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吃完晚宴各自回房休息,第二天一早趙浣起床前往大廳,他們約好了在那里談辦案的事。
趙浣來到大廳,發現有三人已經坐在那里討論了起來,分別是方重玄、馬為靖和馬為靖的兒子馬宏益。
不同于馬為靖的豪爽闊氣,馬宏益顯得憂郁內斂,對于他兒子被盜的事他只是在一旁低頭發著呆。
他們互相行禮后趙浣找位置坐了下來,十幾分鐘后,三月也來了,接著是常嘉,王鑠和廣啟,廣啟看上去很昏沉,他是被王鑠拉起來的,應該是昨晚喝多了。
眾人到齊后,開始討論案情。
“馬大人,請講一下事情的經過。”趙浣說。
馬為靖頓了頓,神情嚴肅起來,“事情是一個星期前,我的親家,也就是我兒子夫人的父親劉大人,想看看孫子,我就派了一隊人護送他們過去,結果過了一天,衙差告訴我這隊人除了我兒子和奶娘,全被殺害了。”
“雖然我們對外宣稱是他們遭到了土匪襲擊,但是我去現場調查,發現這些人的傷口都不深,而且窄,這不像一般兵器所為。兩個月前,在路上遭到攻擊的人開始多了起來,而且這些人就是我昨天跟你說的中了蛇毒的人。”方重玄說。
“所以你是說嬰兒失蹤案跟蛇妖有關系?”
“是的,可以確定她參與擄走了奶娘和嬰兒。”
“現場有沒有線索?比如腳印之類的?”三月問。
“很遺憾,除了現場一些很淺的腳印外,沒有腳印通向某個方向。”
“那這怎么查?那女妖已經不是人類了,她的身份和藏匿點都沒辦法確定”王鑠說。
“雖然這案子貌似陷入了死局,但是前幾天,當鋪老板向我們報告說一個人來當玉佩,他說她看到過馬夫人戴這玉佩,于是前來舉報。”
馬為靖大驚,“什么?這么大的事方捕頭你怎么不告訴我?”
方重玄立刻行禮道:“這案子正在查辦中,經常會有線索發現,如果每條都向馬大人報告,那事情會相當繁瑣,辦案效率也會降低。”
馬為靖低頭捋了捋胡子,覺得這話有道理,便沒再追問。
趙浣來了精神,他覺得這是一個重要突破口,“那人被捕了嗎?現在是否在牢里?”
“縣衙已將他緝捕,他現在正在牢里。”方重玄說。
“太好了!我們立刻去審問這人。”趙浣相當激動。
“我也去,我要見見這個敢動我馬家人的畜生!”馬為靖怒著說。
眾人立刻動身去縣衙大牢。
牢門前,一個捕快在無聊地打哈欠,當他看到捕頭出現時,立刻擺出專心看守的樣子。
“方捕頭好!”他討好地跟方重玄打招呼,方重玄不跟他廢話,“我要見偷玉佩的人。”
那人點頭哈腰地照著辦事,取出鑰匙打開牢門,眾人跟著走了進去。
進了監牢,一股潮濕腐臭的氣息迎面而來,而且越往里面氣味越重。這里光線只有每個房間的一個小口和零散油燈,所以很黑,在看不見的地方有蟑螂和老鼠爬過的聲音。如此陰森恐怖,難怪魏淵寧可餓肚子也不想坐牢。
捕快在靠里的一個牢房前停下,在鑰匙串上找鑰匙,看來這房間里關的就是那個偷玉佩的人了。
“你是哪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畜生?敢傷害我馬家的公子?”馬為靖對著牢房里的人怒吼,接著,他進里面拽起那人對著臉扇了兩巴掌。
“大人,我錯了,我錯了!”那人跪地不停磕頭認錯。
“帶他去審訊室!”方重玄下令。
審訊室不大,審訊人最多只能有兩個,所以除趙浣和方重玄外所有人在門外等候。
那人忐忑不安地坐到審訊椅上,呆滯地低著頭。
“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方重玄首先發問。
“小人叫衛東,隆田村人。”
“那玉佩你是怎么得到的?”
“小的只是一普通農戶,一年前和其他兩人因為缺錢,心生歹意,盯上了一對情侶,闖進他們屋內時,那女的被那男的砸死躺在地上,那男的拿著財物翻窗逃走了,女的身上值錢的只有這玉佩,小人就拿走了。”
“客棧還有其他人,你們能光天化日破門而入?”趙浣表示懷疑。
“當時是黑夜,我們蒙面把老板嚇跑了,直接闖入的。”
“然后呢,你們干了什么?”方重玄盯著他。
“我們怕尸體被其他人發現,便把她拖進山里,走到一個土坡前時,將她丟下。”
“你其他兩個同伙呢?”
“他……他們……”衛東說這話時渾身顫抖,像看到了恐怖的東西。
“本官在問你話!說話!”方重玄猛地拍桌。
那人劇顫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說:“我們丟下尸體后,一人回頭向土坡下看了一眼,頓時呆那里了,然后竟然慘叫著掉了下去,另一個人去看,居然也站在那里不動了,掉了下去,他下去前說……說……”
“說了什么?”方重玄大喝一聲。
“他說‘鬼……鬼……你別盯著我看了’”他說完這句話晃了起來,狠揪自己頭發。
從兩人進審訊室后過了近半個時辰,外面的人焦急等待著,廣啟因為難聞的氣味和沒睡好一直用頭撞墻,當門被打開那一刻,他感覺自己被拯救了。
“我們先出去。”趙浣一臉肅穆地說。
眾人出了監牢后,趙浣跟馬為靖說想私聊一下,為了快速破案,他拉著馬宏益跟著趙浣和方重玄到了一旁。
“馬大人,貴夫人現在哪里?”趙浣問。
“她,死了。”馬為靖面露悲傷。
趙浣吃了一驚,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他兩個月前死的,死于難產。”馬為靖談起這更顯落寞。
“可是據那人所說,貴夫人一年前就被他們謀害了。”
“不可能!難道是一具尸體陪了我兒子一年嗎?這尸體還生了孩子?”馬為靖瞪大眼睛大聲嚷嚷。
“您先冷靜,夫人她一年前是在您身邊嗎?”方重玄疑惑地說。
馬為靖霎時沒了話說,他低下頭,臉色相當難看,過了一會兒,他嘆了一口氣。
“哎……家族恥辱啊,奇恥大辱。”
“發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嗎?”趙浣皺著眉問。
“一年前,那賤人跟著一個野男人跑了!”馬為靖咬牙切齒地說。