(fā),如巍峨山岳聳立,似浩瀚怒海翻涌,竟將那股威壓生生沖散!他眼中電光閃爍,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笑意:“喬長老若執(zhí)意倚老賣老、胡亂扣罪,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磅礴氣勢席卷而出,喬忡連退三步,臉色青白交錯,踉蹌著撞翻身后桌椅。“好!竟敢頂撞宗門元老,老夫倒要看看你有多少能耐!”喬忡惱羞成怒,張口吐出一枚半月形法寶。木晶輪嗡鳴著懸于腦后,漆黑表面流轉(zhuǎn)著森冷幽光,仿佛一雙無形的眼睛死死鎖定古長青。
“對付我這小輩,竟動用靈器法寶,喬長老還真是‘厚愛’。”古長青冷笑一聲,眼中滿是不屑。
喬忡面色陰沉如雷,心念微動,木晶輪瞬間化作黑色閃電疾射而來。古長青揮劍迎擊,“嗆啷”一聲巨響震得眾人耳膜生疼,玄色火花四濺,氣浪如颶風(fēng)般掀翻四周桌椅。古長青悶哼一聲,被震飛十幾米遠(yuǎn),重重撞碎身后墻壁;而喬忡卻面色驟變——木晶輪不僅被一劍劈飛,連識海中穩(wěn)固的元神都劇烈震顫,印在法寶中的那縷元神之力更是幾近潰散,法器表面的幽光瞬間黯淡無光。
喬忡心疼得臉色扭曲,急忙將木晶輪收回體內(nèi)溫養(yǎng),面容猙獰嘶吼:“古長青小輩,拿命來!”他雙手如穿花蝴蝶般翻飛結(jié)印,口中厲聲喝道:“鬼王青陰手,去!”一只纏繞著七七四十九條陰氣鎖鏈的青色巨手憑空浮現(xiàn),帶著刺骨寒意,朝古長青當(dāng)頭抓下。
“喬長老,不可!”澹臺雪袂驚呼一聲,急忙祭出本命法寶“天虹彩綾”阻攔。青陰手的一條陰氣鎖鏈驟然甩出,“啪”地?fù)糁胁示c,柔軟的法寶瞬間被陰氣侵蝕,凍結(jié)成冰棍般硬邦邦的模樣,“當(dāng)啷”一聲墜落在地。澹臺雪袂悶哼一聲,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因心神相連而遭受重創(chuàng)。
“該死!”古長青眼中騰起滔天殺意。面對合體后期的強大威壓,他深知正面抗衡難有勝算,當(dāng)即施展殺手锏——神念攻擊!他冷哼一聲,一道肉眼難察的無形神念如波紋般急速蕩向喬忡。
喬忡原本陰鷙瘋狂的目光陡然呆滯,這聲冷哼如九霄驚雷在識海最深處炸響。緊接著,一股磅礴神念如洶涌浪潮轟然襲來,他的元神劇烈震顫,恐懼、絕望等負(fù)面情緒如潮水般將他淹沒。“不好!”喬忡驚恐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元神竟出現(xiàn)解體征兆,一旦元神分裂,他將從合體期跌落至分神期!此刻的他尚不知自己正遭受靈魂攻擊,只能慌亂中全力凝聚意志,試圖穩(wěn)固顫動的元神,再無暇操控青陰手。那只即將抓住古長青的巨手,也在失去控制的瞬間煙消云散。
古長青冷漠注視著面色慘白、額頭冷汗涔涔的喬忡。以他的神念之力,只需心念一動,便可瞬間抹殺對方靈魂,或讓喬忡的元神徹底解體,令其修為盡毀。畢竟未經(jīng)特殊修煉的元神,在古長青凌厲的靈魂攻擊下,脆弱得如同風(fēng)中殘燭——更何況,他施展的,正是神念攻擊中最為霸道凌厲的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