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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楚天青從旁邊的玻璃柜臺中，按分類取出一個凹面鏡。
他將鏡片遞給李世民道：“你把它放在眼前，向外看一看。”
“這......這是琉璃！？”
李世民瞪大了眼睛，看著楚天青手中的鏡片，喃喃道。
“竟然如此通透，毫無雜質！”
他趕忙接過鏡片，入手時卻感覺分量極輕，不由的皺眉道。
“奇怪，為何重量如此輕？”
李世民掂量著這塊兒泛著冷光的鏡片，只見其通體晶瑩剔透，邊緣打磨得圓潤光滑。
他好奇地翻轉鏡片，注意到鏡面呈現出獨特的弧形凹陷，在陽光下折射出奇異的光暈。
“天青，這琉.....不，此物是什么材質做成的？”
楚天青搖了搖頭：“不知道，等明年上墳的時候，我問問我爹，看看他能不能托夢告訴我一聲，”
“......”
聽到這話，李世民沒好氣地瞪了楚天青一眼，但見他滿臉真誠的模樣，倒也懶得與他計較，轉而將鏡片舉至眼前。
誰知這一看之下，李世民猛地倒吸一口涼氣，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只見院墻外那棵老槐樹上，原本模糊不清的細枝，此刻竟清晰無比
他甚至能看清樹皮上細密的紋路，以及新出的嫩芽。
“這......這......”
李世民難以置信地反復移開又放回鏡片，聲音因激動而微微發顫：“方才還朦朧一片，如今連樹梢新芽都清晰可辨！當真是......”
話未說完，一陣突如其來的眩暈感襲來。
李世民只覺得天旋地轉，眼前景物都扭曲起來。他急忙扶住桌案，眉頭緊鎖，臉色略顯蒼白。
“陛下！”
長孫無忌趕忙扶住李世民，擔憂的問道：“可是頭痛又犯了？”
“無礙。”
李世民擺了擺手。
“長孫大人不必擔心。”
楚天青笑道：“這是鏡片度數不合適的正常反應。”
他接過李世民手中的凹面鏡：“這塊鏡片足有三百度，而老李的視力差不多是0.8，二者不太適配。"
說著，他看向李世民：“老李，我給你驗驗光。”
李世民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好奇的光芒，他揉了揉仍在發脹的太陽穴，卻還是忍不住問道：“這'驗光'又是什么新奇的法子？”
“就是找出最適合你視力的鏡片度數。”
楚天青走到驗光機前，示意李世民坐到儀器前。
“下巴頂住個托架，就是這樣保持不動，然后向里面看。”
李世民依言湊近窺孔，片刻后突然"咦"了一聲。
只見自己眼前出現了一個紅頂小房子，但卻是時而清晰得連窗欞紋路都分明可見，時而又模糊得只剩朦朧輪廓。
“天......”
“別說話，等一下就好。”
楚天青盯著驗光機屏幕，待數據穩定后才抽出打印紙、
“100 度近視，75 度散光......先試試這個度數。”
他將試戴架架在李世民鼻梁上，指尖在鏡片卡槽間輕撥：“現在看墻上的紅綠方塊，注意不是比顏色，是比里面的‘叁’字哪邊更清楚。”
聞言，李世民瞇眼聚焦：“紅色這邊……筆畫邊緣更實。”
“好，欠矯了。”
楚天青旋即換上 0.25D的近視鏡片：“再看？”
“還是紅的清楚。”
“再加25度。”
第三次換鏡后，李世民終于皺起眉：“嗯……紅綠兩邊的‘叁’字好像差不多了，綠字不那么模糊了。”
楚天青這才點頭，又從抽屜里拿出一個刻著十字的交叉柱鏡。
“現在轉頭看這個圓片，告訴我哪組線條最清楚……”
“好。”
......
經過一系列的調整后，楚天青將李世民的眼鏡參數全部搞定，隨即道。
“好了老李，結果出來了，你的右眼125度，左眼100度，而且還有各有75度的散光。
他拍了拍李世民的肩膀安慰道：“這點度數不算嚴重，配副眼鏡就能解決。”
聽到這話，李世民緊繃的神情終于放松下來。
方才經歷那么多項前所未見的檢查，他還以為自己患了什么嚴重的眼疾。
聽楚天青說自己這眼睛沒什么大事，這才松了口氣。
隨后，楚天青又給李世民測了一下瞳距。
趁著打磨鏡片的時間，楚天青用裂隙燈給李世民檢查了一下眼睛。
好在是沒有角膜炎，只是單純的干眼癥，不用其他的治療。
半個小時后，眼鏡制作完成。
楚天青取出眼鏡，用眼鏡布仔細擦拭后，將其遞給李世民：“老李，試試看。”
李世民接過眼鏡，略顯生疏地架在鼻梁上。
他下意識地抬手扶了扶鏡框，這個動作讓他平添了幾分儒雅的氣質。
“妙啊！”
看著李世民這般樣子，楚天青眼睛一亮，忍不住拍手贊嘆。
“老李，這金絲眼鏡框我算是選對了，果然配你！"
金絲鏡的那種裝逼感，與李世民與生俱來的帝王威儀相得益彰。
透過鏡片，那雙往日銳利如鷹隼的眼眸此刻多了幾分儒雅的書卷氣。
原本外放的霸氣內斂了三分，卻更添七分深不可測的睿智，整個人顯得既威嚴又從容。
長孫無忌在一旁也是嘖嘖稱奇，遞上銅鏡道：“陛下戴上這副眼鏡，當真是......”
他斟酌著用詞：“猶如文曲星下凡，既有圣君威儀，又具大儒風范。”
李世民聞言輕笑，看著銅鏡里的自己，內心不由的發出一個疑問。
“如此英俊瀟灑，氣宇不凡的人，他是誰呀！？”
“哎呀！”
“原來是朕呀！( ′???）σ”
李世民不自覺地勾起唇角，對著鏡子微微側首，欣賞著自己不同角度的風采。
楚天青和長孫無忌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無奈的笑意。
堂堂的一朝天子，顯然已經沉醉在這副新形象的自戀情緒中。
無法自拔了。
李世民自我欣賞了好一會兒，隨后走到院子中，抬頭看向四周，滿意的說道。
“朕好多年沒有看的這么清楚了。”
“老李，感覺暈嗎？”
“嗯.....剛開始的確有點兒，現在已經沒事兒了。”
“那就好。”
楚天青點了點頭，剛要回屋去拿玻璃酸鈉滴眼液。
就在此時，院外突然走進來一對母子。
楚天青回頭，再看到那個孩子的臉時，他當下一愣。
“我去！”
“唐氏兒！”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